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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河书屋 >  十叶清风 >   第44章 回府

朔风卷着黄沙,掠过突厥营帐外枯槁的芨芨草,也吹乱了劼利可汗额前的发丝。他望着远处天际线下隐约可见的大唐军旗,甲胄上的铜钉在残阳下泛着冷光,那是他逃无可逃的绝境 —— 身后是溃散的部众,身前是步步紧逼的唐军,往日里纵横草原的可汗,此刻只剩满心的仓皇与不甘。

帐内烛火摇曳,映着劼利可汗攥紧信纸的指节,泛出青白。他深吸一口气,终是放下了可汗的骄傲,笔尖在羊皮纸上颤抖,写下一行行求和的文字:“臣劼利,愿率部归附,岁岁纳贡,只求天可汗垂怜,留突厥一脉生路……”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难以掩饰的屈辱,却又藏着对生存的迫切渴求。信送出时,他望着帐门,仿佛已看到大唐皇帝居高临下的眼神,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长安城内,大明宫紫宸殿里暖意融融。唐太宗捏着那封来自草原的求和信,指尖轻轻摩挲着信纸边缘,目光掠过 “愿归附”“求放过” 的字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他抬眼看向阶下的臣子,声音沉稳而威严:“劼利既已臣服,朕便许他一线生机。传朕旨意,命鸿胪寺卿秦俭即刻出使突厥,主持和谈事宜,务必彰显我大唐天威,亦要存怀柔之心。”

话音刚落,他又转向另一侧等候的内侍,补充道:“再拟一道密令,传与薛安 —— 令他即刻率部前往突厥营帐附近,迎接劼利可汗,务必确保其安全,不得有半分差池。”

旨意传到薛安军中时,他正与徐光灿在帐内议事。两人刚经历一场大胜,帐外士兵们的欢呼声还未消散,甲胄上的血迹尚未擦拭干净,周身都透着一股锐不可当的气势。薛安接过密令,扫过 “迎接劼利可汗” 几字,与徐光灿对视一眼,眼底都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迎接?” 徐光灿放下手中的酒碗,酒液晃出细碎的涟漪,“这劼利可汗前几日还在草原上叫嚣,如今落到这般境地,怕是没料到会栽在你我手中。”

薛安将密令放在案上,指尖叩了叩桌面,语气带着几分玩味:“秦俭大人此刻怕是已在突厥营帐中了,不过,就算有他在,这劼利可汗要面对的,恐怕也少不了一顿‘教训’。” 他想起此前几次与突厥交战时,劼利可汗的嚣张模样,如今对方成了阶下囚般的存在,以他麾下将士的性子,即便碍于军令不会伤及性命,可往日里的怨气,总得找个地方发泄 —— 一顿胖揍,怕是躲不掉了。

果不其然,几日后的和谈现场,虽有秦俭在侧周旋,可薛安麾下的士兵看着劼利可汗时,眼神里的敌意仍难以掩饰。等到秦俭转身与突厥使者商议细节的间隙,几个曾在战场上被突厥人伤过同胞的士兵,便借着 “检查可汗随从是否携带兵器” 的由头,故意在劼利可汗身边 “磨蹭”,手肘不经意间撞向他的肋骨,脚下也似有若无地绊了一下,虽未造成重伤,却也让劼利可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敢怒不敢言。

可谁也没料到,这场看似板上钉钉的 “归附”,竟又生了变数。

几日后的清晨,唐军大营突然传来骚动 —— 突厥几万雄兵已尽数被俘,铠甲兵器堆成了小山,俘虏们低着头,在唐军的看管下缓缓移动,可劼利可汗,却又一次消失了。

“可汗跑了!” 士兵们的呼喊声在营地里炸开,薛安闻讯赶来时,只看到地上遗落的一只可汗常穿的狐裘靴子,靴筒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他蹲下身,捻起一点泥土放在鼻尖轻嗅,眉头紧锁:“是朝着北边草原深处去的,速度极快。”

徐光灿赶来时,脸上满是诧异:“几万兵马都困住了,他怎么还能跑掉?”

