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十分，安第斯山脉的寒风如刀。
三人潜伏在公路拐弯处的岩石后，夜视镜中，三辆越野车的车队正沿着盘山公路驶来。
正如何婷婷预测的那样，每周三的补给车队。
“中间那辆，”向羽在加密频道中说，“司机和副驾各一人，后座似乎有货物。”
“我来。”袁野悄声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型电磁脉冲装置。
非致命，但足以让汽车电子系统瘫痪三十秒。
车队逼近。
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
电磁脉冲无声触发。
中间那辆越野车的车灯骤然熄灭，发动机熄火，车辆缓缓滑行至路边。
前后两辆车立刻刹车，守卫持枪下车。
“就是现在。”向羽低喝。
沈栀意从左侧岩石后闪出，手中装着消音器的手枪连续两次轻响，前车两名守卫应声倒地——非致命麻醉弹。
几乎同时，向羽从右侧突入，一记精准的手刀击倒后车驾驶员，反手夺过另一名守卫的步枪，用枪托将其击晕。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只见袁野已经撬开了中间那辆车的后门，里面堆放着食品箱和几个标有生物危害标志的冷藏箱。
“替换。”向羽简短下令。
他们将三名昏迷的守卫拖到路边岩石后，用扎带束缚，注射长效镇静剂。
沈栀意和袁野快速换上守卫的制服，虽然略显宽松，但在昏暗光线下足以蒙混过关。
而向羽则藏身于后座的货物箱之间。
“身份识别卡，”沈栀意从一名守卫身上搜出卡片，“照片不像，但希望检查站不仔细看。”
“出发。”向羽的声音从车厢后部传来。
袁野发动汽车，脉冲的影响已经消退随即车队重新上路。
前车和后车的守卫都没有发现中间车辆的驾驶员已经换人。
何婷婷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卫星图像显示，实验室入口处有两道检查站。
第一道检查车辆和货物，第二道检查人员身份。
你们的伪装可能无法通过第二道。”
“那就不过第二道。”向羽说，“在货物卸载区制造分离机会。”
“注意，冷藏箱内检测到生命体征。”何婷婷的声音紧绷起来，“微弱，但存在。”
沈栀意从副驾驶座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生物危害标志的箱子，眼神冰冷。
“他们还抓了人。”
“先潜入，再救人。”向羽的语气不容置疑，“顺序不能乱。”
车队驶入一条岔路，道路逐渐变窄，两侧山崖陡峭。
五分钟后，第一道检查站出现：一道钢制闸门，四名武装守卫，一个简易岗亭。
袁野降下车窗，递出从守卫身上搜到的通行证。
一名守卫用手电照了照车内，光束在沈栀意脸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后座的货物箱。
“冷藏箱今天多了两个。”守卫随口说。
“新增样本。”袁野用生硬的西班牙语回答，模仿着之前听到的守卫口音。
守卫点点头，挥手放行。
只见闸门缓缓打开。
“第二道检查站在地下停车场入口，五十米后。”何婷婷提醒。
沈栀意从后视镜里看到，前车和后车都在第一检查站被拦下进行更详细的检查。
显然，中间这辆“运输车”享有某种优先权限。
“他们不会仔细检查货物车，”她低声分析，“可能因为担心样本污染或泄露。”
“好。”向羽说，“袁野，开到卸载区后找借口离开车辆。栀意，你跟我一起进通风系统。”
“明白。”
第二道检查站只是一个摄像头和一道自动门。
车辆驶近时，门自动打开，露出一条向下倾斜的隧道。
灯光从白色变为诡异的淡蓝色，显然具有消毒或扫描功能。
“紫外线杀菌通道，”何婷婷说，“对你们无害，但可能会触发隐形墨水或特殊涂料的警报。”
“我们没有那些。”袁野说着，驾驶车辆缓缓驶入隧道。
