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裂口如同被撕开的陈旧画卷，五位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前任接连降临。
道祖缩在青牛后面试图普法：“大家冷静！我们可以走法律程序！”
现实高明高举小本本：“本律所承接集体诉讼！团购打折！”
玉清算盘“砰”地化作法槌：“肃静！现在审理剑仙诉道祖始乱终弃案！”
饕餮老祖流着口水举手：“我作证！那个丹炉炖肉特别香！”
青牛突然口吐人言：“其实…我才是初恋情牛…”
全场死寂三秒后，前任军团集体暴走：“连牛都不放过？！”
那横贯天穹的巨大裂口，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粗暴撕开的陈旧画卷，边缘翻卷着不祥的漆黑。自那纯粹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中，五道身影，裹挟着截然不同却同样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如同从亘古沉睡中苏醒的复仇女神，接连踏出。
第一位： 身影甫一出现，整个灵草园的气温骤降，空气中凝结出细碎的冰晶。她身着素白如雪的流云广袖道袍，身姿挺拔如孤峰绝壁上的寒松，墨色长发仅用一根素玉簪简单挽起。容颜清丽绝伦，却覆着一层万年不化的寒霜。背后，一柄无鞘长剑悬浮，剑身通体幽蓝，散发着冻结灵魂的凛冽剑气。她一步踏出，脚下虚空竟凭空生出朵朵冰莲，旋即碎裂成齑粉。那双冰魄般的眸子，如同两柄淬了万载寒冰的利剑，瞬间钉在被绯罗揪着胡子、嘴角还挂着血丝的道祖身上。
“呵。”一声极轻、极冷、仿佛冰棱碎裂的冷笑，却清晰地刺入每个人的耳膜。高冷剑仙朱唇轻启，吐出的字句比她的剑气更寒：“当年混沌初分，冰魄崖畔，你指天立誓，说好要与我双修证那无上剑道，共享永恒孤寂……结果呢？”她的目光扫过道祖那狼狈的模样，冰封的脸上终于裂开一丝嘲讽的弧度，“趁我闭关冲击‘绝情剑心’的关键时刻，卷走我半卷《太阴剑典》，半夜翻墙遁走，杳无音讯十二万载？好一个‘信守承诺’的负心汉！”她背后的幽蓝长剑发出一声凄厉的剑鸣，仿佛也在控诉主人的滔天怨念。
第二位： 几乎在高冷剑仙话音落下的瞬间，裂口处涌出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粉紫色迷雾，带着甜腻到令人头晕目眩的异香。迷雾中，一个窈窕得惊心动魄的身影款款走出。她穿着一袭薄如蝉翼的、缀满细碎晶石的黑色纱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肌肤胜雪，红唇似火，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顾盼生辉，眼波流转间仿佛能吸走人的魂魄。她赤着雪白的双足，足踝上系着细小的金铃，每一步都踏出令人心旌摇曳的涟漪。妖艳魔女的目光在道祖身上停留了一瞬，红唇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媚笑，声音酥媚入骨：“哎哟~这不是我们英明神武、道貌岸然的道祖大人嘛？真是好久不见呐~”那甜腻的语调陡然一转，变得森然刺骨，“当年在合欢宗‘极乐秘境’，你哄得本座神魂颠倒，骗走了我宗镇派秘典《颠倒红尘大欢喜赋》的上半部，说是回去参详互补，三日后便归……这三日，可真是漫长啊，漫长到本座差点以为你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呢！”她指尖缠绕着一缕粉紫色的雾气，如同毒蛇般吞吐不定。
第三位： 紧随魔女之后，裂口中飘出一团柔和纯净的白色光晕。光晕中，一个身影显得格外娇小玲珑。她穿着一身简洁的月白色短裙，露出纤细的四肢，长发是银白色的，扎成两个俏皮的丸子头。小脸圆润可爱，眼睛大而纯净，如同初生的婴儿，只是此刻那双大眼睛里蓄满了委屈的泪水，小嘴扁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她怯生生地漂浮着，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残破的、布满了蛛网状裂纹的青铜罗盘。呆萌器灵抽噎着，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如同被遗弃的小动物：“呜…主人…主人是大骗子！说…说好等我灵智圆满，就…就给我升级‘九天十地推演核心’，带…带我遨游万界…结果…结果…”她的大眼睛里泪水终于滚落下来，砸在怀里的破罗盘上，“结果你把我本体里的记忆模块……格式化清零了！哇——！”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带着奇异的共鸣，震得周围空间嗡嗡作响，“我的数据库…我存了十万年的星图资料…都没了！呜哇哇哇！”