薛安站起身,望向北方,语气里带着几分复杂:“是他那匹千里马。” 他早有耳闻,劼利可汗有一匹通体乌黑的宝马,日行千里,夜走八百,往日里只当是草原上的传闻,今日才知所言非虚。“若不是这匹马,他断无可能在我军眼皮底下逃遁。”

消息传开后,不仅唐军将士扼腕,就连天下间的英雄豪杰,也都听闻了这匹救主的千里马。人人都道,劼利可汗虽败,却因这匹马捡回一条性命,而这匹能在绝境中载主逃生的宝马,也一跃成了天下闻名的名马,无数人都在暗中打探它的下落,渴望能将这匹 “救主千里马” 收入囊中 —— 毕竟,这样的好马,足以配得上世间最顶尖的英雄。

朔风掠过灵山的黑石崖,将突厥营帐上的狼旗吹得猎猎作响。劼利可汗勒住那匹曾救他性命的千里马,望着崖下连绵的草原,眼底满是劫后余生的惶惑 —— 自上次从唐军包围圈中逃脱后,他一路向北奔逃,麾下残部早已溃散,如今只剩寥寥数十亲卫相随。走投无路之际,他唯一的指望,便是驻守灵山的叔叔阿史那苏尼失。

阿史那苏尼失的城内,牛油灯的光焰忽明忽暗。他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侄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珏,神色复杂。作为东突厥的贵族,他曾与劼利可汗共守草原,是他最忠实的分部,可如今大唐的兵锋已近在咫尺,帐外传来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那是李道宗率领的大同军正在逼近灵山。“侄儿,” 苏尼失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无奈,“大唐势不可挡,我灵山部若顽抗,只会落得族灭的下场。”

劼利可汗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叔叔难道要将我献给唐军?” 他攥紧腰间的弯刀,可看着苏尼失身后手持弓箭的亲卫,又看着帐外隐约可见的唐军旗帜,终究是无力地垂下了手 —— 他知道,自己早已没有反抗的资本。整个大东突厥都已败亡,一个小小的灵山哪里能庇护得了他。

次日清晨,灵山城门缓缓打开。阿史那苏尼失亲自将五花大绑的劼利可汗送到李道宗面前,身后跟着尽数放下兵器的灵山部众。“末将阿史那苏尼失,愿率部归附大唐,献劼利可汗,求将军饶我族人一命。” 苏尼失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却难掩眼底的屈辱。李道宗翻身下马,抽出腰间的长剑,剑尖轻轻挑起劼利可汗的下巴,语气冷冽:“可汗昔日在草原叫嚣,今日却成阶下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劼利可汗紧闭双唇,一言不发。他知道,东突厥的时代,从这一刻起,便彻底结束了。

当劼利可汗被押解至长安时,朱雀大街两侧挤满了百姓。人们争相一睹这位曾让大唐边境不得安宁的突厥可汗的模样,有人扔出菜叶,有人高声唾骂,可劼利可汗始终低着头,任由囚车碾过青石板路,驶向大明宫。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毕竟,东突厥与大唐交战多年,血债累累。

可唐王在紫宸殿召见他时,却并未降罪。“朕若杀你,不过是泄一时之愤,” 唐王坐在龙椅上,目光威严而平和,“但朕要的,是四方归服,是天下太平。” 话音落下,内侍捧着印绶上前,“封你为归义王,授右卫大将军,留居长安,安度余生。”

劼利可汗愣住了,他抬头望向唐王,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曾设想过无数种死法,却从未想过会在长安获得封地与官职。此刻他才明白,大唐的天威,不仅在于兵锋之锐,更在于胸襟之广。

自此,东突厥正式宣告灭亡。消息传遍四方,吐蕃(西藏)、高昌、回纥等少数民族首领纷纷派遣使者前往长安,上表归附。在大明宫的含元殿上,各国使者共同跪拜,齐声高呼 “天可汗”,声音震彻云霄。唐太宗望着阶下俯首称臣的各国使者,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 自秦汉以来,从未有哪个王朝能让如此多的异族真心归附,而大唐,终于开创了万国来朝、天下太平的盛世局面。

劼利可汗站在朝臣之列,看着这盛大的场面,心中百感交集。他曾是草原的霸主,如今却成了大唐的臣子,可看着长安城内安居乐业的百姓,看着四方使者对大唐的敬畏,他忽然明白,所谓天下太平,从来不是靠弯刀与骏马,而是靠仁德与天威。此后,他便在长安定居,直至终老,再也未踏回草原一步。