隧道长约三十米，尽头是一处宽敞的地下停车场兼卸载区。
几名穿着白色防护服的技术人员已经等在那里，旁边还有两辆平板推车。
袁野停车，熄火，下车时用西班牙语对技术人员说。
“这批样本需要特殊处理，标签上有说明。”
一名技术人员点点头，开始指挥卸载。
趁此机会，袁野指了指停车场角落的一扇标有“维护通道”的门，向羽和沈栀意悄然向那边移动。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军官制服的男人从电梯里走出，径直走向他们的车辆。
“等等，”男人说，声音带着怀疑，“今天应该是罗德里格斯当班。你是谁？”
袁野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保持平静，“罗德里格斯病了，长官。我临时顶替。”
军官眯起眼睛，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
“我需要验证一下。”
停车场另一头，向羽和沈栀意已经到达维护通道门口。
门锁着，但沈栀意只用两根细金属丝就解决了它。
她推开门，向羽闪身进入，但她自己却停了下来。
“袁野有麻烦了。”她低声说。
向羽回头，从门缝里看到那名军官正在用对讲机呼叫着什么。
袁野的手已经悄悄移向背后藏着的匕首。
“计划改变。”向羽瞬间做出决定，“栀意，你去安置数据刺针。我帮袁野。”
“可是——”
“执行命令。”向羽的语气不容置疑，“找到网络节点，联系婷婷。我们拖延时间。”
沈栀意咬了咬牙，最终点头，消失在维护通道的黑暗中。
向羽则悄悄绕向停车场另一侧，从阴影中观察局势。
军官的对讲机里传来回复，“罗德里格斯在宿舍，确实生病了。但是顶替名单上没有新人。”
糟了。
军官猛地拔枪，“举起手来！”
袁野没有举手。
在军官拔枪的瞬间他已经侧身翻滚，匕首脱手飞出，精准地击中军官持枪的手腕。
手枪脱手，但军官的惨叫声触发了警报。
刺耳的警铃响彻地下空间。
向羽从阴影中冲出，一拳击倒最近的一名技术人员，夺过其手中的平板电脑砸向正在拔枪的另一名守卫。
停车场瞬间陷入混乱。
“袁野，左边电梯！”向羽喝道。
两人向电梯方向冲刺，子弹从身后追来，在混凝土墙壁上溅起火花。
电梯门恰好打开，里面有两名惊讶的守卫。
向羽和袁野没有减速，直接撞入电梯，近身格斗在狭小空间内爆发。
十秒钟后，电梯里的两名守卫昏迷倒地。向羽按下最底层按钮，电梯开始下降。
“沈妞妞单独行动了。”袁野喘着气说，检查着从守卫身上缴获的步枪。
“她有能力应付。”向羽说，他的声音平静，但袁野听出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紧绷。
“我们需要吸引更多注意力，给她创造机会。”
电梯到达最底层。门打开的瞬间，子弹如雨点般射来。
显然，警报已经传遍整个实验室。
向羽和袁野迅速寻找掩体，还击。
这一层似乎是生活区，走廊两侧是一个个房间。
一些穿着实验服的人员惊慌地四处奔逃。
“不要伤害非战斗人员！”向羽喊道，一枪击倒一名从转角出现的武装守卫。
两人且战且退，沿着走廊向深处移动。越来越多的守卫从各个方向涌来，火力逐渐压制。
“他们想把我们困在这里！”袁野背靠墙壁换弹匣，一发子弹擦着他的头盔飞过，在墙上留下深深的弹痕。
向羽观察着周围环境，目光锁定走廊尽头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那里！”
两人交替掩护，冲向那扇门。
门没有上锁！
也许是守卫出来时没来得及锁上，他们闪身进入，迅速关门，随即袁野用步枪别住门把手。
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仪表盘的微光。向羽摸索到开关，打开灯。
在灯光亮起后，袁野和向羽看清楚屋内的时候，两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