第四位： 一股浩瀚堂皇、唯我独尊的帝王威压猛地压下！裂口处金光大放，九龙拉辇的虚影一闪而逝。一位身着玄黑绣金龙纹帝袍的女子踏空而出。她头戴十二旒冠冕，珠玉垂帘，遮掩了部分容颜，只露出一双深邃如渊、蕴含着无尽星河与雷霆的眸子。身姿挺拔，气度威严，仿佛诸天万界都在她脚下臣服。她并未看道祖，而是环视这片残破的仙界碎片，如同巡视自己失去的疆土。当她终于将目光投向道祖时，那目光如同冰冷的铡刀，带着审判的意味。霸气女帝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每一个字都如同金铁交鸣，在虚空中回荡：“朕，统御三千大世界，万仙来朝。当年，你化身落魄书生，于朕御花园中论道百日，舌灿莲花，骗得朕心许之，竟允你执掌‘寰宇司命印’，代管朕半壁江山……”她缓缓抬起手，掌心仿佛托着破碎的山河，“结果呢？你趁朕御驾亲征混沌边荒，卷走朕的‘司命印’，抽空三成世界本源之力，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一个摇摇欲坠的空壳江山！道祖，这笔账，朕今日要与你，连本带利，算个清楚！”她掌中凝聚起一团令虚空都为之扭曲的恐怖能量。
第五位： 最后出现的，是一位笼罩在柔和青碧色光芒中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淡绿色长裙，裙摆绣着栩栩如生的灵草仙葩。气质温婉如水，眉眼间带着悲天悯人的慈悲，仿佛汇聚了天地间所有的草木生机。只是此刻，那温婉的眉宇间凝聚着浓浓的失望与痛心。温柔药仙的目光落在道祖身上，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哀伤，声音轻柔得像叹息，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心底：“玄哥……当年你身受混沌道伤，本源枯竭，命悬一线。是我，耗尽心力，采集诸天万界奇珍，于丹霞古洞苦炼九万九千载，才炼成一炉仅得三颗的‘九转混沌还魂丹’……”她手中浮现一个空荡荡的羊脂白玉瓶，瓶身还残留着温润的光泽，“我予你一颗救命，嘱你余下两颗好生保管，以待不时之需……你……”她的声音带上了哽咽，“你竟…… 竟将其中一颗，拿去喂了你那头贪嘴的青牛！只因它冲你叫唤了几声？！”她指着道祖座下那头一直沉默、此刻显得有些不安的青牛，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楚。
五位前任，五股滔天怨念，如同五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向青牛背上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道祖的脸色已经不是灰败可以形容，那是一种混合了死气、羞耻和极度恐慌的酱紫色。他感觉自己的元神都在这些目光的注视下瑟瑟发抖。他下意识地、拼命地往青牛宽阔的脊背后面缩，恨不得把自己塞进牛毛里。手中的poS机早已死机，屏幕一片漆黑。他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试图安抚的笑容，声音干涩发颤，带着前所未有的卑微和求生欲：“那个……各位……各位道友，各位……呃……老朋友！大家……大家冷静！千万冷静！冲动是魔鬼！感情纠纷……它……它应该走法律程序！对！法律程序！我们要相信规则的……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更加高昂、充满了“专业”煽动性的声音打断！
“说得对！道祖前辈高见！法律！必须相信法律的力量！”
只见被金色锁链捆成粽子、悬在半空晃悠的现实高明，不知何时掏出了他那本皱巴巴、但此刻仿佛散发着圣光的“商业计划书”，用下巴夹着，艰难地翻开一页，如同举着一面正义的旗帜！他脸上闪烁着一种狂热的光芒，那是奸商嗅到史无前例商机时的本能！
