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现世安居：乔迁之喜与一室温馨
空座市的清晨总是裹挟着淡淡的草木清香，阳光穿透云层，如同被打碎的金箔，洋洋洒洒地落在柏油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街道两旁的行道树，叶片沙沙作响，混着远处传来的几声鸟鸣，织就了一幅现世独有的宁静画卷。文刀刚在浦原商店的偏房用过早餐，一碗温热的味噌汤配着两块海苔饭团，驱散了清晨的微凉。他正擦拭着那柄初任死神时的短刀，就听见店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小雨清脆的抱怨和甚太咋咋呼呼的叫嚷，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推门而出时，正看见浦原喜助悠哉地摇着一把绘着水墨山水的折扇，站在一辆银灰色的小型货车旁，笑眯眯地冲他挥手。清晨的阳光落在他歪歪扭扭的白帽上，折射出一圈柔和的光晕。货车的车厢里，握菱铁斋正稳稳地搬着一个沉重的樟木箱，他依旧是那身工装，身形魁梧如旧，额角的汗珠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昭示着这份体力活的分量。小雨和甚太则蹲在车尾，正为了谁来搬那个装着鬼道典籍的木箱拌嘴，两人的脸颊都憋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争执声清脆得像枝头的莺啼。
“文刀君，早啊。”浦原喜助晃了晃折扇，眉眼弯弯，眼角的笑纹里藏着几分狡黠，“不负所托，你要的房子已经找好了。就在黑崎家隔壁的街区，步行过去不过五分钟的路程，户型和黑崎家一模一样，连院子里的樱花树都只差了几岁的光景，再过两年，就能开出满树繁花了。”
文刀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快步走上前，目光落在货车车厢里堆放整齐的行李上——那是他从尸魂界带来的全部家当，樟木箱的边角用厚棉布仔细包裹着，鬼道典籍的箱子上贴着写有“小心轻放”的纸条，显然是被精心打理过。握菱铁斋放下木箱，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对着文刀微微颔首，声音依旧沉稳如钟，带着几分沙哑：“文刀队长，行李都已装车，绳索也加固过了，随时可以出发。”
“辛苦铁斋先生了。”文刀连忙道谢，转头看向还在争执的小雨和甚太，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两人的头发，“你们两个，别吵了。那个典籍箱里的书都是孤本，碰坏了可就麻烦了，还是我来搬吧。你们负责清点小件物品，比如那些符咒和灵压储存石，好不好？”
小雨立刻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跑到文刀身边，扬起小脸，眼底满是雀跃：“文刀哥哥最公正了！甚太就是想偷懒，他昨天还说搬重物会影响他练剑道呢！”
甚太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反驳，声音又急又快：“我才没有！我是怕你搬不动摔了那些书！到时候浦原店长又要扣我的零花钱了！”
浦原喜助笑着打圆场，折扇在掌心轻轻一拍：“好了好了，都别争了。赶紧出发吧，早点安顿好，晚上还能在新家的庭院里开个庆祝派对，我可是准备了现世的烟花哦。”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踏上了去往新家的路。货车穿行在空座市的街道上，沿途的风景熟悉又陌生——贩卖早餐的小店冒着腾腾的热气，老板热情地招呼着过往的行人；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走过，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嘴里还讨论着昨天的考试题目；路边的自动贩卖机发出“叮咚”的声响，是有人投币买了冰镇的汽水。文刀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这现世的烟火气，带着热腾腾的生活气息，远比尸魂界的肃穆更让人觉得心安。
新家坐落在一条安静的居民巷里，巷子两旁都是错落有致的木质小楼，院墙外爬满了翠绿的藤蔓。文刀的新家和黑崎家的格局如出一辙——两层的木质小楼，带着一个小小的庭院，院角种着一棵不算高大的樱花树，枝头还挂着几片未落的粉白色花瓣，微风一吹，便悠悠地飘落。推开木门，吱呀一声轻响，屋内的陈设简单却整洁，浅棕色的榻榻米铺得平平整整，推拉门擦拭得一尘不染，阳光透过纸窗洒进来，在地面映出细碎的光斑，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阳光的味道。
