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古三队，我是马克。泰坦舰的电子战部队已干扰‘狂狮’的通讯频道，他们的敌我识别系统失效了！”
紧接着，一道青光穿透暗云，落在“白骨堆”的中心，照亮了堆积如山的扎古残骸。马克的声音带着力量：“我已激活所有报废扎古的自毁程序，倒计时30秒。莱恩，带着你的人立刻撤离！”
莱恩猛地看向那些沉寂的残骸——302号扎古的独眼突然亮起红光，17号扎古的光束步枪自动抬起，甚至连那些被劈成两半的躯干，都开始发出微弱的能量信号。
“所有还能动的，跟我冲！”莱恩戴上头盔，操控218号扎古冲出陨石缝。6台残损的扎古跟在他身后，像一群瘸腿的狼，冲向混乱的“狂狮”群。
施耐德的“狂狮·改”正在疯狂射击友军，通讯频道里全是混乱的嘶吼。当他看到那些报废的扎古突然亮起时，终于感到了恐惧：“撤退！快撤退！”
但已经晚了。30秒倒计时结束，“白骨堆”的所有扎古残骸同时爆炸，蓝白色的能量波以惊人的速度扩散，所过之处，“狂狮”的能量屏障像玻璃般碎裂，机甲在冲击波中解体。500台扎古的残骸，用最后的力量，为联邦的幸存者铺平了道路。
莱恩的218号扎古被冲击波掀飞，重重摔在一块陨石上。他挣扎着爬起来，战术屏上，代表“狂狮”的红点只剩47台，正狼狈地向帝国防线逃窜。而联邦的光点，连他在内，只剩5台。
“我们……赢了？”小郑的声音突然在通讯器里响起，微弱却清晰。莱恩这才发现，小郑的扎古驾驶舱虽然塌陷，但弹射装置竟然没坏，他还活着。
“赢了。”莱恩的声音沙哑，看着“白骨堆”的方向——那里的爆炸还在继续，青光与红光交织，像一场盛大的葬礼。
马克的青光笼罩了这片星域，能量流缓缓修复着幸存的扎古机甲。“泰坦舰的支援队已出发，2小时后抵达。铁锈星域……守住了。”
莱恩操控218号扎古走到一台“狂狮”的残骸旁，机械臂捡起对方的热能爪，塞进自己的武器舱。然后，他转向“白骨堆”的方向，对着那些还在燃烧的扎古残骸，缓缓举起了机械臂。
5台残损的扎古，跟着他一起举起了手臂。
阳光透过暗云照进来，照亮了布满残骸的陨石带。莱恩知道，用不了多久，这里又会堆满新的扎古残骸，但只要还有人能举起机械臂，只要还有人记得“白骨堆”里的战友，联邦的防线就永远不会垮。
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身份牌，照片上的自己正在傻笑。
“等这场仗打完，一定回星尘港拍张新照片。”莱恩对着身份牌轻声说，然后操控着瘸腿的218号扎古，朝着泰坦舰支援队的方向走去。身后，扎古残骸燃烧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死寂虚空”的星图上，这片三光年宽的星域被联邦标记为“红色禁区”——这里没有陨石带可供掩护，没有磁场干扰能量探测，连星光都被远处的暗星云吞噬，只有绝对的黑暗和冰冷的辐射。此刻，联邦的“蜂鸟”小舰队正悬浮在这片虚空里，五艘星尘级巡洋舰像银色的梭子，舰体表面的反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舰长陆远站在“蜂鸟号”的舰桥，指尖划过战术屏上代表帝国“黑曜”级分舰队的绿点——12艘巡洋舰，3艘驱逐舰，还有1艘搭载着暗星能量发生器的补给舰。三天前，情报显示这支分舰队正携带“虚空湮灭弹”前往帝国前线，这种武器能在瞬间抽空方圆十公里的所有能量，足以让泰坦舰的星兰护盾暂时失效。
“全员进入静默状态，星兰引擎降至最低功率。”陆远的声音压得很低，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舰队是临时拼凑的，五艘巡洋舰中有三艘是刚从维修站拉出来的旧舰，“蜂鸟号”的右舷主炮还卡着一枚未爆的鱼雷，射击角度被限制在30度以内。
“舰长，真要在这里打？”通讯官小陈的声音带着颤音，“死寂虚空无遮无挡，我们就是活靶子。”
陆远看向舷窗外的黑暗。两个月前，他的父亲就是在这片虚空里牺牲的，当时的“猎鲸号”巡洋舰为了掩护主力撤退，独自冲向帝国舰队，最后在爆炸中解体。父亲的最后一条通讯是：“虚空里没有退路，只有向前。”
“没有退路。”陆远的指尖在父亲的遗像上轻轻点了点，“通知各舰，按‘飞蛾战术’展开——‘麻雀号’‘云雀号’左移，‘知更鸟号’‘夜莺号’右移，保持五公里间距，等他们进入湮灭弹的射程盲区，我们再突击。”
帝国分舰队的旗舰“黑曜·利爪号”上，舰长冯·克雷茨正把玩着一枚暗星水晶。他的战术屏上，五艘联邦巡洋舰的信号像萤火虫般微弱，显然没意识到自己早已被锁定。“一群不知死活的虫子。”他对着通讯器冷笑，“驱逐舰前出，巡洋舰主炮充能，等他们进入十公里范围，就用湮灭弹送他们归西。”
12艘“黑曜”级巡洋舰的暗星主炮开始充能，炮口的紫光在黑暗中越来越亮，像12只睁开的恶魔眼睛。3艘驱逐舰呈三角阵形推进，探测器的扫描波在虚空中扩散，连一粒星尘的轨迹都不放过。
“他们来了。”陆远握紧操纵杆，“蜂鸟号”的星兰引擎发出轻微的嗡鸣，舰体开始缓缓移动。五艘巡洋舰在黑暗中划出五道银色的轨迹，朝着帝国分舰队的侧翼绕去——那里是驱逐舰的防御盲区，也是湮灭弹的射程极限。
距离缩短到十五公里时，冯·克雷茨突然下令：“驱逐舰返航，巡洋舰齐射湮灭弹！”
12道暗紫色的光束从“黑曜”级主炮射出，在虚空中留下扭曲的光痕。这些光束没有直接命中目标，而是在联邦舰队前方三公里处爆炸，形成一个个黑色的能量漩涡，所过之处，星尘被瞬间吞噬，连光线都无法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