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惠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阻止。
她早就知道魔门的手段，这次跟着来，就是想让顾长生看清魔门的真面目。
她希望他远离魔门。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顾长生眼里，只有侠义和坏人，没有所谓的正道和魔门之分。
“掌柜的，给我们收拾个雅间，上一桌好酒好菜。”
顾长生又扔了一块银子过去。
这两天他已经尝到了有钱做侠客的甜头，花一百两银子，那叫一个痛快。
有了钱，掌柜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手也不抖了。
不一会儿，一桌美味佳肴就被端了上来。
“两位前辈，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今天不如暂时放下恩怨，我请你们吃饭，请坐吧。”
说完，他脸上的神情一变，收起内力，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梵清惠和秦梦瑶只是见过顾长生的画像，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真容。
秦梦瑶虽然表面平静，但也忍不住感叹师妹师妃暄的选择。
以身试法，阻止他入魔。
这样才华横溢的人，听说他已经达到了天人境的实力。
如果顾长生真的入魔，恐怕又是一个魔师庞斑那样的魔头。
想着，秦梦瑶忍不住问顾长生：
“顾兄，你对这场大战有什么看法？”
秦梦瑶突然这么问，梵清惠也回过神来，认真地看着顾长生。
而祝玉妍则露出一丝笑容。
她想起几天前顾长生和浪翻云的对话。
如果梵清惠知道顾长生把浪翻云说得心服口服，会是什么表情呢？
顾长生没想到秦梦瑶一开口就问这个问题，下意识地看向她。
“秦姑娘是想知道谁会赢吗？”
秦梦瑶点点头，大方地说道：
“没错，魔师庞斑修炼的是道心种魔 ** ，而浪翻云是无师自通。依顾兄看，谁更有可能赢？”
顾长生正要回答，忽然发现桌下一只手。
他眉头一*。
“顾兄想说什么？”
秦梦瑶看他这副样子，不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咳，没事。”
随后假装思考，悄悄看向四女。
只见祝玉妍满脸通红，根本不敢看他。
她原本是想阻止顾长生说实话，或者让他讲些不靠谱的话来误导梵清惠。
顾长生不管她是故意还是无意，立刻运起内力，双手一按，死死**她的手不放。
“既然秦姑娘问起，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两位前辈当个笑话听听就好。”
“魔师庞斑我还没见过，不过听说他的道心种魔功已经练到了大成。
而浪翻云大侠，前几天我还和他一起喝过酒，对他也算了解……”
梵清惠和秦梦瑶一听，全都愣住了。
“和浪翻云一起喝酒？”
……
顾长生说完后，梵清惠和秦梦瑶都沉默了。
因为她们都是宗师境界，离天人境还差得远呢。
现在听顾长生这么一说，才明白天人境的绝顶高手心中只有一件事——破碎虚空。
其他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除了她们俩，白清儿则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顾长生。
这个男人知道的东西太多了，简直就像传说中那样，上知天文下通地理。
祝玉妍全程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心里越来越慌。
她不知如何反抗，也不敢让死对头梵清惠发现。
这时梵清惠回过神来，看见老对头脸色发红，以为她也是被顾长生的话吓到了。
“顾公子这一番话真是让人豁然开朗。
原来浪翻云他们两人不是为了分出胜负，而是互相测试自己的实力，甚至想借此突破到破碎虚空。”
秦梦瑶也回过神来，满脸期待地看着顾长生。
“顾公子，这世上真有人能打破虚空吗？”
“当然能。”
在原着故事里，秦梦瑶最终应该冲破了生死大关，成功打破了虚空。
比起师妃暄那些慈航静斋的圣女，她的心志最为坚定，一切都为了打破虚空这个目标。
顾长生深深地望了秦梦瑶一眼，继续说道：
“古往今来，天才人物多了去了。
别的不说，那个神秘莫测的令东来，向来如神龙般难以捉摸，说不定早就打破虚空走了。
你们慈航静斋的前辈泥姑，就是因为看了《魔道随想录》，才创出了能直达破碎虚空境界的《慈航剑典》。”
说着他又看向祝玉妍，只见她虽然努力克制，但脸上还是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他心里有点后悔，前两天两人形影不离，却虚度了大好时光。
心中暗自懊恼，脸上却依然严肃。
“当年的邪帝谢眺，从春秋战国时期的古墓中发现了《战神图录》的记载，从中窥探出奥秘，才创造出了《道心种魔经》。
打破虚空在那时已经不是秘密了。
《慈航剑典》、《天魔策》和仙胎魔种，虽然走了极端，但根源是一样的。”
