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纸页翻动的声音渐渐停了，笔尖在签名处划过最后一道，屋里安静下来。有人低头看手里的文件，有人把笔慢慢搁在桌上。
秦雨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来。她没说话，先笑了下，声音不大：“合同签了，事儿定了，现在该吃饭了。”
没人动。几个男人互相看看，有点懵。
“今天咱们十多个人坐在这儿。”秦雨把手撑在桌面上，环视一圈，“算是公司的第一批元老。我请大家吃顿好的，不为别的，公司成立就值得庆贺！”
话音落下，张伟第一个反应过来：“真请吃饭？不是说笑？”
“我还用骗你们不成？”秦雨转身走向仓库，拉开门，从里面拎出几只油亮的烤鸡和一屉热腾腾的肉包，“光这个就够撑一顿，但我可不止这点家底。”
秦雨把烤鸡和肉包摆上桌，又从里面一样样往外拿：五花肉、土豆、猪脚、青菜、辣椒、蒜头……堆了半张桌子。
周涛瞪大眼：“这么多肉哪来的？现在市面上连肥膘都抢破头。”
“我这儿每天都能来货。”秦雨点火开锅，一边切菜一边说，“你们只管放开肚子吃，不够还有。”
油烧热，五花肉扔进锅里，滋啦一声响，香味立刻窜了出来。红烧肉上色，加水炖煮，另起一锅炒土豆和猪脚，再炒两个青菜。不到四十分钟，四盆热菜端上桌，加上原来的烤鸡和肉包，桌子都快摆不下。
刘峰默默去拿了碗筷，一人一双。赵猛直接伸手抓了个肉包咬一口，烫得直哈气：“香！太香了！这白面肉包我都半年没见过了！”
“米饭蒸了三锅！”陈林主动跑去电饭煲前加米，“这顿得吃饱！”
秦雨坐下，刚要招呼大家动筷。
秦雨闭眼一秒，再睁眼时嘴角扬起，签到，今天签到出了个稀罕物——啤酒，一万瓶。
秦雨转身进入仓库，搬出两箱啤酒。
赵猛筷子停在半空：“这是啥？啤酒？真的假的？”
“真的。”秦雨从系统背包里，把一部分啤酒放进仓库，然后一箱一箱往外搬，铝罐碰撞声清脆响亮，“啤酒管够。”
“我靠！”赵猛一拍桌子站起来，“老板大气，你是财神转世吧！这可是液体黄金！”
老李也愣住了，伸手摸了摸冰凉的罐身：“多少年没见这玩意儿了……退伍那会儿喝过一次，还是战友凑钱买的。”
“今天不限量。”秦雨打开一罐，泡沫噗地冒出来，“谁想喝谁拿，喝倒算我的。”
话音未落，一群人已经冲向箱子。张伟抱着两罐回来，脸上全是笑：“这待遇，比我当年在机关食堂吃年终聚餐还好！”
“那是你没见识。”周涛灌了一口，辣得龇牙，“秦姐这手菜配上冰啤酒，神仙来了都不换！”
酒开了，气氛也炸了。一开始还有点拘谨，几口酒下肚，话就多了。
“说实话，我之前真没指望能找到正经事干。”陈林坐在角落，小口喝着，低声对刘峰说，“退伍后送过外卖，干过保安，人家一听是退役军人，要么嫌我脾气硬，要么怕我惹事。”
刘峰点头：“秦姐没把我们当临时工看，合同工资全写明白，还包吃住。这种好老板，少见。”
那边赵猛已经喝到第三罐，脸红脖子粗，突然站起身：“来！我唱个军歌助助兴！”
他吼的是《打靶归来》，调子跑得离谱，但嗓门大得震耳。唱到一半，老李跟着哼起来，接着是薛齐，再然后周涛和张伟也加入。
七八个男人挤在小屋里，声音乱糟糟地混在一起，却没人打断。唱完一首，赵猛又要开第二首，被秦雨按住肩膀：“歇会儿，菜还没吃完。”
“吃！必须吃！”赵猛夹起一块红烧肉塞嘴里，“这肉肥而不腻，咸淡刚好，比部队炊事班大师傅做得还地道！”
“那是。”秦雨给自己倒了杯啤酒。
其他人纷纷举杯。
“敬秦姐！”
“敬公司元老！”
“敬明天的好日子！”
赵猛最疯，喝完第五罐直接站上椅子：“等赚了钱，我要买辆摩托车，载着老婆满城转！”
“你都没结婚，你老婆在哪？”薛齐难得开口吐槽。
赵猛说:“别瞧不起我，迟早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