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冰河禁区的夜晚，在明剑的AI调控下，模拟着极北之地应有的深邃星空与绚丽极光。冷冽的光芒顺着合金走廊的边缘勾勒出几何线条，万籁俱寂。
除了一个身影。
博士（老大）正以一种极其猥琐、堪称“偷鸡摸狗”的姿态，在走廊里贴墙潜行。他那身深蓝色的指挥官制服在阴影中几乎融为一体，只有那双时不时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眼睛（因为紧张）暴露了他的位置。
他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托盘，上面堆满了“贡品”。
有黍妈妈听闻是“给凯尔希医生赔礼道歉”后，立刻倾注了十二万分心力特制的“安抚神明”全套菜肴——从开胃的凉拌冰原海蜇，到主菜“火（源石）龙（肉）炖菜”（据说是用某种异世界火龙的肉和泰拉的源石植物炖煮，能有效缓解精神压力），再到那份博士心心念念的、足以让任何苦行僧破防的“高糖高热量提拉米苏”，上面甚至用可可粉撒出了一只……抽象的mon3tr。
光有吃的还不够。托盘的缝隙里，塞着一瓶博士珍藏的、瓶身还带着血迹（装饰）的“古神之血”威士忌（据说是从某个被诅咒的古老城市“顺”来的），一张前文明时期的古典黑胶唱片（《月光》，因为他觉得老猫听这个有b格）。
这些，是常规武器，是“怀柔政策”。
而为了保证自己这次“道歉”的万无一失，博士还从他的跨次元手机（mc模块）里，特地取出了几样“战略级”物资，藏在了宽大的袖子里：
1. **两个附魔金苹果（Notch Apple）：** 金光闪闪，散发着“生命回复”与“伤害吸收”的尊贵气息。他准备的台词是：“老女人，你最近内分泌失调，来，吃个苹果，补补。”
2. **一瓶瞬间治疗药水（Splash potion of healing II）：** 粉红色的药水在瓶中晃荡。这是b计划，万一凯尔希真的被气出心脏病了，他可以第一时间“物理治疗”，直接把药水砸她脸上。
3. **以及……一朵孤零零的虞美人花（poppy）：** 这是他从某个mc村庄的铁傀儡手里“借”来的。他觉得这玩意儿颜色鲜艳，用来道歉……应该挺有诚意的吧？（*“铁傀儡都送花，老猫总不能比铁傀儡还铁石心肠吧？”*——博士的内心oS）
博士抱着这一大堆东西，鬼鬼祟祟地溜到了医疗部顶层。那扇被他踹烂的、已经换了三次的合金大门，此刻正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他没敢再踹。他怕他再踹一脚，凯尔希会直接启动基地的“生物净化”程序，把他当成入侵的源石虫给清理掉。
他小心翼翼地，用一种近乎“神圣”的姿态，轻轻地、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
“咚、咚、咚。”
里面毫无动静，死一般的寂静。
“……老女人？”博士压低了声音，像个做贼的，贴在门缝上小声呼唤，“睡了没？我……我给你送宵夜来了。黍妈妈亲手做的哦！”
“……滚。”
一个冰冷、沙哑、蕴含着滔天怒火和极致疲惫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那声音仿佛是从西伯利亚的冰层下挖出来的，冻得博士一哆嗦。
“哎呀，别这样嘛！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大概）
博士一听有回应，胆子大了点，知道人还在，没气死。他立刻用肩膀顶开了（没锁的）门——他可不敢用手，万一被门后的mon3tr咬了呢。
“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当当当当！”
他滑进了办公室，将托盘“砰”的一声放在了办公桌上，那堆东西叮当作响。
凯尔希正坐在桌后。她没开灯，只靠着终端屏幕那幽绿色的光芒照明。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绿发垂在脸颊，那双绿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像两簇鬼火，冰冷地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
她看起来……就像是连续通宵了三个月，然后发现自己的项目数据全被一个熊孩子删掉，并且那个熊孩子还把她的猫砂盆给点着了。
“我说了。”她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结冰，“滚。”
