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愤兽之吼！零号的狂怒与现世的困局
暴雨依旧倾洒在第五高塔的废墟上，雨水冲刷着碎石上的血迹，却冲不散战场中凝滞的杀意。牙密看着被击飞后咳出鲜血的文刀，墨绿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巨大的脚掌在湿滑的地面上重重一踏，震得水洼溅起半米高的水花——他要乘胜追击，将这个敢在雨水中挑衅他的死神彻底碾碎。
“别挣扎了！刚才那下就该让你断气！”牙密的吼声透过雨幕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狂傲。他猛地张开双臂，黑色的灵压如同火山喷发般从体内狂涌而出，虚夜宫虚假的天穹仿佛都被这股灵压染成了墨色。褐色的皮肤下肌肉剧烈蠕动，骨骼发出“咔咔”的脆响，原本三米高的身躯竟再次开始膨胀！
“大发雷霆吧！愤兽！”
随着归刃解放语落下，牙密的身体如同吹气球般疯狂变大——骨骼拉长到极致，每一寸关节都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肌肉贲张着撑起皮肤，如同浇筑的铁块般隆起，将原本破碎的衣料彻底撕成布条，簌簌落在积水中。原本只覆盖胸口与手臂的黑色鳞片，顺着肌肉纹理迅速蔓延，最终铺满全身，鳞片边缘泛着冷光，硬度堪比钢板，雨水砸在上面只发出“啪嗒”的脆响，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
最骇人的是他的下半身——原本的双腿在灵压涌动中骤然分裂，先是分出粗壮的肢干，接着肢干上又衍生出细密的关节，最终化作十二只如同巨柱般的节肢足。每只节肢足都有成年人腰腹粗细，从大腿根部延伸至地面，足尖带着弯钩状的利爪，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深深扎进碎石层中，竟直接穿透了半米厚的岩石，如同十二根支撑山体的钢柱，将十米高的庞大身躯稳稳撑起。
此刻的牙密，身躯彻底膨胀到十米之高，站在废墟中如同移动的小山丘。褐色的皮肤被鳞片覆盖得严丝合缝，肌肉线条在鳞片下隐约可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震耳的轰鸣，鼻腔中喷出的黑色灵压形成两道气流，吹得周围的雨水向两侧偏移。文刀站在他面前，竟只到他的膝盖处，如同蝼蚁仰望山岳，渺小得不值一提。
虽然身体变得异常庞大，转身、挥拳的动作明显比归刃前迟钝了半拍，但他周身散发的破坏力却呈几何级暴涨——黑色的灵压如同实质般缠绕在周身，形成半米厚的灵压层，将周围的雨水都震得向四周飞溅，在脚下形成一圈干燥的真空地带。更令人震惊的是，他左肩上原本狰狞的“10”号纹样，竟在灵压的冲刷下缓缓扭曲、消散，黑色的灵子重新凝聚，最终化作一个带着倒钩的“0”字，如同烙印般刻在鳞片上，透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谁告诉你们……十位十刃身上的数字就是从1到10啊？”牙密低头看着地面上如同蝼蚁般的文刀，声音带着戏谑的嘲讽，唾沫星子混着雨水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十刃的数字……是从0到9。十刃之中，就只有我的数字可以靠释放积蓄的力量来改变。”他缓缓抬起覆盖着鳞片的巨手，指了指左肩的“0”字纹样，墨绿色的瞳孔中满是狂傲，“第0十刃……牙密·里亚尔戈！”
话音未落，牙密猛地挥出右拳！巨大的拳头带着黑色的灵压，如同陨石坠地般朝着文刀砸去——拳风撕裂雨幕，将沿途的雨水压缩成一道白色的气墙，地面的碎石被拳风掀起，如同子弹般射向四周，砸在断壁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小坑。这一拳的速度虽不如归刃前迅猛，却带着毁天灭地的重量，仿佛要将整个第五高塔的废墟都砸穿一个窟窿。
文刀瞳孔骤缩，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猛地握紧水澜，淡蓝色的灵压如同潮水般涌入刀身，刀身上的幽蓝光泽瞬间暴涨，照亮了周围十米内的雨幕。“水澜·蚺缚！”随着一声低喝，他操控着战场中所有的积水——无论是水洼中的浅滩，还是断壁上流淌的雨水，甚至是空中未落的雨滴，都如同受到召唤般疯狂汇聚，在身前化作一条数十米长的水之巨蚺。
