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选择成全宫九，但乐清歌是龙家人，龙家人那么多人都在等着她回家。
“我知道她心里的人一直都是他。我也曾想过，要是她最终选择的是漠秋痕，我也不会放弃。我会远远地看着她，只要她过得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可是今天，我却发现，我做不到。”
宫九的手停在离人泪上，眼神有些空茫。
“我没法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看着她在漠秋痕怀里哭，看着漠秋痕抱着她，给她擦眼泪，那么温柔那么体贴，他的心就像火在烧。
他看着她伏在漠秋痕的背上，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放松，他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我带人杀了漠秋痕。”荣天冷酷道。
玄一和黄一闻言顿时抬头挺胸，表示这件事他们可以去做。
宫九的手一顿，一滴殷红的血从指腹涌了出来，瞬间被离人泪吸收。
“你？”他抬起头看着荣天，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蠢货！”
漠秋痕是什么人，是那么容易杀死的吗？
要是能出手，他早就自己出手了，还轮得到荣天替他出头？
若杀了漠秋痕，乐清歌不恨他才怪，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杀了他。
这不是他想要的。
再说了，他与漠秋痕也不是敌人，而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那你在这儿愁肠百结的又有什么用？”荣天撇嘴。
“你在这儿大吐苦水，酸倒一地，乐姑娘就能离开漠秋痕回到你怀里吗？”
宫九顿时恼羞成怒，瞪着眼睛就要打他。
荣天迅疾向后飘出。
“我虽然没有爱过女人，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但我知道男女之间的感情和兄妹之间可不一样。”
“龙梦雪与漠秋痕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可她失踪的时候只有十岁。那么小的年龄能知道什么是爱？可如今她已经二十岁了，还能不知道什么是爱吗？”
“何况这一年多时间里，乐姑娘有大半时间可是与你睡一张床的。”
“这个我们可以证明！”玄一和黄一同时举手。
夜色浓重，山路崎岖，乐清歌伏在漠秋痕背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为了不让小姑娘惊醒，漠秋痕没有停，背着她走了整整一夜。
天色渐亮，漠秋痕终于走出后山来到大路上。
乐清歌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路边有一间茶寮，条件非常简陋，伙计从后面走了出来，拿起抹布开始擦拭桌子，准备开张。
“哥哥，我们休息一下，喝杯热茶再走吧。”乐清歌提议。
二人进入茶寮，要了热茶，这个时候有人走了进来。
看到宫九，乐清歌下意识呆了一下，很快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她发了狂，双目血红，面目狰狞，几乎杀死连红。
那个时候宫九就在旁边看着。
他自然看见了她狰狞可憎的面目。
乐清歌下意识地向旁边靠了靠，想要躲在漠秋痕的身后。
“你来了，坐。”漠秋痕伸手邀请宫九。
“恭喜你们啊，十年了，终于兄妹相认，不容易啊！”宫九说得阴阳怪气。
“多谢。”漠秋痕淡淡笑了笑，宫九的表情，他可看不出来有一点恭喜的样子。
宫九哼了一声，走到乐清歌身边，板着脸说道：“我有话跟你说。”
“说什么？”乐清歌的声音很小，低着头不敢看他。
“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
宫九四下看了看，茶寮老板是个乖觉的，立即说道：“后面有个包间。”
宫九见乐清歌坐着不动，瞪她一眼，拉了她的手腕就走。
漠秋痕立即起身，却被荣天闪了过来拦在他前面。
玄一黄一跟在荣天身后，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这是以势压人？”漠秋痕看了荣天一眼。
当初在大风客栈，十六玄黄血卫包围整个客栈，与今日的情形何其相似？
“漠少庄主一声不吭带走乐姑娘，似乎也没想给我们主子一个交代。”荣天淡淡说了一句。
漠秋痕眉头微蹙，没有再说什么。
荣天却又说道：“感情的世界没有什么先来后到，就算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那也是十年前的旧事了。”
“人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漠少庄主，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荣天笑得阴险，漠秋痕死死捏着手中的茶杯，到底是没有做声。
宫九带着乐清歌来到包房，茶寮老板刚一离开，他就把她压在墙上。
“宫九……”
声音一开始就被堵了回去。
宫九一句话不说开始吻她，狠狠地吻，不管乐清歌怎么反抗都不放开她。
那么用力，那么急切，那么恐慌，仿佛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
“宫九……”
好不容易他停下了，乐清歌一开口又被他打断。
“丫头，我没办法看着你跟他在一起。”
他喘着粗气说道。
“我知道你心里有他，可我没法放手。”
“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说完这些，宫九吻得越发用力，让她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他抱得那么紧，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乐清歌无力抽身，只能说道：“宫九，你冷静些。”
“我冷静不了。”
“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跟别人在一起，我会疯的。”
“我不想让其他人碰你，一点也不想。”
“你是我的。”
他狠狠地吻，狠狠地咬，只想在她身上留下他的痕迹他的气息。
乐清歌没有力气阻止一个发疯的男人，只能问道：“你不怕吗？”
“怕什么？”
“怕我。”乐清歌咬着唇，小声道：“我控制不住自己，万一，我失控了，你就不怕我会杀了你？”
“那我们就一起死。”宫九用手捧着她的脸，笑得狠绝：“死了挖个坑，把我们两个埋在一起。”
生同衾死同穴。
不能同生，那便共死。
本是狠绝到极致的话，乐清歌听着却没有一丝不适，反而有一些释然。
见她的表情不再那么抗拒，宫九继续开始纠缠，没有停的意思。
一直等到他冷静下来，乐清歌才垂眸道：“宫九，你离开太久，该回去了。”
宫九是残梦楼的主子，虽然他不在残梦楼一样营业，但有些事必须他去处理。
宫九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