“哎，别急着骂人嘛。骂人伤肝，来来来。”博士嬉皮笑脸地把东西往前推，“你看，黍妈妈亲手做的！提拉米苏哦！你最喜欢的！你闻闻，多香！吃了这个，保证你什么烦恼都没了！”
凯尔希的目光扫过那堆食物，毫无波动。她甚至没看那块提拉米苏。
“然后这个！”博士献宝似的，拿起了那个附魔金苹果，金光闪闪，瞬间照亮了凯尔希那张疲惫得近乎苍白的脸，“mc特产！附魔金苹果！来，吃一个，补补！看你这脸色，跟被爱国者大爹的冲锋枪怼过似的，太憔悴了！”
“……”凯尔希缓缓地抬起头，那目光，让博士的笑容僵住了。
“博士。”她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可怕。
“啊？”
“你知道……你昨天，都干了些什么吗？”
“我……我召唤了几个新员工……”博士心虚地后退了半步，声音越来越小。
“‘新员工’？”凯尔希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讥讽和自嘲，“你管‘特雷西亚’叫新员工？你管‘拉普兰德’叫新员工？你管那个莱茵生命的‘水’叫新员工？”
“你知不知道！”她猛地一拍桌子，那瓶治疗药水都跳了起来，“你把‘特雷西亚’召唤出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手下多个强力打手？还能恶心一下特雷西斯？”博士还在嘴硬。
“意味着！”凯尔希站了起来，mon3tr的黑影在她身后若隐若现，那巨大的脊椎骨散发着不祥的红光，“你，亲手，把一个足以引爆整个泰拉政治格局、引爆萨卡兹内战、甚至可能引来‘魔王’的‘概念’，给活生生地拽回了现实！”
“你不是在‘鞭尸’！你是在‘玩火’！你是在用这个世界的命运当你的‘乐子’！”
“还有那个‘普瑞赛斯’的玩笑！”凯尔希的怒火显然还没消，她的声音开始颤抖，那是愤怒到极致的表现，“你以为那只是个玩笑吗？你是在用你那肮脏的、充满乐子人思想的脑子，去触碰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去触碰……我最……”
她似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指着博士，手都在发抖。
“你这个……无可救药的……混蛋！！”
“吼——！！！”mon3tr的巨爪已经完全实体化，高高扬起，对准了博士的头顶，那锋利的骨刺闪烁着寒光，下一秒就要将他拍成肉泥！
“等等等等！”博士眼看那巨爪就要拍下来，他急中S智，知道常规道歉已经没用了。在绝对的死亡威胁面前，他那颗“乐子人”的大脑超越了极限，想到了一个……或者说，回忆起了一个……他曾经用过，并且极其有效的“终极炸弹绝招”。
他没有躲闪，而是直视着凯尔希那双暴怒的绿色眼眸，用一种极其诚恳、极其深情、极其（肉麻）的语调，轻轻地、但又清晰无比地叫了一声：
**“……老婆。”**
“……”
“……哈？”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mon3tr那即将拍下的巨爪，停在了半空中，距离博士的兜帽只有零点零一公分。它甚至还……歪了歪头？那暗红色的眼眶闪烁了几下，似乎它的“行动逻辑”被一个无法理解的“指令”给卡住了。它能感受到宿主那滔天的杀意，但也能感受到宿主在听到那个词后，一瞬间……宕机了。
凯尔希脸上的滔天怒火，瞬间凝固了。
她那双绿色的眼眸猛地瞪大，愤怒、震惊、荒谬、不可思议……种种情绪在她脸上飞速闪过，最后，定格成了一片……空白。
她的手，那只没拍桌子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白大褂。她的呼吸，在这一刻，停滞了。
“你……你……你……你叫我什么？！”
凯尔希的声音都破了音。她感觉自己的大脑，那颗承载了数千年记忆、经历了无数背叛与死亡、早已坚硬如万年寒冰的大脑……在这一刻，被这个混蛋用一个最无耻、最荒谬的词汇……给……给“烫”了一下。
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颈开始，“腾”的一下，升起了一股不正常的、滚烫的潮红。那红色迅速蔓E延，覆盖了她的脸颊，甚至连她那尖尖的、毛茸茸的耳朵尖，都变成了粉红色。
这是愤怒？不……这是……这是……她自己也无法形容的，一种极致的……羞耻和……系统过载。
“老婆啊。”
博士见状，知道自己赌对了。他立刻乘胜追击，那副“作死”的表情瞬间切换成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忠犬笑容，甚至还带着点委屈。