“怎么样？满意吗？”浦原喜助走到文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灿烂，“我特意让人里里外外打扫了三遍，连榻榻米的缝隙都擦干净了，厨房的灶台也试过了，火力很旺，随时可以用。”
文刀环视着这间屋子，目光掠过客厅的矮桌、卧室的纸门、书房的落地窗，眼中满是暖意。客厅的大小刚好够摆下一张矮桌，招待三五好友；卧室的采光极好，窗外就是庭院里的樱花树，晨起时便能看见阳光与落樱；就连储物间的格局，都和黑崎家的相差无几，正好可以用来存放那些鬼道典籍和实验器材。他转头看向浦原喜助，眼中满是感激，认真地道谢：“浦原，多谢你。这房子，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浦原喜助笑得眉眼弯弯，折扇一合，指向货车，“那就开始搬家吧！争取在太阳落山前搞定！”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行人忙得热火朝天。握菱铁斋负责搬运最重的樟木箱和家具，他的力气极大，一人就能扛起半人高的樟木箱，脚步却稳得像钉在地上一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浦原喜助则指挥着小雨和甚太，将小件的行李分门别类地放进储物间，时不时还会从口袋里掏出一些新奇的小道具，比如能自动整理书籍的符咒，贴上之后，散乱的典籍会自己跳上书架排列整齐；比如能吸附灰尘的清洁玩偶，在地上滚一圈，就能将角落的灰尘吸得一干二净，惹得小雨和甚太一阵惊呼，抢着要玩这些小玩意儿。
文刀则忙着将带来的鬼道典籍一一摆放在书房的书架上，那些泛黄的纸页上，还留着他早年用朱砂标注的笔记，是他在真央灵术院修行时的心血。他又将那柄初任死神时的短刀挂在卧室的墙上，刀鞘上的蓝色绳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忙完这些，他转身走进临时安置的房间，轻轻推开拉门，就看见市丸银正靠窗坐在软垫上。少年身形的他褪去了往日三番队队长服的凌厉，一身宽松的月白色棉质和服衬得身形清瘦挺拔，鸦羽般的短发软软地贴在鬓角，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些许眉眼，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着，正望着窗外庭院里的樱花树发呆，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少了几分往日的狡黠与算计，多了几分少年人的懵懂与安静。
听见动静，市丸银转过头来，视线落在文刀身上，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了一点浅淡的笑意，声音还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润，像山涧的清泉：“收拾好了？”
文刀放轻脚步走过去，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宁静，他伸手摸了摸市丸银的头发，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眼底满是柔和：“快了。这里的环境还习惯吗？要不要换个更亮一点的位置？”
市丸银摇了摇头，目光又飘回窗外的樱花树，花瓣正悠悠地飘落，落在窗台上，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释然：“不用。这里很好，比尸魂界的牢房，暖和多了。”
文刀的心微微一揪，胸腔里涌上一阵酸涩。他想起市丸银被困在无间地狱的那些日子，暗无天日，冰冷刺骨，哪里有什么阳光和樱花。他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弯下腰，帮市丸银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和服领口，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等会儿收拾完，晚上大家会在庭院里开派对，有你喜欢的豆沙馅和果子，还有浦原带来的现世清酒。”
市丸银的眼睛亮了亮，像是被投喂的猫，眼底闪过一丝孩子气的期待，他轻轻“嗯”了一声，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太阳渐渐爬到了头顶，将大地烤得暖洋洋的，又缓缓西斜，朝着地平线沉下去。当最后一个木箱被搬进屋里时，天边已经染上了一层瑰丽的橘红色，晚霞如同燃烧的火焰，将半边天空都映红了。小雨和甚太累得瘫坐在客厅的榻榻米上，一人抱着一瓶冰镇汽水，咕嘟咕嘟地喝着，汽水的气泡在喉咙里炸开，带来一阵清凉，两人的脸上却满是兴奋的红晕，还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晚上的派对。握菱铁斋擦了擦额角的汗，走到庭院里，望着天边的晚霞，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浦原喜助则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串暖黄色的彩灯，正手脚麻利地将它们缠绕在庭院的樱花树枝上，动作娴熟得很。
