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力气大的战士抬脚猛踹,小门应声而开。
众人持武器鱼贯而入。
当枪口齐刷刷地对准大烟馆里的人时,所有人都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有人手中的火柴燃到指尖,也浑然不觉。
林建国忽然觉得兴致索然。
眼前的行动与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过于简单粗暴了。
他原以为会是这样的场面:有人 ** 入院,先制服望风的人,再冲进去鸣枪警示,随后烟馆里的人慌乱逃窜,众人全力追捕,最终将犯罪分子一举抓获。
可现实却像是抄家一般,破门、举枪、震慑,对方就乖乖束手就擒。
看着警备区这些人的行动风格,林建国大概能想象出赵德广和周爱国他们的做法——多半也是如此,持枪冲入,控制场面,直接抓捕。
“林科长,这些人押送到哪里?”
欧红花已经完成了抓捕。
林建国看了眼时间,从冲进来到绑好人,前后不到五分钟。
“送到治安所吧。”
林建国摆摆手,转身上了卡车,准备等所有人集合完毕,前往下一个目标地点。
林建国还是高估了这个时代犯罪团伙的反抗能力,或者说,他低估了治安所人员的战斗力。
当三辆卡车满载着反绑双手的嫌疑人抵达治安所时,周抗日也感到了压力。
最后,只能留下一部分治安科人员负责看守,将这些人集中关押,再逐一进行审问。
林建国不打算参与后续的审讯工作。
通过这次行动,他看到了自己在行动指挥方面的不足。
作为治安科长,他在这方面确实有所欠缺。
不过林建国并不打算事事亲力亲为。
他发现赵德广和周爱国都很有能力。
因此,他决定今后主要负责治安科的后勤保障工作,其他任务则交给下属去执行。
晚上回到四合院时,天色已深。
林建国尽量轻手轻脚,但老太太屋里的灯还是亮了。
“奶奶,这么晚了还没睡?”
林建国问道。
老太太答道:“你没回来,我睡不着。”
“手头有点工作,加班耽搁了。”
林建国简单交代了一句。
自从当上治安科科长,回家吃晚饭的次数确实越来越少。
老太太难免担心。
前一阵子一周没见人影,这次又没打招呼夜不归家,林建国也忘了托人捎个口信。
“奶奶,我记住了,下次要加班一定提前让人告诉您。”
知道自己理亏,林建国赶紧认错。
“记得就好。
今天下午,娄振华两口子来过了。”
“快到中午那会儿,我还碰见他们家女儿了,他们准备搬走了。”
“搬走也好。”
老太太没多说,只是摸出个绒布包,一层层揭开,露出只温润的玉镯。
“这是娄振华夫妇留的,说给你当个念想。
他们还放了个箱子在这儿,我瞧着挺贵重,没让你婶子知道,你悄悄从我床底下拿回去收好。”
林建国没想到,娄振华除了让娄晓娥送来房契,还到老太太这儿留了别的东西。
他从老太太床下拖出个小皮箱。
当着老太太的面,他打开了箱盖。
灯光下,一片金灿灿。
林建国和老太太都怔住了——满箱的小黄鱼、大黄鱼。
看这数量,少说也有七八十条,怪不得刚才提起来那么沉。
“娄家这家底,果然厚实。
这么多年过去,还能拿出这么多金条。”
虽然金条不少,但既是娄家拿出来的,倒也不意外。
娄振华当年号称“娄半城”
,这名号不是白来的。
林建国把绒布包好的玉镯和金条放在一起,合上箱盖,随意拎起来说:“奶奶,那我先回屋了。
这东西我得找个稳妥地方收好。”
“嗯,早点歇着。
奶奶多句嘴,金条再好,不能用就别用。”
林建国点点头,替老太太拉了灯绳。
回到自己屋里,他手一提,箱子便消失在手中——直接收进了空间。
这娄振华倒也有意思,急着送完房子又送金条,却也没交代什么嘱托。
第二天清早,后院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刘海中的吼声不断传来:“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刘海中又在打儿子了。
林建国发觉,最近刘海中打孩子的频率越来越高,几乎早晚各一顿。
突然,“哐当”
一声,老太太老屋的门被撞开——刘光天逃到林建国这小院躲难来了。
整个四合院里,也只有林建国这儿,是刘海中不愿踏足的地方。
“建国哥,求你帮我们分家吧,我实在没法跟我爸一起生活了。”
见到林建国,刘光天开门见山地说出要和刘海中分家的想法。
“你这不是胡闹吗?你才多大,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就想跟刘海中分开过?”
