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彻底完了！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震惊于对方的实力，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觉得对方可能只是某个隐世不出的老怪物。
那么当“苏铭”这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时，他心中最后的一丝幻想，也彻底破灭了！
怪不得！
怪不得他能徒手硬撼极品先天灵宝！
怪不得后土祖巫会对他如此恭敬！
原来是他！
那个连妖师鲲鹏都只能望风而逃的狠人！
自己竟然不知死活地对他出手了？
这一刻，冥死的心都有了。
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踢到铁板的最高境界——踢到盘古斧刃上了！
苏铭负手而立，金色的光芒缓缓散去，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神情淡漠地看着他，并未否认。
这无声的默认，让冥河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他放弃了所有抵抗的念头。
抵抗？
拿什么抵抗？连压箱底的业火红莲都被一巴掌拍碎了，自己现在身受重创，法力十不存一。
在这样一尊杀神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冥河惨笑一声，收起了元屠、阿鼻双剑，朝着苏铭遥遥一拜，姿态放得极低。
“不知是大尊当面，冥河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望大尊海涵！”
“我这便离开血海，永世不再踏入此地半步，只求大尊能饶我一命！”
大丈夫能屈能伸！
面子虽重要，但跟小命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活下去，日后未必没有找回场子的机会！
然而，苏铭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现在才想求饶？”
苏铭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平静得可怕。
“晚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臣服于我，奉我为主。”
“二，死。”
冰冷而霸道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在血海上空回荡。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冥河的心头！
臣服？还是死？
冥河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乃是盘古污血所化，天生的血海之主，未来的阿修罗教主，心高气傲，何曾向人低过头？
让他臣服于人，当牛做马，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可若是不从……
他毫不怀疑，对方会立刻将自己彻底抹杀，连真灵都不会剩下！
死亡的阴影，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两难的抉择，让冥河的内心陷入了天人交战。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融入下方的血海，却浑然不觉。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无比漫长。
许久，冥河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沙哑着嗓子开口。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一丝挣扎，还有一丝对生的渴望。
“我若臣服……能得到什么？”
他终究还是怕死的。
但他也不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交出自己的自由与尊严。
他想为自己争取最后一点价值。
听到这话，苏铭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许。
还算有点脑子，没有一味地硬顶。
“你想要什么？”苏铭反问。
冥河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苏铭：“我想变得更强！我想突破大罗金仙巅峰，我想……窥探那无上的圣人之境！”
这是他毕生的追求！
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付出一切！
“可以。”
苏铭的回答，干脆利落，却让冥河心头一震。
只见苏铭屈指一弹，一粒流光溢彩，丹香四溢的金色丹药，便飞到了冥河的面前。
“此乃九转金丹，足以让你在百年之内，稳固伤势，并一举突破至大罗金仙巅峰。”
“什么？！九转金丹？！”
冥河瞳孔骤缩，死死地盯着那枚金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可是太上老君压箱底的宝贝，传说中吃上一颗就能立地成就大罗金仙！
眼前这一颗，其品相之高，药力之浓郁，远超传说！
有了它，自己困顿了无数元会的瓶颈，将再也不是问题！
然而，这还没完。
只听苏铭继续用一种充满诱惑力的声音说道：
“臣服于我，我不仅可以指点你修行，让你少走无数弯路。”
“未来，我还可以许你一场……天大的造化！”
“一场，足以让你窥探圣位的造化！”
轰！
如果说九转金丹只是让冥河震惊，那么苏铭最后这句话，则如同一道混沌神雷，直接在他的元神中炸响！
圣位！
造化！
这两个词，死死地攫住了他的心神，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对于他们这些洪荒顶尖大能而言，还有什么比成圣更大的诱惑吗？
没有！
冥河死死地盯着苏铭，他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但是没有。
苏铭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蕴含着一方宇宙，充满了让人信服的力量。
他毫不怀疑，对方说的是真的！
一个拥有盘古传承，实力深不可测，连九转金丹都能随手拿出的人，他说能给自己一场圣位造化，那就一定可以！
屈辱的臣服，与光明的未来。
根本不需要再选了！
“扑通！”
冥河老祖再无任何犹豫，直接对着苏铭双膝跪下，五体投地，用最虔诚，最卑微的姿态，高声立誓！
“我冥河，今日愿对天道起誓，奉苏铭大尊为主，永生永世，绝不背叛！若违此誓，必遭天道唾弃，形神俱灭，永不超生！”
随着誓言立下，一道玄奥的法则之力从冥冥之中降下，化作一道印记，没入冥河的真灵深处。
契约，成立！
“很好。”
苏铭满意地点了点头，抬手虚扶：“起来吧。”
“谢大尊！”
冥河恭恭敬敬地站起身，姿态与之前判若两人。
他接过那枚九转金丹，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收好，看向苏铭的眼神，充满了狂热与敬畏。
“不知大尊今日驾临我这幽冥血海，所为何事？但有差遣，冥河万死不辞！”
他已经开始主动为新主人分忧了。
苏铭看了他一眼，也没有隐瞒，直接道明了来意。
“我来此，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
“一样东西？”冥河有些好奇，“不知是何物？这血海乃是冥河的诞生地，我对这里了如指掌，或许能为大尊效劳。”
苏铭遥望着血海的最深处，目光悠远。
“我要找的，是这片血海的根源，是盘古大神肚脐所化的……血海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