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的血字“归”还未干透，赤月的手还搭在凰云掌心。命锁的光流在腕间缓缓跳动，像刚平息的潮水。
凰云忽然笑了。
她指尖一翻，取出一个玉盒，盒面刻着双月交叠的纹路。赤月皱眉：“这是什么？”
“新东西。”凰云打开盒子，一股暖香散开，不浓烈，却带着一丝熟悉的战意余温，“叫‘双月’香膏。”
赤月立刻往后退半步：“我不用这个。”
“这不是凡物。”凰云捏起一点膏体，指尖泛起星辉，“是你血炎养出的心焰花蜜调的。每一滴都连着你的灵息。”
赤月盯着那抹金红，眉头没松：“拿走。我是战修，不是摆出来卖的物件。”
凰云没收回手，反而靠近一步，声音轻下来：“不是卖。是让她们闻到你。”
她抬手，直接抹上赤月唇角。
赤月本能催动血炎，护体火焰腾起刹那——
火焰没烧掉香膏，反而缠了上去。金红火丝渗入膏体，瞬间将其融润提纯，香气凝成一线，久久不散。
凰云笑了：“你看，它认你。”
赤月愣住。她能感觉到，那香里真有自己的一缕气息，像是从焚寂剑深处抽出的战意精华。
她没再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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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门前，钱多多站在摊位前，身后挂着大旗，上书“双月联名·限量香膏”。
他扯着嗓子喊：“最后一千盒！采用赤月仙子血炎同源花蜜调制！每盒附带凰云仙子亲笔符纹！先到先得！”
人群炸了。
一群女修从四面八方冲来，有人祭出飞剑直接空降，有人掏出千年寒髓当场加价三倍求换购。
“给我三盒！”
“我出两株灵药！”
“我愿意签十年奴契！”
钱多多一边收宝一边笑出眼泪，偷偷对旁边弟子说：“记清楚，谁买了，回头发纪念玉简。”
他抬头看凤鸾阁主殿方向，喃喃：“这波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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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凰云又给赤月补了一点香膏。
“够了。”赤月偏头躲开，“已经涂了三次。”
“不够。”凰云按住她肩膀，把她按回梳妆台前，“让更多人看到你这样。”
铜镜映出赤月的脸。唇畔金红微闪，发丝垂落肩头，血炎在皮肤下隐隐流动，像披了层薄光。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有点陌生。
“不像我。”她低声说。
“可我喜欢。”凰云从背后环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这才是完整的你。战场上的你，和现在的你，都是你。”
赤月没说话。她手指无意识摩挲剑柄，却发现焚寂安静得很，连剑灵都没出声。
好像……也挺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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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墨辰趴着，尾巴卷着一根房梁，眼睛死死盯着窗缝。
他看见凰云给赤月涂香膏，看见赤月耳尖发红，看见那抹金红在唇上亮起来。
他猛地翻身打滚，压塌一小片瓦。
“主上好香！！！”他嚎了一嗓子，激动得原地转圈，“这味儿！绝了！比万魔渊的龙涎香强一百倍！”
他又趴回去，鼻子贴着瓦缝猛吸：“再来一遍！让我多看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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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膏发售一个时辰，三千盒售罄。
钱多多当场宣布加印，放出第二批预售名额，需缴纳定金并签署“不得转卖”契约。
抢到的女修们围在摊位前拍照，有人拿出留影玉简反复播放赤月涂香膏的画面。
“天啊她真的用了！”
“这香膏等于半个本命法宝吧？”
“双月cp锁死！我站到底！”
没人敢说半个不字。谁都知道，凤鸾阁现在是修真界真正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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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凰云把空玉盒收好。
“第一批卖完了。”她说，“钱多多说，有人出十株千年灵药换一盒。”
赤月靠在椅背上，闭眼：“太疯了。”
“因为他们怕错过。”凰云握住她的手，“你是他们够不到的神，现在你肯低头一次，他们就拼命记住。”
赤月睁开眼：“我不是为了让他们记住才做的。”
“我知道。”凰云笑了，“但结果一样。你出现了，他们就有了光。”
赤月没再反驳。
她抬起手，看着指尖残留的香气。血炎自动流转，将那一丝香重新炼化，融入体内。
她忽然问：“下次还要做别的？”
凰云眼睛亮了：“我已经让钱多多准备‘双月’护甲系列。用你战斗时脱落的血炎碎片，加上我的星丝编织。”
赤月瞪她：“不行。”
“已经开工了。”凰云眨眨眼，“三天后发布。”
赤月想站起来，却被凰云按住。
“别动。”凰云凑近，鼻尖几乎碰上她脸颊，“你今天特别好看。”
赤月耳根红了。
她想说话，却见铜镜中，自己唇上的香膏又开始发光。血炎自动补香，金红流转，像心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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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墨辰还在打滚。
“主上香了！主上香了！”他嚎着，尾巴拍得瓦片乱响，“我宣布！今天是妖皇节！放假三天！谁敢拦我我就咬谁！”
他忽然停下，耳朵一抖。
远处山门方向，又有车队来了。
黑底金纹的箱子，抬着六口，阵仗比上次还大。
墨辰眯眼一看，领头那人袖口绣着凰家徽记。
他翻身跳起，冲向屋檐：“来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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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云正收起星盘，忽然抬眼。
“凰家又送礼来了。”
赤月立刻起身，手按剑柄：“这次我不烧。”
“不。”凰云摇头，“这次我们收下。”
赤月皱眉：“你不怕有诈？”
“我怕的不是他们送什么。”凰云走到窗边，看着远处车队，“我怕的是他们为什么敢再送。”
赤月走到她身边。
两人并肩而立，命锁微光流转。
山风掀起衣角，远处女修们的欢呼还在回荡。
凰云忽然伸手，把赤月拉近一点。
“别走太远。”她说。
赤月点头。
下方，钱多多已迎上去查验礼单。他翻开第一页，脸色变了。
他抬头看向主殿，嘴唇动了动。
那上面写着：
“贺礼六箱，含‘初啼’香露一瓶，据传为百年前凰家嫡女及笄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