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听说,那小畜生找了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拿到了后院荒菜地的使用权,看来也想在那儿种菜。
估计最多一个月,他也得放弃!”
贾张氏讥讽道。
“这不好事吗?等那小畜生的菜长好了,像以前一样,咱家就有免费菜吃了!”
贾东旭想起从前凌晨起来偷菜的美好回忆。
可惜现在他瘫痪了。
好在有棒梗,儿子从小机灵,出手那么多次,就栽在那小畜生手里一次,那次也是不小心,下次注意点就是了。
晚饭后,贾张氏提醒儿子该出门散散心,老闷在家里不好。
昨晚贾东旭因为嫉妒傻柱,心里不痛快,没出门散步。
过了一夜,他仍不想太快原谅秦淮茹——否则显得自己没面子。
“棒梗,推我出去走走!”
贾东旭命令道。
“爸,我的手伤才好呢。”
棒梗不太情愿。
以前父亲没瘫痪时他怕得要命,瘫了以后就不怎么怕了。
“东旭,还是我来推你吧。”
秦淮茹说。
“不用!”
贾东旭听儿子推脱,语气顿时重了,威胁道:“你不推我出去,生日那天就别想吃老母鸡!”
“别啊!你们明明答应我生日有老母鸡吃的!不能反悔!爸,我这就推你出去!我错了,你别生气!”
棒梗一听鸡要没了,立马服软。
“赶紧推我走!”
贾东旭得意一笑。
小崽子想跟他斗?还差得远。
棒梗憋着一肚子闷气,把父亲推了出去。
为了老母鸡,他不敢在父亲面前表现出来。
路上不少行人见了,纷纷称赞:
“这孩子真孝顺,这么小就懂得陪父亲散步!”
“是啊,多懂事的娃!”
……
“棒梗,听到没?人家都夸你呢。
以后多推我出来走走。”
贾东旭听到夸奖,心里很欣慰。
棒梗想到以后还得经常推父亲,顿时一张脸垮了下来,心情更糟了。
前面有条流浪狗,饿得皮包骨头,正慢悠悠地找食。
棒梗正有气没处撒,看见狗,眼睛一亮,找到了发泄对象。
他左右一看,捡起路边一块带尖角的巴掌大石头,助跑几步,狠狠朝狗砸去:“砸死你,水生你个**!”
石头正中狗头。
“汪汪——!”
流浪狗惨叫一声,似乎有点害怕,一边退一边低吼。
“哈哈哈!砸得好!”
贾东旭瘫痪后心态也扭曲了,见儿子打狗,心里莫名痛快,尤其把狗当成水生,更觉得解气。
“棒梗,给我也捡块石头,我也要砸!”
贾东旭兴奋地喊。
“好嘞!”
棒梗赶紧捡了块石头递过去。
“砸死水生这小畜生!”
贾东旭大吼一声,用尽力气把石头朝狗狠狠扔去。
狗又被砸中——它实在太虚弱,连躲的力气都没了。
“汪汪!”
流浪狗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很快又挣扎起来。
这回它像是被激怒了,猛地朝轮椅前的棒梗扑去。
棒梗还是个孩子,见狗扑来,吓坏了,扔下父亲就跑:“救命啊!”
“棒梗,快把我推走!”
贾东旭惊慌地喊。
流浪狗追不上棒梗,转身扑向贾东旭,咬住他的小腿。
贾东旭下身瘫痪,感觉不到痛,但见腿被咬,还是怕得大喊:“救命!棒梗,快把狗赶走!”
“我回去叫人!”
棒梗见父亲被咬,头也不回地往四合院跑。
“没良心的小崽子!”
贾东旭见儿子丢下自己,又气又怕。
附近居民听到动静,提着棍子赶来。
流浪狗这才松口跑远。
没过多久,棒梗领着傻柱急匆匆赶来,后面跟着一大爷易中海、三大爷阎埠贵、秦淮茹等人,贾张氏年纪大,走在最后。
不少邻居也跟来看热闹。
“哪来的野狗,把我儿子咬成这样!”
贾张氏看见儿子小腿被咬掉一块肉,顿时哭了起来。
傻柱连忙为贾东旭包扎伤口。
“快送医院!”
易中海提醒。
“我去借板车!”
傻柱说着,抱起贾东旭就跑。
“棒梗,到底怎么回事,你爸怎么会被狗咬?”
贾张氏沉着脸问。
“我推着爸爸散步,没招谁惹谁,那狗突然扑过来。
爸爸为了保护我,让我回去叫人,没想到还是迟了……”
棒梗说着哭了起来。
易中海望向路中间的两块石头,若有所思,却也没多说。
“这野狗非打死不可!大家跟我来!”
贾张氏带着邻居四处搜寻。
“在那边!”
几分钟后,一条胡同里发现了那只流浪狗。
“分两头堵,别让它跑了!”
很快,流浪狗就被打死了。
“太好了!报仇了!”
棒梗高兴得跳起来,还不解气,又拿起锄头朝狗头敲了一下。
“棒梗年纪虽小,下手却狠,将来怕是会有报应。”
易中海暗暗摇头。
全院震惊,阎埠贵竟愿意借车!