漠北的风带着草原特有的辽阔气息,掠过漠北王府的朱红宫墙,吹动了檐角悬挂的鎏金铃铎,发出清脆的叮当声。王府内的海棠树已抽出新绿,庭院里的石径被仆从打扫得一尘不染,处处透着王府的规整与气派。

十叶正坐在书房的窗边,手中捧着一卷记录漠北民生的册子,指尖划过 “边境安”“流民归” 的字样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侍卫恭敬的通传:“王爷回来了!”

十叶心中一喜,连忙起身迎了出去。只见慕容澈身着一袭玄色织金亲王袍,腰间系着镶嵌绿松石的玉带,墨发用玉冠束起,褪去了在长安时的风尘,多了几分漠北王的威严与沉稳。他刚踏入庭院,目光便落在十叶身上,原本带着旅途疲惫的脸上,瞬间绽开了明亮的笑意。

“十叶,我回来了。” 慕容澈快步上前,语气里难掩归乡的轻松,也藏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此次去长安觐见陛下,可让我见到了毕生难忘的盛况!”

十叶看着他眼中的光彩,笑着迎上前:“王爷一路辛苦,刚回来便急着说要事,可是长安有好消息?”

“何止是好消息!” 慕容澈拉着她走到庭院的石桌旁坐下,亲自为她倒了杯热茶,指尖因兴奋而微微晃动,“你可知含元殿上的景象?东突厥覆灭后,吐蕃、回纥、高昌的首领都亲自赶赴长安,当着陛下的面叩首称臣,一口一个‘天可汗’,声音震得殿宇都在响!”

他放下茶杯,抬手比划着殿上的仪仗:“各国使者捧着金册、赶着良马,献上的珍宝堆得像小山一样。从朱雀门到含元殿,沿街挤满了百姓,连三岁孩童都在唱‘万国来朝,天下太平’。陛下还特意召我入宫,说往后漠北与中原会愈发亲近,边疆再无战事,咱们漠北的牧民,也能安心放牧,再也不用怕突厥的侵扰了!”

十叶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温热的茶水透过瓷杯传到指尖,却抵不过心中翻涌的暖意。她抬眼望着慕容澈,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模样,那些深埋在记忆里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 —— 曾几何时,漠北草原被战火笼罩,她跟着慕容澈在风雪中安置流离的牧民,听着老人们哀叹 “何时才能安稳度日”;为了守护漠北,他们曾深夜勘察地形,也曾冒死与突厥人周旋,无数个夜晚,他们对着草原的星辰许愿,盼着有朝一日,能让漠北的草长得更丰美,让牧民的笑容更安心。

“太平…… 真的来了?” 十叶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放下茶杯,抬手捂住了泛红的眼眶。泪水顺着指缝滑落,滴落在石桌上,晕开一小片水渍。那泪水里,有对过往艰辛的释然,有对漠北百姓的欣慰,更有梦想终成现实的滚烫喜悦。

慕容澈见她落泪,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柔缓却坚定:“是真的,十叶。你当年陪着我守护漠北,为了这太平吃了多少苦,如今,咱们都等到了。陛下还说,往后会派工匠来漠北,教牧民们开垦良田、烧制陶器,咱们漠北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十叶缓缓擦干眼泪,抬头望向庭院外辽阔的草原。春风拂过,那棵梅树的新叶轻轻摇曳,远处传来牧民悠扬的歌声,那歌声里满是惬意与安稳。她转过头,对着慕容澈露出了一个带着泪光的笑容,那笑容比庭院里的春光还要明媚:“真好,王爷。往后,漠北的草原,再也不会有战火了。”

“那谁能知道?”慕容澈道,之后十叶笑了。她当然知道了,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又岂在人间。

慕容澈望着她的笑容,心中满是暖意。他知道,这太平盛世,是他们并肩奋斗换来的,也是漠北百姓期盼已久的。风再次吹过王府,带着草原的清香,也带着太平的希望,轻轻环绕在两人身边,仿佛在诉说着漠北崭新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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