“你别生气了嘛。生气对皮肤不好，容易长皱纹。你看，我这不是知道错了，专门来给你赔礼道歉了嘛。”
他赶紧把那瓶粉红色的治疗药水塞到凯尔K希手里，那动作轻柔得不像话：“这个，瞬间治疗，万一你刚才真的被我气过去了，还能抢救一下。我可不想守寡……啊不是，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个大管家。”
又把那朵孤零零的虞美人花，小心翼翼地插到了她的笔筒里，那鲜红的花瓣在绿色的屏幕光下显得格外妖艳：“这个，花，好看。配你。”
最后，他把那个附魔金苹果（Notch Apple），用双手捧着，递到了她的嘴边。
“你……”凯尔希被这突如其来的、毫无道理的“骚操作”彻底搞懵了。她想骂人，想让他滚，想让mon3tr把他撕碎……但那声“老婆”的余韵还在她耳边回荡，那股热气还在她脸上燃烧，让她怎么也提不起刚才那股杀气。
她的身体，背叛了她的大脑。
她下意识地张开嘴，咬了一口博士递过来的金苹果。
一股难以言喻的“治愈”能量瞬间充满了她的四肢百骸。那股因为连续熬夜和暴怒而几乎要罢工的身体……居然……舒服了一点？那股即将爆炸的头痛，也缓解了。
“你……你这个……无赖！”她想骂人，但声音却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好了好了，快吃。”博士见好就收，知道自己又逃过一劫。他赶紧把那份提拉米苏推了过去，还贴心地插上了勺子。“吃饱了才有力气骂我嘛。我保证，近几天，我一定收敛一点！真的！我发誓！”
凯尔希死死地瞪着他，足足瞪了一分钟。
最后，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坐回了椅子上，拿起勺子，开始……一口一口地、凶狠地挖着那块提拉米苏。那动作，不像是在吃蛋糕，像是在……泄愤。
“滚。”她含糊不清地说道，嘴里塞满了甜腻的奶油和可可粉。
“哎！好嘞！”博士如蒙大赦，“你慢慢吃！不够我再让黍妈妈做！我滚了！你早点休息！别熬夜了，老婆晚安！”
“砰！”（一块附魔金苹果砸在了刚关上的门上）
博士“嗖”的一声，逃出了办公室，顺便还贴心地把那扇烂门给带上了。
---
博士从老女人的办公室里溜出来，可算是松了口气。
“呼……总体来说，她还是原谅我了。”他走在回指挥室的路上，脚步轻快，甚至有点得意。“当然，知道为什么原谅吗？”他开始在心里自问自答，得意洋洋。
“我原本看她那门板（mon3tr）都拍出来了，是真的准备把我打一顿的！那个瞬间，我福至心灵，果断使出了我的终极炸弹绝招——叫那个老女人一声‘老婆’！”
“嘿！”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居然就这么放过我了！虽然脸红得跟个番茄似的，但她真的没打我！这招真是太好用了！”
他回忆起来，这招不是第一次用了。
“上一次，还是在制作那套深蓝色制服的时候。”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非要在凯尔希的白大褂背后，绣一个钢铁阵线的Logo，凯尔希差点拿手术刀把他给解剖了。
“最后，我也是这么一叫……她就把刀放下了。嘿嘿嘿。”
博士沉浸在自己的小聪明里，飘飘然地回到了指挥室。
“不过……”他坐在王座上，摸了摸下巴，“既然刚跟老女人道完歉，这几天……就稍微的……收敛一点吧。嗯，就一点。”他决定，至少在“第四次伏击”行动之前，不再去踹凯尔希的门了。
“当然，”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乐子人”的标准笑容，那笑容比刚才还要灿烂，“收敛，可不妨碍我做点‘乐子’。正所谓，道歉归道歉，乐子归乐子。我得让泰拉大陆，感受一下我的‘艺术’！”
他那不安分的手，又摸向了通讯器。
“特雷西亚。来一下指挥室。对，现在。带上你那套最好看的衣服。”
……
几分钟后，特雷西亚带着她那与生俱来的、温和而高贵的王族气质，走进了指挥室。她已经换上了一套在博士“无限资金”支持下，由明剑的纳米机器人赶制出来的、完美复刻的萨卡兹王族长裙。
“博士，您找我？”她的声音如同清泉，让人听着很舒服。
“哎，小特啊，来了！”博士热情地招呼她，那热情让特雷西亚都感到有些不适应，“别那么拘谨。来，站我旁边……对，靠近点，笑一个。对，就是那种‘君临天下’的微笑。”
“笑？”特雷西亚有些不解，但还是露出了一个足以让整个卡兹戴尔为之倾倒的、浅浅的微笑，那微笑中带着一丝对“未来”的憧憬。
