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钟离心中的欣喜再度翻涌。
看来，他的天赋即便放在诸天万界的大世界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
甘雨眨了眨水润的眼眸，好奇地问道：“那张昊你呢？你的灵根是什么等级？”
“我？”
张昊轻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深邃。
“我并非想问你的辈分，而是想知道你的灵根等级……”
甘雨的话还没说完，便对上了张昊意味深长的目光，下意识地停住了话语。
超级天才师尊的关门弟子，天赋定然只会更强，绝不会弱。
张昊的灵根，保底也是天灵根，甚至可能是某种她从未听闻过的更高等级。
否则，当初宗门遭难时，那位昆仑老祖也不会特意将他送走。
昆仑的火种，总不能是个连仙都成不了的平庸之辈。
张昊并未在意众人探究的目光，他自己也未曾刻意探查过自身的灵根。
但按照他的推断，被《黄庭玉景经》重塑过身躯的他，早已超越了灵根的范畴，算得上是先天道体。
忽然，留云注意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申鹤，恍然大悟道：“张昊，申鹤还未曾检测天赋呢！”
张昊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歉意：“抱歉，是我疏忽了。”
说罢，他将真元镜子轻轻推到申鹤面前。
申鹤神色平静，没有丝毫犹豫，缓缓抬起手，放在了镜面上。
下一刻，一道冰蓝色的光芒从镜中亮起，光芒强度稍弱于留云等人的上品灵根。
留云脸上露出一丝遗憾，心中已然猜到，申鹤的天赋恐怕不及自己。
可张昊的脸色却骤然剧变，猛地站起身，眼神死死锁定着申鹤，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震惊：“素阴体？！”
“什么？”
张昊没有急于回应钟离等人的疑惑。
他指尖在石桌上轻轻敲击，眸色沉凝如深潭，语气肃穆：“得罪了。”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身形如鬼魅般掠至申鹤身后，温热的掌心轻轻覆上她的背脊，力道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张昊？！”
甘雨脸颊瞬间涨红，下意识便要上前阻拦，指尖都已泛起淡淡的冰雾。
留云抬手按住甘雨的肩头，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放心，张昊绝非鲁莽之人，不会伤及申鹤。”
甘雨哑然，指尖的冰雾悄然散去。
一旁的钟离暗中轻叹，留云这性子，终究是粗线条了些。
甘雨的焦急哪里是担心申鹤，分明是怕张昊有半分闪失，小姑娘眼底的慌乱与关切，几乎要溢出来。
少女心事总是这般直白，钟离心中暗忖，只希望日后张昊若真飞升离去，甘雨不至于太过伤怀。
他身为璃月的守护者，背负的是万民福祉，儿女情长之事，终究只能默默祝愿。
众人屏息凝视着张昊的动作。
他眉心间金紫色的符文骤然亮起，如跳动的星点，缕缕紫气在掌心与申鹤背脊间流转，似有实质般缠绕、渗透。
半晌后，张昊脸上缓缓勾起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眼底的惊涛骇浪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喜。
这副模样让钟离等人心中微动。
相处虽短，但他们早已察觉张昊性情沉稳，喜怒不形于色，这般明显的喜悦，唯有方才检测出众人天赋时出现过。
难道申鹤的天赋，竟比天灵根还要出众？
钟离嘴角不自觉上扬，心中愈发欣慰——璃月的修仙种子越是茁壮，日后宗门立起，璃月的根基便越是稳固。
又过了片刻，张昊缓缓收回手掌，身形如镜花水月般一闪，便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手举重若轻的挪移之术，让钟离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但眼下显然申鹤的情况更为重要。
“如何？申鹤她是否有不妥？”
钟离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
张昊轻轻摇头，语气中满是感慨：“并无不妥，反倒是……万万没想到，竟能有这般意外之喜。”
“提瓦特当真是卧虎藏龙，若我昆仑三长老尚在，见到申鹤，定会欣喜若狂地将她收入门下。”
“素阴体……这般罕见的体质，竟会出现在一个小世界之中，着实令人意外。”
留云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往前探了探身：“这素阴体究竟是何来历？对申鹤而言，是福是祸？”
张昊抿了抿唇，语气低沉：“若以提瓦特的常理来看，这或许是最坏的消息。”
“素阴体乃天生阴脉所聚，持有者命格注定崎岖，岁月流转间，她的七情六欲会逐渐消融。”
“到最后，怕是会变成对世间万物皆无牵挂的自灭之人。”
留云顿时急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那可有化解之法？无论何等代价，我们都愿一试！”
“留云！静心听张昊把话说完！”
钟离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稍稍压制了留云的急躁。
留云脸颊一红，歉意道：“抱歉，是我太过心急了。”
“无妨，关心则乱，人之常情。”
张昊缓了缓语气，继续道：“方才是我表述不周，我所说的‘坏事’，是针对不修仙的情况而言。”
“可若申鹤能踏上修仙之路，这素阴体，便是女子修仙的绝佳体质。”
“我昆仑清徽一脉，历代三长老皆为素阴体持有者。”
“她们虽皆是女子，但其战力，在宗门诸多长老中稳居前列。”
“清徽一脉向来一脉单传，每一代弟子皆是素阴体，亦是下一代三长老的不二人选。”
“而历代三长老，最终无一例外，皆渡劫飞升，成就仙位。”
“昆仑出事之前，三长老已达炼虚合道巅峰，随时可以飞升，却因迟迟未能寻得素阴体传人，始终未曾离去。”
“若她知晓申鹤的存在，便是跨越万千世界，也定会赶来收徒。”
留云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拉住申鹤的手，语气中满是欣喜：“这么说，申鹤的天赋极为出众？可方才灵根检测的光芒，似乎比我们弱上几分……”
“对于体质特殊的天才而言，灵根的等级反倒不那么重要了。”
张昊解释道：“申鹤的灵根仅是中品冰灵根，但当年的三长老，实则是三灵根的资质。”
“素阴体的特殊之处，在于它本身便是为修仙而生的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