林建国觉得刘光天现在提分家为时过早,至少还得等上几年。
“我在这个家真的待不下去了。
家里什么好东西都留给我大哥,好吃的尽着他,他犯了错却拿我们出气。”
“今天早上,他又念叨刘光齐有多好,我顶了句大哥不也去当上门女婿了,他就抄起棍子往死里打我。”
刘光天抹着眼泪向林建国倾诉。
“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不好插手。
要是强行帮你们分家,院里人的唾沫星子还不得把我淹了。”
林建国不想掺和刘家的糟心事,觉得他们应该自己解决。
“建国哥,我告诉你个秘密,我爸整天琢磨着要抓你和秦淮如的好情。”
为了分家,刘光天把刘海中给卖了。
“你说什么?谁跟秦淮如有染了?这是谁造的谣?”
林建国先是觉得荒谬,随即怒火中烧。
这分明是无中生有,而且还是针对他的谣言。
刘光天被林建国的反应吓住了,结结巴巴地问:“建国哥,你真没跟秦淮如那个寡妇有一腿?可我爸总说你跟前院的阎解成一个德行,都喜欢寡妇。”
林建国强压怒火,问道:“刘光天,你确定这话是你爸说的?”
刘光天虽然害怕,但想到天天挨揍的遭遇,索性豁出去了:“我确定,他这些天天天都这么说。”
“刘光天,要是让你跟刘海中当面对质,你敢吗?要是你敢,你分家的事我就帮你办。”
听到要对质,刘光天有些退缩,但想到林建国答应帮忙分家,还是下定了决心。
“建国哥,我敢对质。
不光我听见了,我弟刘光福也听见了。
刘海中还让我们兄弟俩多盯着你,你家有什么动静都要向他汇报。”
刘光天这次是把刘海中彻底出卖了。
四合院后院。
刘海中拎着根棍子站在家门口,死死盯着老太太屋子的方向,就等刘光天出来。
他就不信刘光天能在那个小院里躲一辈子。
刘海中心里很烦躁。
李新年交代他的事,这些天一直没什么进展。
昨天总算有了点新情况,有位开着小汽车、穿着体面的人来找林建国和聋老太太。
可惜刘海中当时在厂里上班,他媳妇李招娣想趁机进小院看看,却被一大妈刘梅拦在了门外。
刘海中昨天还收到了大儿子刘光齐发来的电报,说是津州那边虽然分了房子,但买东西、打点领导关系还需要钱,手头紧得很。
一大早,刘海中刚和李招娣商量这事,刘光天就在旁边说,要是把钱给了这个“倒插门”
的大哥,以后他可不管刘海中养老。
这话一下子点燃了刘海中的火气,他抄起一根棍子,当场就上演了一出武打戏。
“二大爷——哎不对,刘师傅,您这提着棍子,是在门口当门神呐?”
何雨柱斜靠在自己家门框上,笑嘻嘻地看刘海中教训儿子。
“傻柱,你个没种的玩意儿,我家的事轮得到你插嘴?”
刘海中想都没想,张口就戳了何雨柱的痛处。
两颗蛋只剩半颗,虽然医生一再保证恢复得好,养一阵子还能用,可何雨柱心里始终像扎了根刺。
平时谁多看他两眼,只要目光往下瞟,他都能跳起来。
这回刘海中是当面揭了他的疤。
“刘海中,你找死!”
何雨柱把手里的茶杯往地上一摔,冲上去就要动手。
刘海中见状心里发慌,抡起棍子就朝何雨柱头上砸去。
刘海中是轧钢厂的七级锻工,没点力气可干不了这行。
虽然大件都由机器锻打,但边角修补都得靠人工抡大锤。
这一棍,可以说是凝聚了他多年打铁的经验。
不偏不倚,正打在何雨柱的脑门上。
何雨柱没倒下,只是懵了。
他打过那么多架,还从没吃过这种亏。
额头火辣辣地疼,伸手一摸,满手是血。
看到这一手血红,何雨柱眼睛也红了。
刘海中见他这样,反而怕了,连连后退,却被自家门槛绊倒,摔在地上。
何雨柱二话不说,扑上去压住刘海中,照着他脑袋狠狠揍了两拳。
“傻柱,快松手!你要把他打死了!”
“傻柱,婶子求你了,快住手,要出人命了!”
李招娣从屋里出来,就见何雨柱正压着刘海中猛打。
刘海中也不甘示弱,胳膊乱挥,拳头乱舞,可惜被压在下面,落了下风。
李招娣嘴上替刘海中求饶,手上却使劲去拉何雨柱。
何雨柱打得红了眼,哪还管旁人来劝。
不管是谁伸手拦他,他胳膊一甩就把李招娣给推开了。
李招娣哪经得住何雨柱这么一推,身子一晃,就撞向旁边的椅子角——眼角靠近太阳穴的位置重重磕了下去。
“傻柱,快停手啊!”
头被撞伤的李招娣疼得没力气起身,顾不上自己的伤,声音虚弱地喊着。
“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