“完美！”博士掏出了他的跨次元手机，调到了自拍模式，比了个“耶”的手势。
“咔嚓！”一张照片新鲜出炉——
照片上，博士（老大）穿着他那身深蓝色的指挥官制服，戴着兜帽（只露出了半张脸，显得很神秘），比着剪刀手，一脸得意。而在他身边，是活生生的、微笑着的萨卡兹君王，特雷西亚。背景，则是钢铁阵线那充满未来科技感的指挥室。
这张照片的冲击力，堪称S+++级。
博士满意地看着照片，然后打开了“泰拉公共舆论网站”（一个他让明剑黑进并创建了超级管理员账号的平台）。他开始编辑帖子。
“嗯……标题得起得‘严谨’一点，不能让人抓到把柄。我得告诉他们，这是‘AI’，是‘假的’。”他想了想，敲下了一行字：
**【标题：我用AI（源石技艺模拟演算），使我和特雷西亚拍了一个大合照。无不良引导，内容仅供参考。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搞定！”他按下了“发送”键。然后，他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上，打开了评论区的实时刷新功能，准备看一场“好戏”。
……
一分钟后。
两分钟后。
三分钟后。
“轰——！！！！！”
泰拉的公共网络，就像被博士扔进了一颗“c4”的弹药库，彻底爆炸了。
最先瘫痪的是罗德岛的内部论坛。博士早就让明剑给罗德岛开了个“后门”，他能清晰地看到那边的评论区。
**【罗德岛内部论坛（已置顶，红到发紫，标题：紧急事态！！）】**
* **1L（阿米娅？）：** “……（一连串的乱码，似乎是手抖打出来的，后面跟着一长串的问号和感叹号）”
* **2L（匿名干员）：** “假的吧？！这一定是假的吧？！标题都说了是AI！大家冷静！不要慌！”
* **3L（技术部-可露希尔？）：** “（回复2L）……那个‘AI’的演算细节，完美到……不像是假的。背景……背景是真的！那是指挥室！我……我需要分析一下……该死的，明剑的防火墙又升级了！”
* **4L（医疗部干员）：** “快！快去看看领袖（阿米娅）！她看到这个，人快不行了！倒在办公室了！”
* **5L（医疗部干员2）：** “凯尔希医生呢？！凯尔希医生在哪里？！快把她叫来！领袖需要镇静剂！”
* **6L（匿名）：** “（回复5L）……我刚看到凯尔希医生……她……她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了，谁也不见。门……门好像也坏了。”
* **7F（吃瓜干员）：** “我的天……所以……特雷西亚……真的……在‘那边’？被那个混蛋博士给……复活了？”
* **...**
* **40L（匿名）：** “巴别塔的亡灵……它回来了……以一种我们最不想看到的方式……我们的敌人……到底是谁？”
博士看得津津有味：“哎呀呀，阿米娅还是太年轻，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啊。这就被刺激倒了？凯尔希也自闭了？真好玩。”
接着，他切换到了“萨卡兹军事委员会”的加密频道。
**【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权限S）】**
* **1L（某军团长）：** “……摄政王殿下……这……”
* **2L（激进派）：** “是‘殿下’！是特雷西亚殿下！她没有死！她真的在钢铁阵线！那光芒！那气质！绝对是殿下！”
* **3L（特雷西斯派）：** “（回复2L）闭嘴！蠢货！没看到标题吗？！是‘AI’！是那个混蛋博士的挑衅！是伪造的！殿下早已……（后面的话被屏蔽了）”
* **4L（中立派）：** “……可是，就算是伪造的……这也太‘真’了。这种气质……不是AI能模拟出来的。摄政王殿下……我们是不是该……重新考虑一下与钢铁阵线的外交策略？”
* **5L（佣兵）：** “我不管！只要殿下还活着！我这条命就是她的！钢铁阵线！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是战是和，给个痛快话！”
* **...**
* **40L（一个只敢打标点的）：** “！！！！！！！！！”
“嘿，特雷西斯估计要气得摔杯子了。这下他那‘正统性’可就要打个问号了。”博士笑了笑，又点开了龙门的频道。
**【龙门茶馆（匿名版）】**
* **1L（近卫局）：** “……（一张陈SIR震惊的表情包）”
* **2L（吃瓜群众）：** “啥玩意儿？特雷西亚？那个萨卡兹的古早领袖？这年头AI都能这么玩了？这p图技术也太牛逼了。”
