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内的震动频率持续了整整十七秒,随后归于沉寂。
叶尘站在苏氏总部主会场边缘的立柱旁,指尖在腕表边缘轻点两下。光学探头的画面瞬间切入视野,b4层通风井出口的金属格栅微微偏移,边缘有细微划痕,尚未落灰。攀爬者已进入地下设备区,身份未明。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目光扫过全场。水晶吊灯倾泻出金白色光流,宾客们举杯谈笑,香槟塔折射出流动的光影。舞台中央的巨型投影正回放苏家三十年发展历程,苏铭站在台前,声音通过环绕音响传遍大厅:“……今晚,我们不仅庆祝苏家的成就,更见证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掌声雷动。
叶尘却闭了闭眼,启动“情报洞察术”。系统界面在视野底层浮现,消耗30积分,扫描范围覆盖主会场、后台通道、地下三层至顶层灯光索道。三处高危节点被标红:舞台后方配电箱接线松动,存在远程引爆接口;贵宾席东侧侧门门锁被替换为无线电磁锁,可远程开启;空中灯光索道的承重滑轮有异常磨损,若叠加外力,可能断裂。
他睁开眼,袖口微动,一枚微型通讯器滑入掌心。加密指令逐条发出:“鹰眼组,锁定配电箱区域,若有非授权人员靠近,立即标记轨迹。”“铁壁组,确认手动闸刀状态,主控室附近两名可疑人员,暂不驱逐,保持监控。”“猎影组,准备非致命压制,目标衣领位置,执行贴附。”
指令传毕,他将通讯器收回暗袋。
此时,铁壁组传来加密回报:“主控室附近两名‘安保’仍在巡逻,动作僵硬,未携带标准装备,疑似叶霖亲信。”叶尘眼神未变,手指却在袖中轻划两下,调出“物品兑换阁”。两枚神经麻痹贴片被选中,支付40积分。系统提示:物品已传送至猎影组指定人员手中。
他微微颔首。
一名伪装成服务生的特工端着酒盘穿过人群,靠近那两名可疑人员。酒杯倾斜,溅出一滴红酒。他低头道歉,顺势将手背擦过其中一人衣领内侧。另一名特工则在递送餐巾时,指尖轻弹,第二张贴片无声附着。
全程未引起任何注意。
叶尘收回视线,抬头望向舞台。苏铭正宣布庆典进入高潮环节:“接下来,请大家共同见证——隆盛之光,点亮夜空。”
全场灯光骤然熄灭。
一瞬间,黑暗笼罩大厅。人群发出轻微惊呼,随即转为期待的低语。倒计时声从音响中响起:“十、九、八……”
叶尘的视野中,系统热力图同步刷新。全域追踪仍在运行,地下三层的能量波动曲线陡然上扬。倒计时显示:8分17秒。87%概率触发联动陷阱,目标为贵宾区主控电源与空中索道供电系统。
他拇指在腕表侧面滑动,触发静默指令:“所有单位,进入待命状态。触发阈值下调至二十公斤,空中索道禁止任何非授权攀爬。主控室信号一旦中断,立即启动脉冲电网,优先保护贵宾区。”
频道内传来三声极轻的确认音。
倒计时结束。
“三、二、一——”
轰!
第一簇焰火在夜空中炸开,金红色的光雨洒落天际。紧接着,第二波、第三波接连升空,整个隆盛城仿佛被点燃。会场内爆发出欢呼,掌声如潮水般涌起。
苏婉儿从贵宾席起身,穿过人群走到叶尘身边。她抬眼看着他,声音压得很低:“一切都顺利吗?”
叶尘没有立刻回答。他握住了她的手,掌心干燥而稳定。焰火的光映在他瞳孔里,一闪一灭。
“今晚,”他说,“属于我们。”
话音落下的瞬间,系统界面边缘跳出一条红色警报:【地下三层能量波动峰值突破阈值,陷阱激活程序已启动,倒计时7分43秒。】
他目光微凝,视线扫过舞台后方。一名技术人员正走向配电箱,手里拿着工具箱,工牌悬挂角度异常,反光中隐约露出“叶氏工程部”字样——该部门早已解散三年。
叶尘的拇指再次在腕表上轻按,调出猎影组实时画面。通风井出口附近,监控显示一道模糊人影正贴墙移动,肩部轮廓与许三供述中的“戴银镯的男人”体态高度吻合。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来了。”
焰火仍在升腾,最后一波即将点燃。天空被染成赤金色,仿佛熔化的金属倾泻而下。会场中央,投影切换为“苏叶携手,共启未来”的字样,宾客们纷纷举起手机拍照,笑声与音乐交织成一片。
叶尘却已松开苏婉儿的手,向前迈了半步。
他的右脚落地时,鞋底压住了一块松动的地砖。细微的震动顺着地面传导至地下二层,恰好触发了铁壁组布设的震动感应阵列。监控画面中,主控室门口的脉冲电网指示灯由绿转黄,进入预备激活状态。
与此同时,空中索道的监控镜头捕捉到滑轮组出现轻微偏移,承重链发出几乎不可闻的金属摩擦声。
叶尘抬起手腕,第三次按下通讯器。
加密频道中,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各单位注意,目标已入网,收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