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的春樱漫过朱墙,甄嬛正坐在水榭中,就着晨光整理《万邦继世录》。案上的册子收录了去年“继世展”的所有故事——有小巴图在商道救商旅的记录,有阿依莎救治漠北牲畜的药方,还有罗刹国学子手绘的双语商道地图,每一页都透着青年一代的担当。槿汐捧着个竹编篮进来,里面是刚蒸好的樱花糕,还带着蒸笼的热气:“娘娘,理藩院刚派人来,说漠北的小巴图、西域的阿依莎,还有罗刹国的小世子,今日一早就到京城了,他们还带了各族的‘永铭信物’,想在万邦集市立一块‘继世碑’,把和平传承的故事刻在上面,让后人永远记得。”
甄嬛放下册子,指尖捻起一块樱花糕,清甜的香气漫进鼻尖。想起去年冬天孩子们围着篝火讲守护故事的模样,嘴角泛起笑意:“好啊,让工部备好青石碑,再派工匠跟着去集市,按孩子们的意思雕刻;另外,让御膳房备些各族的春食,漠北的奶粥、西域的葡萄羹、罗刹国的蜂蜜列巴,让大家边见证立碑,边热闹热闹。”
辰时末,孩子们如期抵达。午门外,小巴图穿着一身淡青色漠北长袍,腰间佩着“万邦护使”银佩,手里捧着个布包:“奶奶!这是漠北牧民一起采的‘永铭石’,从额尔古纳河边捡的,上面还带着草原的气息,我们想把它嵌在继世碑的顶端,象征和平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传承!”阿依莎则递上一卷丝绢,上面用四种文字写着“继世永铭,和平永续”,字迹苍劲有力:“娘娘,这是西域的老书法家写的,每个字都练了上百遍,我们想把它刻在碑的正面,让不管懂哪种语言的人,都能看懂这份承诺。”
小世子最后上前,双手捧着一本线装书,封面写着《永铭故事集》:“外祖母,这是我收集的各族百姓口述的和平故事——有老牧民讲您当年挖渠的往事,有商队老板说护卫军救他们的经历,还有学堂学子写的传承心愿,我们想把这些故事刻在碑的侧面,让后人能读到这些鲜活的记忆。”
甄嬛接过信物,指尖触到永铭石的微凉、丝绢的柔滑、书页的厚重,心中暖意渐生。“走,我们现在就去万邦集市,看看石碑的模样。”她牵着孩子们的手,沿着宫道缓步前行,樱花花瓣簌簌落在肩头,像在为这传承的时刻添上一抹温柔。
万邦集市上,青石碑已立在同心碑旁,高约丈许,碑身光洁如镜。工匠们正围着石碑忙碌,有的在勾勒碑顶的永铭石位置,有的在拓印丝绢上的文字,周围围满了百姓,都好奇地议论着碑上要刻的故事。看到甄嬛一行人来,百姓们纷纷让开道路,有人喊道:“娘娘来了!我们的和平故事,终于能刻在碑上啦!”
小巴图率先走到碑前,指着碑顶的位置:“奶奶您看,永铭石要嵌在这里,旁边再刻上四方图腾,像当年的千秋璧一样,象征四方同心。”阿依莎则展开丝绢,让工匠们把“继世永铭,和平永续”八个字拓在碑心:“这八个字是核心,不管过多少年,后人看到它,就知道我们的承诺。”小世子则翻开《永铭故事集》,挑出几个最具代表性的故事,念给工匠听:“这个老牧民挖渠的故事要刻在左边,商队遇救的故事刻在右边,学子心愿刻在碑尾,这样读起来有顺序,也更完整。”
工匠们听得认真,不时点头回应,手里的刻刀在石碑上慢慢游走,火星偶尔溅起,落在地上,像星星一样闪烁。百姓们围在旁边,有的帮着递工具,有的轻声念着故事,还有的给孩子们递水,整个集市都浸在一种庄重而温暖的氛围里。
午时三刻,立碑仪式正式开始。甄嬛穿着绣满祥云的朝服,手持银铲,走到碑前:“今日立继世碑,一是为了铭记三十一年的和平岁月,二是为了见证青年一代接下守护的重任,三是为了让后世子孙永远记得,和平需要代代传承,从不懈怠。”她说着,将银铲递给小巴图,“现在,该你们来完成这最重要的一步了。”
小巴图接过银铲,小心翼翼地将永铭石嵌进碑顶的凹槽,阿依莎和小世子则在一旁扶着,确保石头嵌得稳固。当最后一丝缝隙被水泥填满,百姓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有人放起了鞭炮,有人唱起了《四海歌》,孩童们则围着石碑跑跳,吹着兽骨哨,清脆的哨音掠过集市,引得麻雀扑棱棱飞起,在樱花树梢间穿梭。
仪式过后,百姓们纷纷上前触摸石碑,有的用手拂过碑上的文字,有的对着永铭石许愿,还有的拿出纸笔,临摹碑上的故事。一位白发老人拉着小世子的手,指着碑上老牧民挖渠的故事,轻声道:“孩子,你要记住,当年若不是娘娘带着我们挖渠,草原早就枯了,现在你们守护商道、传承故事,都是在守住我们当年的心血啊。”小世子认真点头:“爷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这些故事传下去,让我们的孩子、孩子的孩子,都知道和平来得不容易。”
夕阳西下时,集市渐渐安静下来。小巴图、阿依莎和小世子陪着甄嬛坐在同心碑旁,看着夕阳为继世碑镀上一层金边。“奶奶,”小巴图轻声道,“我回去后,要让漠北的每个部落都派代表来看看这碑,让他们知道,和平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所有人的事,需要一代又一代地守下去。”阿依莎也点头:“我要把《永铭故事集》翻译成西域文字,放在草药学堂里,让学员们每天都读,把和平的理念教给更多人。”
甄嬛笑着点头,摸了摸他们的头:“好,娘娘等着你们的好消息。记住,继世碑不仅是一块石头,更是一份承诺——承诺我们会守住先辈的心血,承诺我们会为后人创造更好的和平,承诺这份‘继世永铭’,会永远刻在我们心里,刻在这片山河里。”
回到永寿宫时,夜色已深。甄嬛坐在窗前,翻开《万邦继世录》,在最后一页写下:“雍正三十四年春,继世碑立于万邦集市,嵌永铭石,刻四方文,录百姓事,以记和平传承之责。自额尔古纳河定边始,凡三十有二载,先辈拓路,青年守成,初心未改,和平未断。愿后世子孙,见此碑如见初心,读此录如见传承,永守善意,永护和平,使这继世之约,永远铭记,永远延续。”
写完,她将《永铭故事集》放在册旁,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书页和石碑的拓片上,泛起淡淡的银光。远处传来零星的兽骨哨音,那是孩童们还在为继世碑欢唱,樱花的香气透过窗纱飘进来,带着春天的希望。她知道,这继世碑会永远立在万邦集市,这《万邦继世录》会永远流传下去,而那份守护和平的传承之责,会像这永寿宫的春樱一样,年复一年,生生不息,照亮一代又一代的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