“搞定！”浦原喜助拍了拍手，退到门口，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随着他按下手中的开关，一串串暖黄色的彩灯瞬间亮起，如同坠落的星辰，将小小的庭院装点得如梦似幻。灯光映在花瓣上，给粉白色的樱花镀上了一层金边，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文刀牵着市丸银的手走出房间，少年的指尖微凉，却很乖顺地跟着他，脚步轻轻的，像怕踩碎了地上的光影。小雨和甚太看见市丸银，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甚太率先跳起来，扬着手中的汽水罐喊道：“喂！你要不要喝这个？橘子味的，超好喝的！比尸魂界的灵浆好喝一百倍！”
小雨也凑过来，拉着市丸银的另一只手，语气雀跃得像只小麻雀：“等会儿我们有天妇罗和三文鱼寿司，还有浦原店长偷偷藏起来的草莓大福，他说要留给我们当甜点！”
市丸银看着眼前两个热情洋溢的孩子，又看了看身边的文刀，唇角的笑意深了些，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清润：“好。”
文刀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像是有暖流在胸腔里缓缓流淌。他转身走进厨房，厨房的灶台上早已摆好了各种食材，是他提前准备好的。不多时，他就端出了几碟精致的和果子，豆沙馅的细腻绵密，抹茶馅的清香淡雅，还有一壶温热的清酒，酒液在陶壶里微微晃动，散发出淡淡的醇香。浦原喜助见状，立刻转身跑到货车旁，从车厢里搬出一个精致的食盒，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着各式各样的现世小吃——金黄酥脆的炸天妇罗、鲜嫩肥美的寿司、热气腾腾的关东煮，香气扑鼻，引得众人的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
“我就知道今天会忙到很晚，特意提前让现世的料理店准备的。”浦原喜助笑得狡黠，他指了指食盒，“怎么样，够不够丰盛？”
小雨和甚太早已馋得直流口水，不等众人招呼，就伸手抓起一块炸天妇罗，塞进了嘴里，酥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里面的虾肉鲜嫩多汁，两人含糊不清地喊着“好吃”，腮帮子鼓鼓的，像两只偷吃的小松鼠。
一行人围坐在庭院的矮桌旁，暖黄色的彩灯在头顶闪烁，晚风轻轻吹过，带来樱花的清香和食物的香气。文刀拿起酒壶，为众人斟满酒杯，他举起自己的杯子，对着众人笑道：“今日乔迁之喜，多谢各位帮忙。没有你们，我也不能这么快安顿下来。我敬大家一杯。”
“干杯！”众人齐声响应，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宁静的巷子里回荡。
握菱铁斋喝了一口清酒，捋着胡须，眼中满是笑意：“文刀队长，今后在现世的日子，定会顺遂平安，远离纷争。”
浦原喜助晃了晃酒杯，酒液在杯中荡漾，他眼中满是笑意：“是啊，说不定很快，我们就能在这里，等着黑崎君重新拿起斩魄刀，再次成为守护三界的英雄呢。”
小雨和甚太则叽叽喳喳地拉着市丸银，指着头顶的彩灯七嘴八舌地说着，要教他玩现世的电子游戏，要带他去逛空座市的夏日庙会，还要去黑崎家的拉面馆吃叉烧拉面，说一护的爸爸做的拉面是现世最好吃的。市丸银安静地听着，偶尔点一下头，眉眼间的疏离渐渐淡去，染上了几分烟火气，眼底的笑意也变得真实起来。
文刀听着众人的话语，看着眼前温馨的景象，心中的疲惫一扫而空，只剩下满满的暖意。他仰头喝尽杯中酒，清冽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着淡淡的暖意，驱散了最后一丝倦意。
夜色渐深，空座市的街道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零星的路灯还亮着，像是守护黑夜的眼睛。文刀的新家里，却依旧灯火通明，笑声和谈笑声透过敞开的木门，飘向远方，与夜空中的星光交织在一起，绘成了一幅现世安居的温馨画卷。
市丸银靠在文刀身边，望着漫天星光，晚风拂过他的发梢，带来一阵樱花的清香。他唇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真实的笑意，眼底的光，比头顶的彩灯还要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