水蚺通体泛着淡蓝色的灵压光泽，鳞片清晰可见，蛇口大张着露出锋利的水刃獠牙，带着呼啸的水流声，朝着牙密的拳头缠绕而去。灵压注入下，水蚺的躯体坚硬如铁，竟在雨幕中形成一道实质性的屏障。
“轰隆！”水蚺与拳头狠狠相撞，淡蓝色的灵压与黑色的灵压瞬间爆发，形成一道直径二十米的冲击波。雨水被震得向高空飞溅，如同漫天的水雾，废墟中的碎石被冲击波掀飞数米高，砸在断壁上发出“砰砰”的巨响。水蚺紧紧缠绕着牙密的手臂，淡蓝色的灵压不断收缩，试图阻止拳头的落下；而牙密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黑色的灵压如同墨汁般渗透进水蚺的躯体，让水蚺的鳞片开始出现裂痕，一道道水痕从蚺身上滴落，在地面上汇成小溪。
“就这点力道？”牙密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牙齿，手臂猛地发力，黑色的灵压骤然增强，“给我碎！”
“咔嚓”一声脆响，水蚺的躯体上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淡蓝色的灵压开始消散。文刀的脸色瞬间苍白，嘴角再次溢出鲜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牙密归刃后的力量比之前强了至少五倍，即使借助整个战场的雨水，也只能勉强接下这一击。他咬着牙，不断将灵压注入水蚺，试图修补裂痕：“想碎？没那么容易！”
水蚺的裂痕在灵压的注入下缓缓愈合，再次绷紧，与牙密的手臂僵持在一起。雨水不断从两人碰撞的中心飞溅，形成一道环形的水幕，将整个战场都笼罩其中。一人一虚，一蓝一黑，如同两股对峙的洪流，谁也无法前进一步——战斗彻底陷入焦灼。
与此同时，虚圈的战斗逐渐接近尾声，现世的战场却依旧硝烟弥漫。空座町的街道早已被灵压摧毁得面目全非，断壁残垣间，三位死神队长正与十刃中的三位展开着艰难的厮杀，且无一占据上风。
京乐春水戴着斗笠，披着宽松的外套，刚刚侧身躲过史塔克的一刀。刀刃擦着他的斗笠划过，将斗笠边缘切开一道整齐的口子，竹篾碎片随着风飘落。他抬手扶了扶斗笠，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意外：“哎呀！有两下子啊！真是没想到，你这看似随意的一刀，竟能划到我的斗笠。”
史塔克握着双枪化作的长刀，站在不远处的断壁上，语气平淡：“是吗？竟然能戴着斗笠、披着外套躲过我的连续进攻……该惊讶的人是我才对。”他周身的灵压如同薄雾般弥漫，看似松散，却带着致命的压迫感——作为十刃中的第1刃，他的速度与力量，远比京乐春水预想的更难对付。
另一边，碎蜂的战况更为艰难。拜勒岗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未曾挪动分毫，周身环绕着腐朽的灵压，如同一位俯瞰众生的帝王。他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碎蜂与大前田，语气中满是不屑：“没用的家伙……连让我……离开这里都办不到吗？”
话音落下，拜勒岗猛地挥手，身后那座由骸骨凝聚而成的王座瞬间碎裂，无数骸骨碎片如同受到召唤般，在空中重新聚集、缠绕，最终化作一柄巨大的骸骨巨斧。他单手将巨斧扛在肩上，斧刃泛着森白的寒光，目光扫过碎蜂与大前田，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哈，先砍谁比较好呢？”
大前田躲在碎蜂身后，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肥硕的身体因剧烈运动而不断颤抖。他抬头看向碎蜂，声音带着一丝急切：“队……队长——”
“说！”碎蜂的声音依旧冰冷，目光死死锁定着拜勒岗，不敢有丝毫松懈。
“差不多……可以了吧？”大前田咽了口唾沫，语气带着几分期待。
“可以什么？”碎蜂皱眉。
“这还用说……当然是解除限定啦！”大前田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灵压也积累得差不多了！快解除限定，解决了这个老家伙吧！”
拜勒岗听到这话，浑浊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兴趣，腐朽的灵压微微波动：“哦？什么？你们还留了后手？”
“那当然了，死老头！”大前田顿时来了精神，腰杆都挺直了几分，“只要限定解除了，你就等着被秒杀吧！”
“有意思。”拜勒岗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我倒要看看，你们所谓的后手，能有多厉害。”
