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齐掐灭烟头，把烟盒塞进裤兜。阳台门被他轻轻拉开又合上，客厅里只剩一盏小灯亮着。薛文已经回房，水槽里的碗筷擦得发亮。薛明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毯子滑到一半。他走过去把毯子往上拉了拉，顺手关掉客厅主灯。
主卧门没关严，留了条缝。薛齐伸手推开门，屋里很静。秦雨侧躺着，脸朝里，头发散在枕头上。她呼吸均匀，脸颊还是红的，嘴唇微微张着。床头灯还亮着，光线照出她睫毛的影子。
薛齐脱掉外套搭在椅背上，解开两颗衬衫扣子。鞋放在床边整齐摆好。掀开被角躺下去时，特意离秦雨远了些，只沾到床边。
刚闭上眼，身边的人突然动了。秦雨翻了个身，整个人往他这边蹭。秦雨的手伸过来，抓住他的裤腰带，脑袋直接埋进薛齐胸口。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听不清。
薛齐僵住。他想往后退一点，但动作刚起就被她抱得更紧。她另一条腿也压上来，整个人贴得严实。热气顺着衣领钻进去，薛齐脖子有点痒。
“别……”薛齐刚开口，秦雨又动了。头往上拱，下巴蹭到他喉结，然后停在他下巴下面。嘴唇碰到皮肤，轻轻咬了一下。不是疼，是有点麻。
“鸡腿真香……”秦雨嘟囔着，手臂收紧，“再啃一口……”
薛齐没说话。他抬手想把秦雨推开一点，手指碰到她头发又停下。这头发白天还是湿的，现在干了，有点卷。薛齐慢慢把手放下来，犹豫几秒，反手搂住她肩膀。秦雨立刻往他怀里钻，像找到窝的小动物。
薛齐叹了口气，把人往自己这边拢了拢。她的腿还压着薛齐。只是用手掌把秦雨后背的衣服往下抚平，怕她着凉。秦雨的呼吸打在薛齐锁骨上，一下一下。
“你要是清醒着……”薛齐低声说，“敢这么闹，我肯定不让你好过。”
秦雨说梦话似的哼了声，脸在他胸口蹭了蹭。手松开裤腰带，转而抱住他的背。指甲隔着衣服刮了一下，薛齐肌肉绷紧。
“老实点。”薛齐声音哑了，“睡觉。”
秦雨没理他，反而把膝盖往上顶了顶。他不得不分开腿让她更舒服地趴着。这姿势让他没法保持距离，只能由着她整个挂上来。她的体温透过衣服传过来，烫得慌。
薛齐低头看着秦雨。秦雨眼睛闭着，眉头舒展，嘴角翘着。不知道梦见什么这么开心。薛齐用指节碰了碰她脸颊，红得像涂了胭脂。刚才喝的酒还没散。
“明天起来肯定头疼。”薛齐自言自语。话音落，秦雨突然抬头，鼻子撞到他下巴。她眯着眼看他，眼神迷糊。
“薛齐？”秦雨叫他名字，声音软乎乎的。
“嗯。”薛齐应了一声，没动。
“你怎么在这？”秦雨问，语气像在问今天吃什么。
薛齐说，“今天轮到我陪你睡。”
秦雨哦了一声，点点头，又要趴回去。中途停住，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摸他脸。从额头摸到耳朵，再到下巴。指尖在他唇上顿了顿。
“长得不错。”秦雨说完，笑了一声，重新把脸埋进他胸口。
薛齐愣住。他想说什么，又咽回去。她的手还在他脸上，暖的。他抓住那只手，按在自己胸口。
“别乱摸。”薛齐说，“睡吧。”
秦雨抽了下手没抽回来，就由着他握着。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指蜷起来，勾住他手指。两人十指交扣，压在她脸颊下面。
薛齐看着天花板。卧室安静，只有空调低微的响。外面风刮了一下窗户，屋里温度没变。他慢慢把头靠下去，额头抵着秦雨。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