秦梦瑶好奇地看着顾长生和祝玉妍。
祝玉妍没理她，冷哼一声，带着讥讽的眼神看向梵清惠。
“哼，梵泥姑，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年地泥就是看了我的魔道至宝《魔道随想录》才创出了《慈航剑典》，不然哪来的《慈航剑典》？”
不愧是宗师，反应真快。
果然，她这话一说出口，梵清惠立刻强硬回应。
“祝玉妍，邪帝还不是看了《战神图录》的线索才写出了《魔道随想录》？
你没听顾公子说吗，仙胎魔种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眼看成功转移了三女的注意力，梵清惠心里正慌着呢，根本没空跟她争辩。
又冷哼一声，算是搪塞过去了。
正当顾长生又在享*时，突然客栈掌柜踉跄着跑进了雅间。
“各位少侠女侠，大事不好了！
外面有好多江湖人士冲进来了，说是来找什么妖人。”
“妖人？妖女？”
听到掌柜的话，顾长生几人都望向祝玉妍。
在这个地方，能被称为妖女的，不就是这位阴葵派的掌门吗？
祝玉妍看到几人的眼神，脸上更红了，猛地一拍桌子，终于挣脱了顾长生的控制。
“掌柜的，你说什么妖女？
我宗主什么时候动过手？谁敢陷害我，看老娘杀了他！”
“粗鲁，魔女就是魔女。”
梵清惠听了祝玉妍的怒骂，又看着她愤怒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
顾长生看着她那副样子，却露出了微笑。
不愧是魔女，比绾绾还要有气势。
突然，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望向雅间的门口。
只见两个怒气冲冲的人影闯了进来。
“妖女在哪里？快出来，我要把她活劈了！”
那两个人刚冲进雅间，就大声喊出了这句话。
迎接他们的，是两道魔光。
刹那间，两人额头被击穿，直接倒地毙命。
连一滴血都没流。
“是净衣帮的人。”
祝玉妍杀了两人，皱着眉头说道。
“净衣帮，丐帮的一派。”
顾长生听了，也看向那两人。
他知道，丐帮遍布天下，但分为两派。
一个是净衣帮，一个是污衣帮。
黄容带领的是污衣帮。
“祝玉妍，你这样滥杀无辜，不怕天打雷劈吗？”
看到祝玉妍动手，梵清惠再也坐不住了，愤怒地想要出手。
祝玉妍看了顾长生一眼，见他没有生气，这才放心。
“哼，梵泥姑，收起你的假慈悲吧。
本座不吃你这套，敢污蔑我，就是丐帮帮主来了也得死。”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又一个瘦小的身影冲进了雅间。
祝玉妍一看，杀意又起，又是一道魔光射出。
“你敢！”
梵清惠大怒，想要出手救人。
就在她准备动手时，那瘦小身影已经扑到了顾长生面前。
“师傅，是我，救命！”
听到这声音，顾长生愣了一下，很熟悉。
他来不及多想，弹指击碎了祝玉妍的魔光，低头一看。
当他看清那人的脸时，更加熟悉了。
“师傅，终于又见到您了，您不认得我了吗？”
祝玉妍和梵清惠几人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再看向顾长生。
他竟然收了个徒弟，怎么江湖上没人知道？
顾长生仔细看了看那人，不确定地说：
“你是肚不饿？”
这个瘦小的身影，竟是他在大隋国都长安城收的那个小乞丐肚不饿。
再一看，好家伙，他已经练到了龙像般若功第二重，踏入了二流境界。
才过去几个月，实力就提升得这么快？
果然是修炼龙像般若功的天才。
肚不饿听到顾长生认出了自己，更是喜上眉梢。
“对了师傅，我已经不叫肚不饿了，改名叫杜龙像。
我也要像师傅一样，成为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大侠。”
“长生，这小子真是你的徒弟？”
这时，祝玉妍忍不住问道。
顾长生怎么会收一个丐帮的小子当徒弟？
难道他有什么特别的天赋？
顾长生听后，简单讲述了在大隋时的情况。
然后对肚不饿说：
“好吧，我问你，你怎么来的？
那妖女是怎么回事？”
杜龙像赶紧给顾长生和祝玉妍等人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各位师娘，都是误会。
打扰了师父师娘的雅兴，小的该死。”
肚不饿这一声“师娘”，让祝玉妍四人顿时尴尬不已。
尤其是梵清惠和秦梦瑶。
她们慈航静斋最忌讳这个了，传出去岂不是坏了门派的名声？
顾长生把四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看到祝玉妍竟然没生气，心里默默记了下来。
看来以后他的举动可以再大胆一些！
顾长生暗赞这徒弟机灵，嘴上却严厉地说：
“别乱叫，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就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肚不饿一听这话，急得不行。
“师傅，我错了，四位前辈别见怪。
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