* **3L（商人）：** “（回复2L）别管是不是AI了！你看看这个‘钢铁阵线’！他们又在搞事了！上次是《美式霸凌》，这次是‘复活’特雷西亚？！”
* **4L（阴谋论者）：** “我懂了！钢铁阵线要和萨卡兹王室联手了！他们要建立‘北境-卡兹戴尔’同盟！龙门！危！大炎！危！”
* **5L（魏彦吾小号？）：** “……（一个‘喝茶’的表情）”
* **...**
* **40L（诗怀香大小姐？）：** “哇哦，这照片拍得真好看。这个特雷西亚，比海报上的明星还有气质哎！好想跟她合影哦！”
博士就这么一条一条地，津津有味地刷着评论。
（*“鬼知道老大为什么有那么多时间，一条一条地看这些垃圾评论……”*——博士的内心oS，*“哦，因为我就是老大，我不用上班。嘿嘿。”*）
他足足刷了半个多小时，直到他确信全泰拉的高层今晚都别想睡觉了，他才心满意足地关掉了终端。
“好了，”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舆论的炸弹已经扔下去了。现在……”他露出了一个“看好戏”的表情。
“……先去看看w，见到特雷西亚……是什么反应吧？这可是我期待已久的大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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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的工坊，一如既往。
博士甚至不用靠近，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那鼓点仿佛要捶碎人的心脏，以及……时不时传来的、小型爆炸的“砰砰”声和w那神经质的狂笑。
“小特啊。”博士回头，对他身后那位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微笑的君王说道。
“您安排就好，博士。”特雷西亚温和地回答。她对自己的“复活”和这个新世界，充满了好奇，但她那良好的王室教养，让她选择先观察，再提问。
“这个人呢，你可能……认识。”博士故作神秘地眨眨眼，“她算是你的……‘头号粉丝’。不过，她表达崇拜的方式……有点极端。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极端的……粉丝？”特雷西亚歪了歪头，显然没能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你见到就知道了。”博士深吸一口气，然后——
**“砰——！！！！！”**
他一脚踹开了那扇已经换了（又被炸了）好几次的工坊大门。
“w！！！！！送——快——递——！！！”
“吼——！！！”伴随着博士的吼声，还有音乐的噪音。
“谁他妈——”w那暴躁的声音从烟雾缭一的工坊深处传来，“博士！你是不是又皮痒了！老娘正忙着给你的‘第四次伏击’准备‘大宝贝’呢！你再打扰我，信不信我把这颗‘小可爱’塞进你嘴里？！”
w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从一堆炸弹零件后面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把焊枪，火花四溅。她那标志性的、混乱而疯狂的眼神，在看到博士时，充满了不耐烦。她甚至还穿着那件印着小丑涂鸦的背心，满身都是油污和火药的痕迹，像一只刚从战场爬回来的野兽。
然后，她的目光，越过了博士，看到了那个站在博士身后，沐浴在走廊灯光下，正好奇地打量着工坊内部的……那个银发身影。
“……”
“砰。”
w手中的焊枪掉在了地上，摔出一串火星。
工坊里的重金属摇滚，还在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仿佛在为这场注定混乱的重逢伴奏。
但w，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的世界，只剩下了那个身影。
那个……她追随了一生，为之疯狂，为之战斗，为之堕落，也为之……死去的……身影。
“……不。”w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了一个极其微弱的、不似她本人的音节。
“……不可能。”
她使劲地眨了眨眼，那双赤红的瞳孔因为震惊而缩成了针尖。她以为是自己调试炸药时，吸入了太多的有毒气体，产生了幻觉。她甚至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传来，但那个身影……依旧在那里。