他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大吼，声音压过了道祖的哀求：“各位尊贵无比、风华绝代、苦大仇深的前辈们！请看向我！‘跨界仙商集团’下属‘三界和谐律师事务所’，现隆重推出‘前任集体诉讼至尊套餐’！专门针对此类跨纪元、跨物种、情节特别恶劣、影响特别重大的群体性情感诈骗案件！我们有最专业的仙界讼棍团队！最详尽的《诸天情律法典》！最完善的跨位面证据链固定技术！保证帮各位前辈，以最高效率、最低成本、最大程度地追回损失！讨还公道！让这老……呃，让道祖前辈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现在报名，享受团购特惠！五人成团，诉讼费打骨折！前十位签约客户，免费赠送‘诛仙台情感宣泄VIp坐席’！名额有限，先到先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过了这村，他这老赖可能就真躲进牛肚子里了！”他拼命扭动身体，试图把“商业计划书”上印着的“专业团队，值得信赖”几个大字展示给五位新降临的前任。
现场一片混乱。粉红色的爱心雷云、高冷剑仙的冰霜剑气、妖艳魔女的粉紫毒雾、器灵的哭泣共振、女帝的帝皇威压、药仙的悲伤心绪……各种恐怖的气息和能量乱流交织碰撞，将这片残破的仙界碎片搅得天翻地覆。玉清仙子手中的金算盘早已不是噼啪作响，而是发出了如同高压电线短路般的刺耳尖啸和爆裂火花！算珠疯狂跳动，几乎要脱离框架飞射出去！
“肃静——！！！”
一声冰冷、高亢、蕴含着强大法则之力的断喝，如同九天惊雷，猛地炸响！
是玉清仙子！
在这混乱到极致的关头，这位掌管宗门财务、见惯了各种烂账假账的高冷会计，终于爆发了！她银发无风自动，眉心那点朱砂痣红得如同滴血！只见她猛地将手中那饱受摧残的金算盘高高举起！
“嗡——！”
刺目的金光从算盘上爆发！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那件能算尽敌人破绽、此刻又强行弹出情债清单的顶级法宝，形态发生了剧变！算盘框架迅速延伸、变粗，化作一根通体暗金、缠绕着复杂符文的长柄！横梁上的算珠如同被无形之手瞬间熔炼、重组，在长柄顶端凝聚、塑形——最终，化作了一个沉重无比、棱角 分明、散发着“绝对公正”（？）气息的——法槌！
玉清仙子双手紧握这柄由算盘化成的巨大法槌，银发飞扬，素白仙裙猎猎作响，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或许是常年追债养成的气势）。她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如同最严苛的审计官扫视账本上的漏洞，最终落在了那位高冷剑仙身上。
“砰！”
巨大的金算盘法槌重重地顿在虚空之中！发出如同实质般的沉闷巨响！一道无形的法则涟漪瞬间扩散开来，竟然短暂地压制了周围混乱的能量乱流！连翻滚的爱心雷云都停滞了一瞬！
“仙界碎片临时特别情感债务仲裁庭，现在开庭！”玉清仙子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如同在宣读一份财务报表，“案由：剑仙诉道祖‘始乱终弃’案。原告，陈述你的诉讼请求及证据！”
高冷剑仙冰魄般的眸子闪过一丝异色，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仲裁”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对道祖的恨意占了上风。她冷哼一声，素手一扬！
“铮——！”
一声清越的剑鸣！一道幽蓝色的流光从她背后射出，悬浮在虚空之中。那是一柄通体幽蓝、造型古朴的长剑，剑身寒光流转，一看便知是绝世神兵。然而，在靠近剑柄的剑身处，却清晰地刻着两个与剑本身凛冽气质格格不入的、歪歪扭扭的、仿佛初学者用刻刀硬生生凿出来的古篆字——“永结同心”！
“证据在此！”剑仙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指着那两个字，“当年他亲手所刻，以心血为引，发下大道誓言，说此剑便是我们情比金坚、共证大道的见证！结果呢？”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被愚弄的愤怒，“他趁我闭关，不但盗走半部剑典，竟将此剑投入混沌炉火，熔了！重铸成一个……一个用来炖肉熬汤的破丹炉！”她手指猛地指向躲在青牛后面瑟瑟发抖的道祖，指尖剑气吞吐。
道祖浑身一哆嗦，老脸涨红，试图辩解：“冰…冰璃道友！误会！天大的误会！那…那丹炉可不是破丹炉！那是老夫…老夫为了更好的未来…为了参悟那‘水火相济、阴阳调和’的至高丹道所炼制的实验性法宝！炖肉…那只是…只是功能测试！对！功能测试！绝对没有亵渎我们之间…呃…纯洁友谊的意思！”他语无伦次，汗如雨下。
