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拿着弹珠蹦蹦跳跳跑出屋，看见母亲也没打招呼，径直跑向后院找玩伴去了。
……
92 连易中海都修不好的机器，陆主任收徒！
次日清晨。
水生锻炼完回到屋里不久，于莉的大伯于红军就带着几名小工，蹬着三轮车把装修工具运来了。
见到侄女的对象相貌堂堂，要装修的房子又这么宽敞，于红军不禁连声赞叹。
“我这侄女真是嫁对人了！”
水生将装修图纸递给于红军。
他详细说明了自己的装修设想，并征求对方的意见。
于红军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很快领会了水生的装修意图和喜好，还提出了不少中肯建议。
更让他惊讶的是，水生提出的许多装修理念十分新颖，甚至超前于这个时代。
尤其让于红军印象深刻的是，水生特意预留了许多当前用不上的设计。
按水生的说法，这些设计以后自有妙用！
至于具体用途，水生并未多言，只让于红军照做便是。
经过这番交流，水生对将房屋装修交给于红军彻底放了心。
稍作安排后，水生便动身去上班。
约莫一个小时后，
装修材料陆续送达，工程正式启动。
平日里，大院不上班的大妈们做完家务后无所事事，总爱聚在一起闲聊。
如今她们都聚在后院，一边看水生家装修，一边扯闲话。
“水生真是出息了，又是升工级又是当干部，现在装修新房准备娶媳妇！”
“可不是嘛！”
大妈们言语间满是羡慕。
贾张氏也悄悄凑到门洞后张望，脸色阴沉得像是装修工人欠了她债似的。
可当她瞥见许大茂家屋檐下挂着的火腿肠和忙碌的工人时，嘴角突然浮起一丝笑意。
晌午时分。
为不影响邻居午休，装修暂停，工人们也吃饭休息。
后院一时寂静下来。
只有许大茂屋檐下挂着的香肠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下午。
红星轧钢厂第九车间。
“大家小心，注意别砸到脚！”
五六个工人正合力搬运一台大型机器。
这台机器原本因故障被遗弃在仓库角落。
设备确实能够修复，但需要更换关键零件，成本太高。
厂里认为不划算，便将它弃置在仓库中。
第九车间刚组建不久，经费紧张，很多设备还未采购到位。
由于缺少关键设备，不少零件的生产都无法进行。
水生不愿等待，想起仓库里废弃的机械，便去后勤部取了钥匙，想去碰碰运气。
运气不错，仓库里至少有三台机器。
水生觉得或许能修好，便向厂里申请搬回车间使用。
厂里很痛快地批准了。
要是水生真能修好，厂里能省下一大笔开支——这些设备可不便宜。
即便修不好，再搬回去就是了。
……
看着设备终于平稳落地，水生松了口气。
搬运过程中最怕工人脚滑摔倒，被沉重的机器砸到，轻则手脚骨折，后果不堪设想。
听说贾东旭就是被机器砸瘫的，情况挺惨的。
“辛苦大家了，先到旁边歇会儿吧。”
水生说道。
“我不累！听说这机器厂里的师傅不换零件都修不好，我想在边上看看陆主任怎么修，学点东西。”
一个工人喘着气咧嘴笑道。
“行。”
水生笑了笑，答应了。
“我也想看！”
又有一个工人表示想留下观看。
“我也想看，可惜手头还有活儿。”
“愿意看的就留下吧，有活儿的先回去忙。”
“好嘞！”
水生刚拿起工具拆下零件，这时，他的老上级、第一车间的赵主任带着一个与他长相相似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陆主任，忙着吗？找你有点事。
咦，这不是我们车间以前坏掉的那台机器吗？老易说必须换核心部件才能修好，你怎么把它搬来了？新的核心部件到了？”
赵主任说着，目光被旁边那台熟悉的机器吸引。
“新部件还没到。
我们车间太缺设备了，我就让人从仓库把它搬出来，想试试看能不能修好。
修不好再搬回去就是了。”
水生笑着解释，“对了，赵主任，你刚才说有事找我？请说。”
赵主任听说水生想修连老易等八级工都修不好的机器，有点意外，但也没多问，只当他是缺设备太急，碰碰运气罢了。
他并不认为能修好。
“红星，过来。”
赵主任回头招呼身后的年轻人上前，笑着说：“这位就是你一直崇拜的天才八级工、第九车间的陆主任，快打招呼。”
“陆主任好！我特别崇拜您。”
赵红星一脸憨厚地笑着说道。
“你好。”
水生觉得这年轻人面貌顺眼，主动伸出手去。
赵红星又惊又喜，赶忙激动地握住水生的手。
“陆主任，这是我侄子，今天刚进厂。
我想让他跟着您学些本事。
您千万别看我的情面，要是他不听话、或是太笨，随时跟我说，我立刻领他回去！”
赵主任笑着说道。
其实在水生当上主任之前，赵主任就有意让侄子拜他为师。
但如今水生已是副主任，地位与他相当，便不敢再开口让一位主任收自家侄子为徒了。