真实得……令人心碎。
“w……？”特雷西亚也看到了她。她的记忆（来自游戏数据），让她瞬间认出了眼前这个满身硝烟、眼神疯狂的萨卡兹佣兵。她轻轻地、试探性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这声呼唤，仿佛是一把钥匙，一把沾满了鲜血和回忆的钥匙，彻底打开了w那紧锁着疯狂的牢笼。
“……不。”w的身体开始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她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即将溢出的、混合着狂喜与极度痛苦的情感。
“你不是她……”
“你是假的！”w忽然尖叫起来，那声音刺耳到盖过了摇滚乐，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拒绝，“你是那个混蛋博士（指罗德岛）的什么新花样？！还是你（指钢铁阵线博士）的什么克隆体？！！”
“你……你这个……‘AI’！！”（她显然也看了那篇帖子）
“哎，纠正一下。”博士在门口悠闲地掏了掏耳朵，“技术上讲，不叫AI，叫‘召唤’。而且，100%纯天然，原汁原味，假一赔十。信赖值200，精二满级，童叟无欺。”
“你闭嘴！！！”w的怒火瞬间被引爆！但这一次，她的目标不是博士！
她猛地从腰间拔出了她的短刀，那双赤红的眼眸中充满了血丝，她像一头受伤的、被逼入绝境的野兽，朝着那个她日思夜想的“幻影”扑了过去！
“你不是她！！！你不准用她的脸！！！你不准用她的声音！！！我要杀了你这个赝品！！”
她要撕碎这个“幻影”！撕碎这个敢于亵渎她“神明”的……“赝品”！
她的速度快到了极致，短刀直取特雷西亚的咽喉！
然而——
特雷西亚甚至没有动。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把即将夺走她“第二条命”的短刀，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眸中，没有恐惧，只有……一丝怜悯和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w。”她又叫了一声，声音轻柔，却仿佛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
就在刀尖即将触及她皮肤的前一刹那。
w的手……停住了。
她的手腕，在距离特雷西亚脖颈一厘米的地方，剧烈地、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刀刃因为这剧烈的颤抖，发出了“嗡嗡”的悲鸣。
她想刺下去，她必须刺下去！这是对“殿下”的亵渎！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但她做不到。
那张脸……那个声音……那种……仿佛能包容一切的、温柔的眼神……
“……为……什么……”w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那疯狂的表情，开始扭曲，变得……像是在哭。“……为什么……不躲……？”她嘶哑地问。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特雷西亚微笑着，缓缓伸出了手。
她的动作很慢，慢到w可以有一百次机会躲开，或者反击。
但w没有动。她像被石化了一样，呆立在原地。
特雷西亚那只白皙的、温暖的手，轻轻地、轻轻地，覆盖在了w那只握着短刀、沾满油污和伤痕的手上。
“你……”特雷西亚的目光，扫过w那疯狂的眼神，扫过她凌乱的头发，扫过她这间混乱的工坊。“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w。”
“……”w的身体，猛地一震。
她那紧绷的、如同拉满弓弦的身体，在这一刻，彻底垮了。
“……我……”她想说“不辛苦”。她想说“我过得很好”。她想说“我杀了很多人，我很快乐”。
但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哇——”
一声不似人声的、压抑了太久的、仿佛野兽悲鸣般的哭嚎，猛地从w的喉咙里爆发了出来。
她丢掉了短刀。
她没有扑上去，也没有跪下。
她只是……像个迷路了太久、终于找到归宿的孩子一样，站在那里，当着她“神明”的面，放声大哭。
