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孙说着说着,竟然哭出了声来。
韩家三叔听到这话,拉了下身边的二哥:
“二哥,昨天咱们三个一块守的灵,小兵是什么时候拿的骨灰,我怎么不知道?”
韩家二叔想了想:
“应该是咱们两个睡觉的时候。”
“这孩子肯定就是趁着那个空办的这个事。”
“哼,怪不得了,我还说这孩子怎么突然转了性,昨天非得在这里守灵。”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眼看着韩家长孙哭成了这样,庄哥脸上尽是嫌弃。
就这一位自打他爷爷办葬礼以来,那是一滴眼泪都没流过,现在倒是哭上了。
“大冥啊,别跟他们废话了吧。”
“我看咱们还是先报警,然后再给1919钻石眼打电话。”
“咱们就让他们既坐牢又曝光,双管齐下。”
庄哥这话一说出来,现场的人即便对韩长孙再不满,也明白过来不能这样处理。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他们韩家的里子面子可就全都丢光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想办法的时候,许宝丽走到了钟冥的面前,十分疲惫的开了口:
“看在我老太婆的面子上,请你们放了我孙子一马吧。”
“我们家就这么一个正经传人,他要是留了案底,我到了地下可怎么跟我老头交代呀?”
“钟老板是吧?您看这样行不行?”
“我们单独补偿给您十万块,就当是精神损失费了。您也别嫌少,咱们也就当是交个朋友,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您尽管开口。”
听到老太太的话,钟明知道老人这是心软了。
钟冥实在是想不明白,这韩家看着也算是高知家庭了,怎么还这么重男轻女呢?
不过别人家的事,钟冥也不想管。
各家自有各家的造化,不过如果这韩家一直是这样子惯着这个长孙的话,早晚得有败光的那一天。
今天这个情况,钟冥知道就算是到了警察局,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于是也就顺坡下驴了,答应了老人的请求。
这十万块钟冥让庄哥写到了合同里,是按白事服务费算的,免得后面说不清楚。
至于这个吴奎吴老板,韩家就此一事后,恐怕是要和他划清关系的。
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钟冥让庄哥继续办葬礼,自己则回到了办公室给李冒打了电话。
钟冥想和李冒打听一下,他认不认识这个吴老板。
把今天的情况简单和李冒说过之后,李冒也是十分的气愤:
“这个吴奎真是想钱想疯了。”
“他的公司这两年情况不怎么样,我听朋友说过,已经是在破产的边缘了。”
“这一次他愿意铤而走险的帮段家这个忙,应该就是想借此机会和段家做起生意来。”
“可他也不想想,段睿这个人本身就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和他做生意,跟与虎谋皮也没什么两样了。”
李冒最后下了个断言:
“这事吴奎给段睿办砸了,他的公司在半年之内必定倒闭。”
“就算是不倒,段睿都得给他弄倒。”
这句话钟冥是认同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了这两个人。
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的苦日子还在后面呢。
虽然发生了这样一个插曲,但接下来的葬礼,庄哥还是好好的给人家完成了。
结总账的时候,韩老二按照约定多付了十万块钱。
这笔钱钟冥让庄哥算到账上,到时和正常的营业额一起算分成。
反正来都来了,钟冥给寿衣厂的员工还有庄哥这边都买了下午茶。
钟冥联系了之前买过炖梨的那家老板。
水果捞、三明治、小蛋糕各订了一些,让老板直接开车送过来。
甜品店的老板一听又是大单,高高兴兴的就把这一单给接了。
送货过来的时候,还假装不认识路的样子,挨个工厂问了一遍,可把别的工人又给羡慕坏了。
见到钟冥过来,董生将钟冥拉倒一边:
“老板,有个事我得跟您说一下。”
“怎么了?”
董生踌躇了一下,还是把情况都说了出来:
“最近有不少白事店的老板都在联系我,他们好像商量好了似的,统一在向我压价。”
钟冥马上明白过来,这八成又是段睿干的。
这个段睿啊,简直是阴魂不散。
“他们要压多少?”
“四成。”
四成,基本就是腰斩了。
好好好,他们可是真敢要价呀。
“不用理会他们,咱们该怎么做生意就怎么做生意。”
“对了,可以把一些积压的库存翻一翻,那个可以低价处理给他们。”
“不过既然是处理的,那就得提前都签好协议,不退不换。”
“不过其他那些没有压价的店,咱们要把产品质量给人家保证好。”
钟冥说的这些积压品,那可称得上是猴年马月的货了。
当时还是在老园区,有一年仓库漏了水,把近一半的存货全都给泡了。
董生想着这东西也不好处理呀,但到底还是没舍得不要,也就暂时堆在了库里。
董生马上明白钟冥的意思了。
“老板呀,坏还是您坏呀。”
“就按您说的办。”
钟冥和董生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庄哥这边从墓园回来了,这才开着车回了怀安镇。
结果才一回到店里,钟冥就听到了一个消息。
“老黑前脚刚放出来,后脚又被抓进去了。”
陈哥咬了口苹果,把今天的热闹说给了钟冥听:
“这个老黑也真是个神人,都已经被关进去一回了还不老实。”
“才从里面被放出来,他就去了吕发的家里。”
“老黑拿着一堆的照片威胁吕发,让他给自己去把赌债还上。”
“你知道那些照片上面都是什么吗?全都是小慧跟吕发干那事时候的样子。”
钟冥听到这里,没忍住打断了陈哥:
“啊?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陈哥又咬了口苹果:
“我怎么知道的?这事当然是吕发媳妇自己闹出来的啊。”
“可巧了,老黑去的时候,吕发媳妇正好也回家了,把这些话结结实实的都听到了耳朵里。”
“她把老黑手里的照片抢过去,好家伙白哗哗的一大片呀。”
“当时吕发媳妇就闹开了,他们村里边有一半的人都过去看热闹了。”
“对了,吕发媳妇家有个亲戚是当律师的,我听说下午就已经把那亲戚给叫过来了。”
“这回吕发算是完喽,他这个快递点得有一大半的钱都是他媳妇娘家拿的。”
“真要是把婚离了,没有吕发好果子吃。”
钟冥听到这里,又觉出不对了:
“那老黑怎么又进去了?”
“怎么又进去了?还不是他自己作的。”
陈哥‘卡擦’一口咬下块苹果,继续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