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他对李和凯说，“这里交给暗部处理。我们要回木叶了。”
“是！”李洛克强撑着敬了个礼，然后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李！”凯惨叫，“不要在这种时候睡着啊！谁来推我的轮椅！”
木叶医院，重症监护室。
这里是整个村子除了火影办公室外，鸣人最熟悉，也最讨厌的地方。
消毒水的味道直冲脑门。鸣人盯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试图数清楚上面有多少只死苍蝇，以此来转移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
“别数了，一共三只。”隔壁床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
鸣人艰难地转过头。佐助躺在那边，左手打着石膏，右眼蒙着纱布，正单手拿着一个苹果在削。那苹果被他削得坑坑洼洼，皮比肉还厚。
“你也没睡啊。”鸣人声音沙哑，“我说，咱们是不是老了？以前打个辉夜都能蹦跶，现在打个石头怪就要躺三天。”
“是你躺了三天。”佐助纠正道，“我只是查克拉透支，昨天就醒了。赖在这里是因为小樱不让我走。”
“啊……小樱啊……”鸣人缩了缩脖子，“她没生气吧？”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被暴力推开。
“你说呢？”
小樱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厚厚一叠病历本，背后仿佛燃烧着黑色的火焰。她大步走到鸣人床前，把病历本往床头柜上一拍。
“全身软组织挫伤，右肩贯穿伤，查克拉经络受损严重，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小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鸣人，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九喇嘛，你自己就是个铁做的？”
“那个……当时情况紧急嘛……”鸣人试图用被子蒙住头。
“还敢顶嘴！”小樱一把掀开被子，“老实躺好！还有你，佐助！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想偷偷拔针头！”
佐助默默地把手缩回被子里，眼神飘向窗外：“我没有。”
“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小樱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博人和佐良娜都在外面等着呢。把自己搞成这样，让孩子们怎么想。”
鸣人沉默了一下，挠了挠头：“抱歉啊，小樱。”
“算了。”小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手中查克拉手术刀一闪，瞬间削出了完美的兔子形状，递给鸣人，“吃吧。补补脑子。”
佐助看了看自己手里那个像被狗啃过的苹果，默默地把它放回了盘子里。
探视时间。
博人磨磨蹭蹭地走进来，手里提着一袋汉堡。他看着满身绷带的鸣人，表情有些别扭。
“老妈做的便当，她说医院的饭不好吃。”博人把袋子放在桌上，“还有……那个，向日葵画了画给你。”
鸣人接过那张画。画上是一个巨大的橙色火柴人，正把一个灰色的石头怪踢飞。旁边写着歪歪扭扭的字：“爸爸最强！”
鸣人鼻子一酸，傻笑起来：“画得真好。”
“切，明明被打得半死。”博人嘟囔着，但没有像以前那样转身就走，而是拉了把椅子坐下，“喂，臭老爸。”
“嗯？”
“那个怪物的招式……你是怎么看穿的？”博人盯着地板，“我也想学。不是那种靠楔作弊的方法，是像你那样……靠自己。”
鸣人愣住了。他看着儿子，那个总是急躁、想要走捷径的小子，此刻眼神里多了一份沉稳。
“那个啊……”鸣人咬了一口汉堡，“等我出院了，让佐助叔叔教你。他理论讲得比我好。”
佐助在那边冷哼一声：“别把麻烦推给我。”
就在这难得的温情时刻，病房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鹿丸，手里依然抱着那堆该死的文件，脸色比病人还难看。
“打扰你们的天伦之乐了。”鹿丸把门关上，神色凝重，“但有个东西，你们必须看看。”
他拿出一张照片，放在鸣人的被子上。
那是桔梗城广场上那个石化怪物的特写。暗部在清理现场时，敲碎了石像的外壳，在它的核心处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装置。
“这是什么？”鸣人拿起照片。装置看起来像是一个密封的金属管，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
“送货单。”佐助突然开口。
“什么？”
“那个怪物不是野生的。”佐助坐直了身体，“它是被人‘寄’过来的。这个金属管里装的是诱导剂，专门用来吸引它前往特定地点。而诱导剂的成分……”
佐助顿了顿，看向鹿丸。
“是土之国的黑油。”鹿丸接过了话茬，“只有岩隐村附近的黑市才有流通的稀有矿物油。而且，这东西上的封印术式，有着大名府专用工匠的痕迹。”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你是说……”鸣人皱起眉头，“这东西是某个大名搞出来的？”
“不确定是不是大名本人，但肯定跟贵族阶层脱不了干系。”鹿丸揉着太阳穴，“桔梗城是火之国的古都，那里住着很多退休的老贵族。这次袭击，看起来像是针对平民，但实际上，怪物的行进路线巧妙地避开了几座豪宅。”
“有人在拿那个怪物当刀使。”佐助冷冷地说，“或者是想借此试探木叶的虚实，顺便清理一些政敌。”
鸣人握紧了拳头，手中的照片被捏得皱皱巴巴。
“把怪物引到平民区，就为了这种无聊的政治斗争？”鸣人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压抑的怒火，“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这就是政治，鸣人。”鹿丸叹气，“而且麻烦的是，火之国大名刚刚发来了急电。他不仅没有慰问，反而责怪木叶护卫不力，导致桔梗城受损。他要求火影亲自去大名府‘解释’。”
“解释？”鸣人冷笑一声，那是很少在他脸上出现的表情，“好啊。我就去给他好好解释解释。”
“别冲动。”鹿丸按住他，“那是大名。如果你乱来，会被视为叛乱。现在忍界局势不稳，如果你和大名闹翻，其他国家会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