第二天清晨,奥古斯都星的平民区里,孩子们在街头传唱着新的童谣:“黑机甲,烧光光,塞巴斯蒂安哭断肠……”利奥波德的人悄悄将面包分发给围观的平民,低声说:“这是上天在惩罚苛待百姓的暴君。”
星尘港的克隆基地里,“铁匠”正在接受林薇的检查。他的左臂在撤离时被落石划伤,缝合时,林薇发现他的胳膊上有一个淡淡的疤痕——和牺牲的原主间谍一模一样,是早年在联邦训练营留下的。
“感觉怎么样?”林薇的语气比平时柔和。
“像做了场长梦。”“铁匠”看着窗外的星尘港,那里的无人机机甲正在编队训练,蓝光如星海,“只是可惜了那些工人,他们也是受害者。”
胡斐走进医疗室,手里拿着一份战报:“军工厂爆炸后,塞巴斯蒂安取消了对自由星区的进攻计划,把所有‘黑曜’机甲调回帝都星防御。伊莎贝拉趁机扩充了三个星域的控制区,马库斯则公开指责塞巴斯蒂安‘管理无能’,帝国的裂痕越来越大了。”
他顿了顿,看向“铁匠”:“你的密报不仅摧毁了军工厂,更让帝国的三派彻底撕破脸。这比炸掉1000台机甲更有价值。”
“铁匠”的目光落在医疗室的墙上,那里贴着一张联邦星域图,每个收复的星球都用红星标注。他突然想起军工厂废料堆里的那具尸骨,想起那些在火海中奔逃的工人——或许,这场火光不仅烧毁了机甲,也点燃了帝国内部反抗的星火。
奥古斯都星的火山平原上,军工厂的废墟还在冒着青烟,暗绿色的火焰偶尔从裂缝中窜出,舔舐着焦黑的金属。塞巴斯蒂安派来的调查队在废墟里徒劳地挖掘,却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早已带着关键证据离开,而他们的皇帝,正为了转嫁矛盾,准备对大皇子的边境星域发动“惩戒性进攻”。
星尘港的指挥舱里,胡斐将“海拉”机甲的残骸照片发给所有克隆驾驶员。“记住这火光,”他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遍舰队,“这是帝国暴政的葬礼,也是我们反击的信号。”
马克的青光在屏幕上投射出军工厂的重建评估:至少需要半年才能恢复产能,而这半年,足够联邦的无人机机甲列装完毕,足够三艘泰坦舰形成战斗力,足够帝国内乱彻底失控。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星尘港时,“铁匠”站在停机坪上,看着一架运输舰升空——里面载着他收集的劣质零件,将通过秘密渠道送到元老院,成为压垮塞巴斯蒂安公信力的最后一根稻草。
远处的训练场上,赵峰正带领无人机编队演练五机联动,蓝光在晨雾中穿梭,如同一群即将刺破黑暗的蜂鸟。
银河帝国的边境星域,三个资源星域像散落在黑丝绒上的宝石,静静悬浮在联邦与帝国的缓冲带。这里曾是帝国最富庶的矿区,如今却成了大皇子马库斯的私人领地——星港的起降平台上,悬挂着他亲自设计的“铁鹰”旗帜;矿区的入口处,武装机甲昼夜巡逻,炮口对准任何试图靠近的帝国中央舰队;而资源星的行政厅里,马库斯正站在全息沙盘前,用激光笔在代表联邦防线的蓝线上重重一划。
“通知第四、第五舰队,明天拂晓前必须拿下‘碎星走廊’。”马库斯的声音像他左脸上的疤痕一样狰狞,那道疤是早年与海盗作战时留下的,也让他得了个“疤面皇子”的绰号,“塞巴斯蒂安在奥古斯都星焦头烂额,伊莎贝拉的自由舰队忙着收拢民心——这是我们吞并缓冲带的最好时机。”
副官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三天前,马库斯刚以“通敌”罪处决了第五舰队的参谋长,只因对方建议“先稳固现有防线”。在这位大皇子的字典里,没有“犹豫”二字,只有“铁腕”与“扩张”。
全息沙盘上,代表马库斯势力的红色区域正在缓慢扩张。自塞巴斯蒂安篡位后,他以“清君侧”为名,控制了边境五颗资源星,将矿区的收益全部投入舰队扩张——原本的“权威”级星舰被换上更强的能量核心,士兵的津贴是中央舰队的两倍,甚至连机甲驾驶员的头盔上,都刻着马库斯的家族徽记。
“殿下,奥古斯都星传来消息,塞巴斯蒂安的‘黑曜’军工厂被炸了。”通讯官的声音带着怯意,递上一份加密情报,“据说是……大皇子您派去的人干的?”
马库斯冷笑一声,将情报扔在桌上。他当然知道是谁干的——利奥波德的密使三天前就通过暗网联系过他,承诺“只要坐视不管,就能让塞巴斯蒂安背上‘管理无能’的骂名”。这场交易,他乐于接受。
“告诉塞巴斯蒂安的人,”马库斯走到窗边,看着星港里正在加装主炮的星舰,“就说本王忙着防备联邦,没空管他的破事。要是他连个军工厂都守不住,趁早把帝位让出来。”
他的傲慢并非没有底气。边境星域的三个大型矿场,每天能产出足够十艘星舰使用的暗星矿石;从塞巴斯蒂安那里叛逃的军械专家,为他改良了权威战舰的能量稳定器;甚至连联邦的某些走私商,都愿意绕过中央舰队,给他送来最新型的机甲零件——只因为马库斯给出的价格,是塞巴斯蒂安的三倍。
但铁腕统治下,暗流从未停止。在“赤铁矿”星的矿工宿舍里,三十多个浑身煤灰的工人正围着一台破旧的通讯器,屏幕上播放着伊莎贝拉的演讲:“资源星的财富,该属于每一个挥汗如雨的矿工,而不是某个皇子的私人金库……”
“听说了吗?自由星区的矿工每天只工作八小时,还有医疗补贴。”一个年轻矿工压低声音,手里攥着一块偷偷藏起来的高纯度矿石——这是他准备和自由星区走私商交易的“通行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