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他身上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一道虚弱的「梦」的意志正在一片虚无中游走，它正试图堵住胸口的一处贯穿，那伤口不大，但十分致命，若不及时处理很快就会毙命。
“要不是我没有实体，恐怕心脏早就被击穿了，可恶！幸好提前在那个梦境中埋下了一颗扼杀灵魂的种子，不然就要留下一个大祸患了，不过……确实是可惜，但事已至此，只好去其他的梦境中修养一番了。”
……
另一边，忆祥的意识逐渐脱离梦境，不同于上次那般在周围放映着以往的经历，反而身边只有一片暗红色的粘稠，犹如融化的肉壁一般。
“好恶心，这又发生了什么了？”
很快，忆祥恍惚着睁开了眼，可立刻就发觉了他并不在原本入睡的地方，这是一间破旧的出租屋，狭小的房间有着淡淡的霉味，墙壁上有些很多水渍侵蚀的痕迹，此时忆祥正躺在一张单人床上，被褥还是比较新的。
“我服了，这又特么是哪啊？”
揉了揉混沌的脑子，单人床旁边有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一盘韭菜鸡蛋，还有一碗米饭，看起来很新鲜，摸上去还有一些余温。
“这是给我留的？”
忆祥打量房间，漏水的空调，嗡嗡响的老式冰箱，老式大屁股电视，连头顶的灯都是那种拧上去的透明老式灯泡，还能看到其中那一圈钨丝，若不是知道自己回到了现实，还以为自己又进去了其他人的梦境中。
“我这是被谁给捡尸了？头好疼……韭菜炒的有点老了。”
没错，忆祥确实饿了，也没管食物有没有问题就塞进嘴中，他并不是不知道可能的风险，只是原本的他就有些摆烂了，加上梦境中最后一幕的出现，他更加不想理会现实中谁会无聊的把他带走了。
“叮咚。”
忆祥下意识震了一下，这么老的门铃声他只在刷恐怖视频的时候听到过。
“醒了么？给我开个门，我忘拿钥匙了。”
忆祥走到门口，目光注意到鞋架上摆放的一串钥匙，上面还有一张照片，其中有着一个小女孩和一个青年，而那个青年看上去很像一个熟人。
“喂！开门啊？我听到脚步声了。”
忆祥推开门，面前的秦文斌让忆祥有些诧异，身上穿着印有一串英文的衣服，穿着黑色短裤，手里拎着一袋子油盐酱醋，其中还有几包泡面。
“不儿？你不穿西装喝咖啡么？这你家啊？”
忆祥后退两步再次看看房间，然后看看秦文斌的脸，他怎么都无法把之前的样子和现在关联在一起，主要是，那件衣服上的英文意思是，我是一个荡妇！
“愣着干嘛？还不接一下，没有我你早死外边了。”
“发生什么事了？”
秦文斌脸上带着一丝严肃，将门关好后将食材放进冰箱，忆祥能看到里面一堆乱七八糟的食物，看起来存放有些久了，有些串味了。
“昨天晚上差点给我累死，拽着你逛了大半个江城，调查局一直在追寻你，若不是最后把你放我家里，他们早就把你抓走了。”
秦文斌朝忆祥丢出一瓶啤酒，自己用牙撬开瓶盖大口喝着，坐在沙发上用手抹了把嘴。
“真是舒坦，不过记得这把我家地址透露出去，我可不想再花时间找个房子了。”
“很难想象你私底下是这样的。”
忆祥也喝了一口，冰冰的有些苦涩，果然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种东西。
“形势所逼啊，如果时不时就有人敲你的门说你有犯罪嫌疑要给你带走，不得已再重新弄个房子住，你会不会觉得烦躁，当时选择在小县城租房还真是不错的选择，起码这里没人烦我。”
“所以上次你那文绉绉的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是个绅士。”
忆祥看着在沙发上葛优躺的秦文斌，甚至头发都是乱糟糟的。
“你没上过班，你不懂，工作的时候不把自己装的人模狗样，谁会高看我一眼？”
秦文斌从沙发缝隙里掏出一袋花生，打开包装剥开花生皮顺手丢在地上，花生丢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咀嚼着，然后丢给忆祥。
顺手接过来，忆祥有些疑惑的询问。
“你们的工作不就是去别人梦里招人么？还需要包装自己？”
秦文斌咕咚咕咚将冰镇啤酒一饮而尽，从沙发缝隙里掏出空调遥控器。
“你应该知道，作为「梦」的意志可以直接去往他人梦境行动，我们候选者不同，需要提前找好可以下手的目标，了解这个人的所有性格一类的信息才能有进入他梦中的资格，还要同时在梦境和现实中让这个人变为和我们一致的想法，最后把法阵交给他，这就算是入伙了。”
“听起来怪麻烦的，「梦」为什么不自己去直接操控他们？”
忆祥抠了抠牙，这花生有点塞牙，反正他平时也不会注意形象。
“它们也有限制，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要让我们这些人去做这种事？说白了我们都是给「梦」打工的，为了不让自己死掉而已，自打我们使用了「梦」的法阵之后就已经让我们没有选择权利了。”
秦文斌从沙发缝隙掏出电视遥控器，自顾自的打开电视选台，时不时还有老电视独有的电流滋滋声。
“不儿？你去小哆啦梦境中给他杀了？沙发是你百宝袋啊？啥都能从里面拿出来？”
“哦，习惯了，之前我老婆不让我动这些，说对胎儿不好，有辐射，我自己没事的时候总偷偷看。”
忆祥不知该吐槽哪一部分，不过，秦文斌看起来只比自己大一些，没想到他都有了孩子，自己还是个高三学生来着，虽然不知道学校有没有把自己开除。
“为什么你自己住？害怕她们也被「梦」的意志盯上么？”
“她们死了。”
淡淡一句话堵住了忆祥的疑问，秦文斌的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上面播放着恋爱剧，一男一女正浓情蜜意，忆祥看着这一幕搞不清楚秦文斌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