就在这时，一个瓮声瓮气、充满了真诚赞叹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俺作证！道祖爷爷没撒谎！”只见饕餮老祖高高举起他那只油乎乎的胖手，小眼睛放光，一脸的回味无穷，“那个用剑熔出来的丹炉！炖肉是真香啊！特别是炖混沌魔犀的后腿肉，那滋味…啧啧，入口即化，灵气充沛！比什么九转金丹都带劲！冰璃前辈，您那把剑…呃…材料选得真讲究！”他咂巴着嘴，仿佛还在回味那顿“丹炉炖肉”，完全没注意到高冷剑仙冰璃那张已经气得由白转青、由青转黑，仿佛随时要爆发出灭世寒潮的恐怖脸色。
“噗——！”仙界高明实在没忍住，躲在饕餮老祖身后笑喷了出来。他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那个乾坤袋里掏出了一堆奇形怪状的金属支架、闪烁着微光的留影晶石、以及一个扩音法螺。
“老铁们！家人们！仙界头条！爆炸性新闻啊！”仙界高明动作麻利地架好设备，熟练地将扩音法螺凑到嘴边，脸上瞬间切换成最专业的网红主播表情，声音洪亮亢奋，充满了煽动性，“欢迎来到‘仙界那些事儿’直播间！您现在看到的是诸天万界、古往今来、绝无仅有的宇宙级情感纠纷现场直播！原告：五位风华绝代、实力通天的前任大佬！被告：就是我们敬爱（？）的、伟大的（？）、欠了一屁股风流债的——道祖大人！场面一度极其混乱！现在由我们高冷御姐玉清仙子担任临时法官！刚才大家听到了！道祖大人不仅始乱终弃，还把定情信物熔了做丹炉炖肉！饕餮老祖亲口认证：真香！就问你们刺不刺激？爆不爆炸？礼物刷起来！火箭走一波！弹幕扣起来！支持剑仙姐姐讨回公道的扣1！支持道祖反杀的……呃，好像没有？没关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扣666啊！”
随着他的吆喝，几块悬浮的留影晶石将现场混乱的景象、道祖的狼狈、前任们的愤怒、玉清仙子手持算盘法槌的威严、以及饕餮老祖那一脸回味无穷的憨样，实时投射到光幕上。光幕边缘，一串串由仙识凝聚的弹幕文字疯狂滚动起来：
“！剑仙姐姐杀了他！”
“！道祖老贼，海王之王！”
“饕餮老祖牛逼！关注点清奇！”
“丹炉炖肉？求配方！打赏奉上！”
“那个魔女姐姐好飒！爱了爱了！”
“器灵妹妹不哭！抱抱！”
“女帝陛下！请鞭挞我吧！（扭曲爬行）”
“药仙姐姐看看我！我比青牛帅！”
“直播审判道祖？这届网友太会玩了！”
“人形Atm还在呢！高明总快跑啊！”
……
直播间人气指数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线飙升，瞬间突破了十亿大关，并且还在疯狂跳动！各种虚拟的仙晶、法宝、灵丹礼物特效在光幕上疯狂闪烁炸开！
就在这混乱与喧闹达到顶点之时，被捆成粽子的现实高明，看着光幕上疯狂滚动的弹幕和飙升的人气，再看看那五位怒火中烧的前任，眼中精光爆闪！一个比“集 体诉讼”更疯狂、更“高明”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
“各位前辈！请听我一言！”现实高明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压过了直播间的喧嚣和饕餮老祖对炖肉的赞美。他艰难地扭动着身体，从金色锁链的缝隙里，用下巴和肩膀的配合，硬是从他那身现代西装的暗袋里，蹭出了一份……打印好的、装订精美的文件！文件的封面赫然印着几个加粗黑体大字：《道祖情感债务资产证券化及结构化金融产品设计方案（草案）》！
“打官司太慢！追债太难！伤感情还费时费力！”现实高明如同传销头目附体，声音充满了蛊惑力，“各位前辈的诉求是什么？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是让这老……呃，让道祖付出代价！是解决心头之恨！对不对？”
他晃动着那份文件，口水四溅：“现在！划时代的解决方案来了！——情感债务证券化！我们把各位前辈对道祖的合法债权，打包！重组！做成标准化的、可以在诸天万界自由流通的、有稳定收益预期的——理财产品！简称‘七情六欲债’！”
他语速快得像连珠炮：“比如剑仙前辈的信物被毁损失费！魔女前辈的秘典版权费！器灵前辈的数据恢复和精神损失费！女帝陛下的江山租赁费和违约金！药仙前辈的丹药费和情感伤害费！还有绯罗前辈的巨额情债！统统可以折算成标准份额！然后，我们把这些份额卖给诸天万界那些钱多得没地方花、又想追求点刺激回报的大佬们！比如魔界的巨头、妖域的土豪、甚至某些闲得蛋疼的先天神只！让他们来当债主！让他们去追债！去折腾道祖！”
现实高明越说越兴奋，脸上闪烁着金融巨鳄般的光芒：“各位前辈只需要坐等收钱！享受稳定现金流！不用亲自下场，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就能看着道祖被全宇宙的债主追得满街跑！这，才是真正的‘赢麻了’啊！而且，我们集团还提供后续的债务管理、催收外包、甚至‘道祖剩余价值榨取’等一条龙增值服务！”