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疯狂、所有的仇恨、所有的痛苦……在这一刻，在这个“不真实”的、温柔的幻影面前，土崩瓦解。她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几乎要站立不稳。
“哎呀呀，这可真是……感人肺腑。”博士靠在门框上，看着这场“史诗级”的重逢，非但没有感动，反而觉得有点……棘手。
“哭得太厉害了，这都快抽过去了。”w的哭声越来越大，甚至开始剧烈地咳嗽和干呕，大有要当场昏厥过去的架势。
“博士……她……”特雷西亚也有些不知所措，她试图去安抚w，但w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
“啧，麻烦。”博士皱了皱眉，“系统过载了。得来个硬核的‘debuff清除’。”
他面无表情地从他的跨次元手机（mc模块）里，直接掏出了一个……装满了乳白色液体的、朴实无t华的……**铁桶**。
“好了，w，别哭了。”博士拎着桶走了过去，“来，喝口奶，冷静一下。”
w还在那哭得撕心裂肺，根本没听见。
“我让你冷静一下！”博士不耐烦了。他一只手抓住w那头乱糟糟的红发，粗暴地把她的头拽了起来。
w被迫抬起头，那张沾满泪水、油污和鼻涕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迷茫。
然后，博士将那一整桶的**【minecraft牛奶】**，对着她的脸，劈头盖脸地……灌了下去！
“咕……咕噜……咳！咳咳咳！！！”
冰凉的、带着一股奇特草腥味的牛奶，瞬间淹没了w的口鼻。她被呛得剧烈咳嗽，但更多的牛奶还是被她灌了下去。
【debuff已清除：疯狂】
【debuff已清除：精神错乱】
【debuff已清除：悲伤】
【debuff已清除：……（一连串的负面状态）】
奇迹发生了。
mc牛奶那“清除一切负面状态”的霸道规则，开始生效。
w那歇斯底里的哭嚎……停了。
她那剧烈颤抖的身体……稳了。
她那赤红的、充满血丝的眼眸……也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就那么跪坐在地上，浑身湿透，（牛奶和泪水）混合着油污和灰尘，顺着她的脸颊和头发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她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到了极点，但……她真的冷静下来了。
她只是……空洞地，呆呆地，看着地上那个空空如也的铁桶，又抬头看了看一脸“你看，这不就好了”表情的博士。
“……你……刚才……给我喝了什么……”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
“牛奶。”博士言简意赅，随手扔掉了铁桶，“mc特产，专治各种不服和精神失控。看，你现在不就冷静多了？”
w：“……”
特雷西亚：“……”（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治疗”方式，目瞪口呆）
“好了。”博士拍了拍手，无视了w那想杀人的目光，“既然你冷静了，那就谈正事。”
他转向特雷西亚：“小特，人你也见了。她，w，以后就是你……呃……‘最忠实的下属’了。她脑子……不太正常，你多担待。”
他转向w，此时的w还坐在地上，浑身散发着一股……奶味。
“w。”
w没理他，只是在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后遗症。
“w。”博士加重了语气，“这是命令。”
w的身体僵了一下。
“从今天起，特雷西亚，是钢铁阵线的‘战争顾问’。而你，w，是第四次伏击‘维多利亚’小队的队长。现在，你需要向你的‘顾问’，汇报你所有的作战计划。”
博士顿了顿，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对“混乱”的期待。
“……从‘殿下’死后，你都干了些什么……开始说起吧。”
说完，他关上了工坊的大门，将那对“疯狗”与“月光”的重逢，以及那满地的牛奶和眼泪，留在了那片摇滚与硝烟的密室之中。
他走在安静的走廊上，心情无比舒畅。
“哎呀，”他伸了个懒腰，“老女人那边摆平了，舆论也炸了，w的精神……也‘稳定’了。”
“我可真是个……体贴下属的好老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