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都能他妈救回来,心知顺刀方向已构不成威胁,梦赢嘴角一翘,手指扣紧刀柄,手腕猛一翻,毫不犹豫地拨向枪身。
演武场的冷风卷着地上的碎雪,扑在两人汗湿的脸上,连呼吸都带着股寒气。
长枪是木制,快刀 “噌” 地精准斩落枪头,断裂的枪杆 “啪嗒” 掉在青石板上,滚出半米远还沾了片雪。
梦赢眼尾刚扫过枪头,心里刚松半口气,就觉胸前一凉 —— 不知什么时候,林凡的匕首已经压在他衣襟上,左手攥着匕首,刀刃贴得紧实,右手五指还像铁钳似的扣住了他的肩膀,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两人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汗味,连对方粗重的呼吸都能撞在脸上。
刀拨出去便收不回。
梦赢狠一咬牙,腋窝被匕首尖刺得发疼,他却不管不顾,肩膀顶着林凡胸膛猛一发力,把人狠狠撞倒在地。
青石板被两人砸得 “咚” 响,碎雪溅起来粘在衣摆上。
梦赢没敢跟上压制,反而往后跳开三步,手按储物戒掏出长枪,枪尖对着刚翻滚起身的林凡,保持着两米安全距离。
后者眉头拧成疙瘩,小腿肚子还在发颤!刚才那几下发力太猛,腿已经有点软了。
林凡也无奈,只能摸出长刀应对。
刀身在阳光下闪了道冷光,他双手握柄,盯着梦赢的枪头。
对方却一点不慌,手腕转动间,枪头 “呼呼” 甩着枪花,一下下往他胸口、小腹突刺。
冷风把两人的衣摆吹得贴在腿上,地上的碎雪被脚步踩得咯吱响。
林凡接连格挡,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有的滴在刀柄上,滑得发腻。
他只能一步步往后退,脚后跟已经快碰到演武场边缘的麻绳。
高手过招就是这样,一两个决策定了节奏,接下来就不是什么华美招式,全是重复的基础连招。
北方人的战斗风格从摔跤演变,要是梦赢是南派枪手,还能靠游走找破绽,可他偏不,就盯着林凡的下三路突刺,不给半点捕捉战机的机会。
可没一会儿,梦赢就笑不出来了:“好手段!” 他一边说一边刺出长枪,语气里满是惊讶!
不管他怎么变招,林凡总能用刀身精准隔开枪杆,连半点缝隙都不留。
这样的缠斗持续了三合,两人的体能都到了极限,呼吸粗得像拉风箱,肌肉酸疼得发僵。
林凡仗着特训的底子,还能不时捏个小术法干扰,比如往梦赢眼前晃道白光,试图找机会近身。
梦赢的状态却明显下滑,刺击的速度慢了不少,枪头都有点发颤。
他见始终没法把林凡逼下擂台,干脆一丢长枪,枪杆 “哐当” 砸在地上,又摸出长刀。
刀与枪是两个路数,可巧的是,两人都是顶级刀客。
长刀 “擦” 地撞在一起,溅起的火星落在地上,没两秒就灭了。
两人同时手腕发力想挡反,眼神一对上,又赶紧往后跳开半米。“难缠!真难缠!” 梦赢大口喘着气,抱怨声里带着点无奈,要是在真战场,他早骂娘了。
体能快见底,战斗却没停。
看台上的人都看呆了,只见梦赢一刀接一刀地发难,每下都被林凡稳稳格挡;就算偶尔打出挡反,也会被他迅速化解。
反倒是林凡,抓住一次破绽,刀背 “啪” 地磕在梦赢下巴上。
梦赢踉跄着后退半步,嘴角立刻渗出血丝,他抬手抹了把血,眼神更沉了,却也更无力。
久不打硬战,体能根本跟不上。
“呼...... 疏于练习了...... 呼。” 梦赢抱怨着,一只手撑着膝盖喘气,自己久不精战阵,现在体能已经跟不上对手了。
近身搏杀,两人体重相等,他能压制梦海洋,就能压制自己,长枪破不了刀,刀又打不破防,这场战斗已经陷入了毫无意外的鏖战。
古代的鏖战能鏖好几百回合,首先是因为,回合指的是骑马长枪冲击一合(地球指的是战车相冲,回合回合,你得回笼一下再冲,然后再合再冲。),而步战一合约为三分钟,打满三百回合得他娘十五小时。
你就是再牛逼的星璇修士,硬打十五小时也得累死,除非你叫林檎天。
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十五分钟,一般来说生死相搏,最好的状态是三分钟,体能的黄金期是十分钟,如果持续作战情况下,十五分钟已经算鏖战。
至于战阵为什么动不动打好几个小时,就像林凡当年在苗疆剿匪费时颇多,这点不难理解,它不是连续战斗,而且每次他的团队和古神教信徒搏杀,其实持续战斗时间都不太长。
弄苗疆胡老爷被堵那次,全程连着上楼再从楼上砍下来没用二十分钟,当时就连北子哥都已力竭,拄着刀直晃,那还是吃丹药的情况下。
和阿鲁巴搏斗,每个人的平均有效战斗时长不足五分钟,蛋饼和北子哥是 mVp,在五分钟之上,最捞的小牛一共有效参战两分钟不到,就给阿鲁巴打成粉末性骨折,外加胸腔大出血了。
眼见自己拿不下,梦赢长舒口气,直接丢掉了手中的长刀:“弟,你是战斗的天才!”长刀 “当啷” 掉在地上,他还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
“是哥哥让着我了。” 林凡赶忙收起兵器与对方握手,收刀时还晃了晃胳膊,缓解酸痛。
看台上的梦月松了口气;先前哥哥被一刀割裂下巴,惊得她忙想提醒哥哥作罢,好歹哥哥是停下来了,对手显然留有余力,再这么耗下去,他讨不到好的。
鼓掌声袭来,“轰” 地响成一片,有的还吹起了口哨,梦族不留余力地赞美着两位战士,梦族的族长也在此刻道:“我宣布,第三场取消,无丹药、阵法加持的情况下鏖战十五分钟,这第三场意义不大。”
他看向林凡的眼神已经变了,往前倾了倾身子,语气比之前亮了几分。先前是对外孙的疼爱,现在却是对一个男人的认可,眼神里都似带着光。
“臭小子,随我来吧。”他摆了摆手,脚步往看台后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