“不用你叫，这就来了！是吧，队长？”大前田想着战斗胜利的场景，几乎要笑出声，转头看向碎蜂，等待着她解除限定的命令。
然而，碎蜂却冰冷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什么？”大前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惊讶地看着碎蜂，仿佛没听清她的话。
碎蜂的目光依旧锁定着拜勒岗，声音没有丝毫波动：“队长级的人在通过穿界门时，会自动在身上某个部位印下限定灵印……一旦遇到紧急情况，那个自动刻印的机制可以暂时取消。但这次我们……是通过‘消失点’来到现世的，身上并没有印下限定灵印。所以要说解除限定……我们现在就已经是解除的状态了……”
“怎……怎么会……”大前田怔怔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一直以为还有后手，却没想到，他们早已拿出了全部的力量，却依旧无法撼动眼前这个老家伙分毫。
拜勒岗看着大前田失魂落魄的模样，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原来如此……没有后手了啊。那这场战斗，也该结束了。”他猛地举起骸骨巨斧，腐朽的灵压如同潮水般涌入斧刃，斧刃上泛起一层灰黑色的光芒。
空座町的另一处战场，日番谷冬狮郎正被赫利贝尔的一刀狠狠击退。他握着冰轮丸，单膝跪在地上，膝盖擦过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冰痕。赫利贝尔握着鲨腮纹巨剑，站在不远处，金色的灵压如同水流般缠绕在剑身上，语气中满是失望：“仅此而已吗……队长也这么不堪一击吗……阿帕奇他们就是败给了这样的人啊……”
她缓缓举起巨剑，金色的灵压开始在剑刃上凝聚，形成一道耀眼的光芒：“让我来结束吧。波苍炮！”
金色的灵压斩击如同潮水般从剑刃射出，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朝着日番谷冬狮郎射去。冬狮郎瞳孔骤缩，连忙挥动冰轮丸，凝聚出一道厚厚的冰墙。“咔嚓”一声脆响，冰墙被斩击瞬间贯穿，金色的灵压余波狠狠撞在冬狮郎的胸口，将他击飞出去，重重撞在一根电线杆上，电线杆瞬间断裂。
冬狮郎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溢出鲜血，还未等他站稳，赫利贝尔的声音再次传来：“征讨他！皇鲛后！”
话音落下，赫利贝尔周身泛起金色的灵压，一道如同珍珠蚌般的巨浪凭空出现，将她的身体包裹其中。巨浪翻滚着，发出“哗哗”的水声，片刻后，巨浪骤然消散——赫利贝尔的形态已然改变。她的武器变成一柄鲨腮纹巨剑，面具只残留于颈部和胸前，原本的长发变成刺猬头短发，露出了被面具遮挡的面容，两颊出现深蓝色闪电状面纹，右胸的“3”字刺青消失不见。她的装束化成短裙式泳衣状铠甲，颈部、手脚、双肩与人鱼线都附有面具盔甲，背部伸出两条长长的鲨鱼鳍状装饰，金色的灵压如同水流般在周身环绕。
日番谷冬狮郎看着赫利贝尔的归刃形态，心中暗道：这就是她的归刃吗……外表看上去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的变化……不过太大意的话可是会没命的。
就在他思索之际，赫利贝尔猛地挥动巨剑！金色的灵压如同刀锋般划过空气，速度快得惊人。冬狮郎瞳孔骤缩，想要躲闪，却已来不及——他只觉得右臂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整条右臂竟从身体上脱离，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溅在地面上，瞬间染红了周围的积雪。
冬狮郎怔怔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肩，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的死霸装。他握着冰轮丸的左手开始颤抖，眼中满是震惊：“什……么……”
赫利贝尔站在不远处，巨剑上滴落着鲜血，语气冰冷：“看到了吧……区区一条冰龙……鲨鱼一击就能让其坠入海中。”她缓缓举起巨剑，金色的灵压再次开始凝聚——这一次，她要彻底终结这场战斗。
现世的三位队长，同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