“贾东旭被狗咬了?”
水生提着水桶走出门,正要去接水,就听见邻居们在议论这件事。
“听到这‘不幸’的消息,我怎么心里有点高兴?”
水生嘴角微微一扬。
这时,他看见贰大爷刘海中的自行车,忽然想起明天要和于莉第一次约会,要是有辆自行车,会方便许多。
等水装得差不多时,水生提着木桶回屋关门,往前院去。
前院里也聚着三三两两的邻居,大多在聊贾东旭被狗咬的事。
看他们神情轻松,没几个同情贾东旭的。
阎埠贵一家也在门口,阎埠贵和阎母坐着,三个儿子或站或蹲,女儿阎解娣正和邻居家女孩玩耍。
水生径直走到阎埠贵跟前说:“三大爷,我明天要和相亲的姑娘见面,能借您自行车用一下吗?”
“水生要找阎埠贵借车?”
这话一出,院里邻居、阎埠贵的媳妇和儿子们,都露出诧异的表情。
全院都知道阎埠贵把那辆飞鸽自行车当宝贝,每天擦两遍,从不外借。
之前有邻居来借,都被他回绝了。
不光邻居,连儿女借车也很难。
小儿子阎解旷就从没借到过。
所以不仅邻居,连阎家儿子们也认为水生借不到。
尤其阎解成——他总觉得介绍给水生的姑娘本该是他的。
听说两人明天见面,心里不是滋味,更不希望父亲借车给水生。
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只等着看父亲拒绝,让水生碰一鼻子灰。
最好明天相亲之后,两人就吹了。
……
“水生,你要借车?”
阎埠贵先是一愣,有点心疼。
他一向怕别人把车磕坏,也担心骑得多旧得快,所以之前从不外借,只自己用。
要是别人来借,阎埠贵肯定一口回绝。
但水生不一样。
他是全院对阎埠贵最大方的人。
前些天吃了他的鸡蛋,昨晚还喝了他的老母鸡汤——这待遇别人可没有,只有水生舍得给!
阎埠贵一直想跟水生搞好关系,盼着更进一步。
现在机会来了——水生来借自行车。
虽然肉痛,但权衡之后,阎埠贵做了决定:“好啊!你要用多久?”
“什么?阎埠贵居然肯借车给水生?”
邻居们大吃一惊。
“爸是不是糊涂了?平时我们借车跟要他命似的,十次也未必成功一次,怎么水生一开口就行?”
阎家几个儿子也惊讶,心里不是滋味,倒觉得还不如个外人。
“多谢了,就借一天。”
水生本是随口一问,见三大爷答应,也很高兴。
“成!明早你来拿钥匙。”
阎埠贵笑道。
水生再次道谢,便回家了。
阎家。
阎解成憋不住心里的火,一进门就冲着阎埠贵嚷:“爸,你咋舍得把自行车借给水生?平时当个宝似的,邻居谁碰过啊!”
阎埠贵扶了扶老花镜,慢悠悠地说:“你们懂什么?水生跟别人不一样。
前些天的鸡蛋、昨晚的老母鸡汤,你们谁没吃?我算过了,借他车对咱家有利。
搞好关系,往后好处多的是。
要是连车都不借,可就把他给得罪了,以后还怎么蹭好处?”
阎母第一个点头:“老阎说得对,他家的鸡蛋和鸡汤是真香!”
阎解娣咂咂嘴,回味着那半碗鸡汤:“就是!借个车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阎解旷也跟着说:“我信爸的判断,人家到底是老师。”
阎解方见大家都这么说,也改口道:“车是爸的,他乐意借谁就借谁。”
阎解成见全家就自己反对,知道说啥也没用,只好嘟囔:“那以后我相亲,爸你也得借我车。”
谁知阎埠贵立刻板起脸:“那可不一定,除非你也像水生那样给我好处!”
阎解成气得差点吐血。
第二天一早,水生照常起来晨跑。
跑完回来,他打水擦了身子,换了身干净衣服,往前院走去。
阎埠贵正在浇花,见水生来了,笑眯眯地把车钥匙递过去:“早啊水生,给,钥匙。”
“谢了三大爷。
咦,这车怎么比昨晚还亮堂?”
水生接过钥匙,有点意外。
阎埠贵乐了:“你眼睛真尖!我想着你今天去相亲,特意把车擦得锃亮,好让你对象看了满意。”
“三大爷您费心了。
要是这事真成了,一定记您一功,到时候请您喝喜酒!”
“好好好!水生,你可要记牢今天讲的话,祝你今日相亲顺利,我等着吃你的喜酒!”
三大爷一听有喜酒喝,满脸喜色。
这年头,大家日子过得都紧巴巴,年轻人办场婚事,基本就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哪还有多余的钱摆酒席。
所以院里这些年虽然也有几户娶媳妇,却都没办酒,喜酒的滋味大伙很久没尝过了。
水生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刚拐进胡同,就碰见一位邻居大婶。
“水生,这么早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