他话音刚落，招财橘猪再次闪亮登场！它不知何时已经甩掉了那副金丝眼镜（可能觉得不够专业），嘴里叼着一个东西——赫然是道祖之前掉在地上的那个poS机！橘猪叼着poS机，迈着小短腿，屁颠屁颠地跑到几位前任面前，放下poS机，然后抬起一只前蹄，熟练地在机器上按了几下。
“嘀嘀！”
poS机屏幕竟然被橘猪强行激活了！亮起了幽蓝的光芒，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字：
“支持分期付款！首付三成，送‘天打雷劈避雷针’一根！量大从优！现在签约，再享‘前任联盟’专属九八折！”
橘猪昂起小脑袋，发出呼噜噜的邀功声，小眼睛眨巴着，仿佛在说：“看，我连支付工具都准备好了！专业吧？”
现场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诞到极致的死寂。连疯狂滚动的直播间弹幕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五位前任，连同绯罗魔神，都目光呆滞地看着现实高明手里那份《证券化方案》和橘猪脚下的poS机，又看了看缩在青牛后面、似乎已经被这骚操作震惊到麻木的道祖。
玉清仙子握着算盘法槌的手，微微颤抖，她感觉自己几万年的算盘生涯，第一次遇到了无法计算的风险敞口。
饕餮老祖吸溜了一下口水，小声嘀咕：“理财产品…能吃吗？味道有没有丹炉炖肉香？”
就在这荒诞凝固的时刻，一直沉默地充当道祖肉盾、承受着无数道愤怒目光洗礼的青牛，突然动了动。
它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头，那双温润的、带着灵性的巨大牛眼，不再是之前的温顺和不安，而是充满了某种……极其复杂的、仿佛沉淀了无尽岁月的悲伤、眷恋、以及一丝丝……决绝。
然后，一个低沉、浑厚、带着浓重鼻音、却又清晰无比的男性嗓音，毫无征兆地、如同闷雷般在死寂的灵草园中响起，震得所有人都是一愣：
“够了……”
青牛的目光，缓缓扫过那六位（包括绯罗）代表着道祖累累情债的前任，最终定格在道祖那张写满惊愕与难以置信的老脸上，牛眼中竟泛起一层朦胧的水光。
“其实……”青牛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万古的沧桑和浓得化不开的哀伤，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道祖的心坎上，“……我才是……玄哥他……最初的……情牛……”
“轰隆——！！！”
仿佛一道无声的混沌神雷在所有生灵的脑海里炸开！
时间，空间，思维，情感……一切的一切，都在青牛这石破天惊的告白声中，彻底凝固了！
道祖张大了嘴，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仿佛第一次认识这头陪伴了自己不知多少万年的老伙计。
六位前任：高冷剑仙冰璃的冰山脸彻底碎裂，妖艳魔女媚笑僵在嘴角，呆萌器灵忘了哭泣，霸气女帝的帝冠微微歪斜，温柔药仙手中的玉瓶差点掉落，绯罗魔神揪着道祖胡子的手都忘了用力……她们脸上的表情，从愤怒、怨恨、不屑、悲伤……瞬间统一地切换成了同一种极致的神情——
呆滞！
石化！
灵魂出窍！
仿佛听到了宇宙诞生以来最离谱、最荒诞、最挑战认知极限的终极真相！
整个灵草园，不，是整个仙界碎片，陷入了一种真空般的、令人窒息的绝对死寂！连头顶翻滚的爱心雷云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仙界高明的直播间光幕上，疯狂滚动的弹幕也出现了史无前例的、长达三秒的彻底空白！
三秒！
整整三秒的死寂！
然后——
“吼——！！！”
“混账——！！！”
“无耻之尤——！！！”
“连牛都不放过？！！”
六道蕴含着滔天怒火、极致羞愤、以及被深深亵渎了智商和三观的恐怖尖啸，如同压抑了亿万年的火山，从六位前任的口中同时爆发！声音汇聚成一股毁天灭地的音浪洪流，瞬间冲垮了短暂的死寂，也彻底点燃了诸天前任讨情者联盟的终极怒火！
粉红雷云疯狂炸裂！冰霜剑气直冲霄汉！粉紫毒雾弥漫天地！器灵的哭泣化为毁灭音波！女帝的掌中世界悍然压下！药仙周身生机逆转成无边死寂！绯罗魔神的混沌之力彻底沸腾！
目标只有一个——青牛背上那个连牛都不放过的、诸天万界第一号究极海王渣男！以及……那头自曝的“初恋情牛”！
真正的修罗场，此刻才真正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