“行啊，赵主任让侄子跟我学习，是瞧得起我。
我就当带个徒弟吧！”
水生答道。
他其实明白赵主任的真实想法，既是念及老领导的提拔之恩，也想尝尝收徒弟的滋味，便爽快答应了。
反正带一个徒弟是带，给一群工人讲课也是带，只不过那些工人没有师徒名分罢了。
“哈哈！红星，还不赶紧谢谢陆主任！你小子运气好，能做陆主任的徒弟，多少人盼都盼不来！你给我记好了，往后踏踏实实学本事、认真干活，要是浪费这大好机会，我亲自把你赶出工厂！”
赵主任十分高兴，也不忘训诫侄子一番。
“谢谢师傅！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赵红星激动得几乎要跪下行礼。
水生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徒弟如此有趣，赶紧笑着拦住：“别！别！新时代不兴这一套，有心就好，以后努力学、认真干就行！”
旁边其他工人看见这情景，也都露出羡慕的神情。
能做主任的徒弟，谁不愿意？更何况十九岁就收徒，在厂里也算是头一遭了！
……
93 全厂轰动，打脸易中海！陆主任是工程师？
红星轧钢厂里藏不住消息。
没多久，第九车间的陆主任因为缺机器，从仓库搬了台坏掉的机器准备修好再用的消息，就传到了第一车间易中海的耳朵里。
易中海还特意打听到，水生搬回去的那台，正是他之前修不好、断定必须更换昂贵核心部件才能使用的机器。
“水生这小子，该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吧？”
易中海眉头紧锁，脸色不太好看。
万一水生瞎猫碰上死耗子真修好了，那他可就丢脸了——毕竟他当初向厂里十分肯定地说，不换核心零件绝对修不好。
“不可能！连我都修不好，他水生怎么可能修得好？就算他也是八级钳工，可经验哪有我丰富！”
易中海不停地安慰自己。
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
也许是水生的表现太过出色，让人感觉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安排了一名工人去第九车间打听消息。
……
第九车间里，水生正在修理一台价值两千多块的机械。
按后来的物价，这机器要值几十万。
更换核心部件就要八百块，差不多是整机价格的一半。
由于这台机器也快到报废年限，厂里自然不愿花这么多钱换零件，觉得不如直接买新的。
但水生并不想放弃。
要是能修好，至少还能再用两三年。
旁边围着三个人：两个学习的工人，还有一个徒弟，负责递工具、打下手，帮了不少忙。
他们对主任运用各种工具时那种炉火纯青的手法，都感到十分佩服。
粗略一算，短短一小时里，主任竟然用了二十多种工具。
而且每次要什么工具，想都不想，张口就来，熟练得就像这些工具早就刻在他脑子里似的。
就拿尺寸来说，一般工人修机器时，常常要试好几个尺寸的工具才能找到合适的。
可他们惊讶地发现，主任每次要的工具，尺寸都刚刚好。
实在太厉害了，光从这点就能看出高水平和一般工人之间的差距。
转眼又是半个小时过去。
不远处，隔壁车间的一个工人又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
第九车间的工人看着这位曾在第一车间隔壁工位工作的同事，有点摸不着头脑。
旁边的工人也投来怀疑的目光。
“小黄，你老是来我们车间，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哪能啊！我就是借工具、还工具。
你们可别乱猜，怎么能怀疑自己无产阶级的同志呢！”
小黄赶紧解释。
“哈哈，就随口一说，你紧张什么！”
就在这时，水生兴奋地站起来：“哈哈！修好了！省下两千多块钱！”
“什么？主任真的把那台两千多的机器修好了？”
“我的天！快去看看！”
第九车间的工人们激动不已，纷纷围了上去。
被易中海派来打探消息的小黄也一脸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紧小跑过去确认。
“修好了？”
一直在旁边打下手的工人也有点懵，这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毕竟他们亲眼看着主任修理的过程中，除了拿工具，一句话也没多说，脸上的表情也从始至终专注而平静。
从主任脸上根本看不出维修进展的任何线索。
旁边的工人原本满怀期待，试图从主任的表情中找到一丝希望，却始终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