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细细看过去，越发觉得宫九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我这是怎么了？”宫九喃喃自语，眼神狐疑不定。
“我怎么知道！”乐清歌气恼地哼了一声。
看到宫九站了起来，乐清歌便立即又道：“你别过来啊！”
宫九没有理会乐清歌，径自走了出去。
天亮的时候，漠秋痕走了出来，看到宫九一个人蜷缩在客厅里的椅子上，不由得奇怪。
他从来没有关注过宫九和乐清歌两个人在一个屋是怎么过夜的。
宫九说他没有越界，他信。
因为以宫九的身份他没必要说谎。毕竟九绝公子其中一绝，便是身边美女无数。
他也从来不过问，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隐私，他没有打探别人这方面隐私的习惯。
只是漠秋痕记得，从他在沙棘林受伤开始，宫九就没有夜里一个人在外面待过了。
看这样子，是吵架了？
漠秋痕这几天也想明白了，这么长时间，宫九霸道又赖皮地缠着乐清歌不放，而乐清歌也没有再拒绝，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只是乐清歌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不管宫九是出于利用她还是保护她，才和她同处一室，总之，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滋生了。
乐清歌如今也只是当局者迷而已。
“宫兄，怎么在这里？”
宫九被摇醒，精神有些萎靡不振。他看了看漠秋痕，蓦地想起半夜发生的事来，自觉难以启齿，便支支吾吾地只是叹了一口气。
漠秋痕大约猜测定是两人又像以前一样发生了什么矛盾，便道：“冬日严寒，你我身上伤还没有好全，这样一宿不睡哪能熬得住，你的身体还要不要了？”
摇了摇头，见宫九原本的屋子屋门紧闭，又道：“要不先去我屋里？”
正说着，原本属于乐清歌的屋门打开，寻香摇摇晃晃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惨白着一张小脸，倚在门框上喘了几喘，才又柔柔弱弱地走了过来，对着宫九盈盈一拜。
“寻香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显然是伤还很重，寻香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几乎就要跌倒，宫九却嫌弃地后退一步，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
漠秋痕也不动声色地后退。
“哎呀，你身体还没好，就不要出来了，快回去躺着。”波利塔大步走了过来，扶住即将跌倒的寻香。
宫九和漠秋痕二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眼里的担心只有对方看得明白。
寻香抬起巴掌大的小脸看向宫九，那眼神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你恢复得还挺快，那么重的伤，这么快就能站起来了！”宫九咬着牙说了一声，语气并不怎么好。
“寻香只是个逃奴，已经被打习惯了。”寻香又低下头，咬了咬毫无血色的嘴唇。
那动作看得波利塔喉头一紧，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柔声道：“你还是先去歇着，等好一些了再出来吧。”
波利塔动作温柔地扶了寻香回屋去休息，寻香竟也没有反对，只在临走之前哀怨地看了宫九一眼。
漠秋痕揉了揉鼻子，看了宫九一眼：“你不要紧吧？”
“我没事！”宫九摇摇头站了起来，最终还是走向自己的屋子。
门果然一推就开了，宫九走进去关上门，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一连喝了几口冷水才抬起头来。
乐清歌正坐在炕沿上看着他，见他看过来便自己移开目光，嘴里却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宫九摇了摇头。
方才漠秋痕在客厅说的话乐清歌自然是听到了，虽然心里很恼怒夜里宫九对她的侵犯，却还是说道：“你还是睡一会吧。”
“嗯。”宫九无力地点了点头。
乐清歌沉默半响，才又压低声音说道：“只要你以后，别再对我……做那种事，你就别出去了，这么冷的天，你伤还没好……”
“我……”宫九很想问我昨夜到底对你做什么了，却问不出口。
不过想想那种情况下他做的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也根本不敢说那个时候他完全没有意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生怕乐清歌又因为他的话而生气，只能闷闷地应了一声，然后说了一句对不起。
乐清歌见此，越发觉得宫九不正常，忍不住又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能有什么事？”宫九摇了摇头就趴在桌子上。
乐清歌想起他身上伤还没好，终究还是不忍心，便抱了毯子过去给他盖上。
一接触到他的身子，只觉得火热异常，一摸之下，这才惊觉宫九发烧了。
客厅里什么都没有，如今他身体这般虚弱，这么冷的天冻上一晚上，不发烧才怪。
乐清歌一边暗自埋怨自己，一边赶紧把宫九挪到炕上去。
乐清歌整整守了一上午，宫九才醒来，漠秋痕已经让人请了大夫来开了药，宫九喝过药之后什么都没有说，躺在床上一声不吭地睡觉。
乐清歌见宫九安安静静地睡着了，便自己走了出去。
她在街上走了两圈，便开始实施自己的第一次做贼计划。
赵总兵不是个低调的人，他的府邸自然不会低调，自然也就很好找到。
乐清歌在西南方找到了赵府。
整整一个下午，她都在观察赵府，从各个不同的方向观察不同的方面。包括赵府外围哪里防守比较薄弱，守门的侍卫什么时间换班等等。
天黑之后她一直蹲在外围，越发仔细地观察赵府的情形，盘算守卫换防的时间，然后潜入赵府之内。
虽然是第一次做贼，乐清歌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这方面的天赋的，她从未时出门一直待到夜里子时过了才返回客栈。
贵宾院里静悄悄的，波利塔的侍卫看到是乐清歌回来，只恭敬地行了个礼，并没有出声。
宫九的屋子灯还亮着，乐清歌踌躇一会，轻轻推开房门，一抬头竟看到漠秋痕。
宫九依然躺在炕头，无声无息地睡着，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漠秋痕看到乐清歌回来，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招了招手让她出来。
乐清歌走到客厅，漠秋痕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