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天穹仓库的铁皮屋顶上，发出密集如鼓点的轰鸣。通风井口的锈蚀边缘被一道黑影无声拨开，叶尘贴着湿滑的墙壁滑入内部，隐形衣表面的水珠沿着特殊涂层滑落，未在监控探头下留下丝毫反光。
控制室门缝透出的蓝光微微晃动，映在叶尘低垂的眼睑上。他屏息，右手已握紧枪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就在门内那人缓缓转身的瞬间，他抬手——
砰！
枪声被声波干扰器压缩成一声闷响。子弹擦过灰隼的手臂，血花在灰风衣上绽开，数据卡脱手坠地。灰隼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撞在主机边缘。
警报未响。
但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三名守卫持械冲入走廊，战术手电的光束在雨雾中扫射。叶尘贴墙侧移，借着转角阴影卸下空弹匣，换上新弹夹的动作流畅如呼吸。他没有开第二枪——目标未擒，惊动外围只会引来更多敌人。
“封锁b区！有人入侵！”守卫吼道。
叶尘嘴角微动，启动“技能强化库”中的【近身格斗·宗师级】。系统能量如电流贯入四肢，肌肉记忆被瞬间唤醒。他迎着第一道光束突进，脚步在湿滑地面划出半弧，右臂横扫，一记肘击精准砸中对方喉结。那人连惨叫都未发出，便软倒在地。
第二名守卫反应极快，枪口调转。叶尘已俯身前冲，左手抓起地上的铁皮碎片，反手掷出。碎片边缘割过对方持枪的手腕，鲜血飙射。对方吃痛松手，叶尘顺势接住下落的冲锋枪，枪托横击其太阳穴，将其击晕。
第三人从侧方扑来，试图锁喉。叶尘矮身旋体，借力将对方甩向走廊尽头的配电箱。撞击声闷响，电火花四溅。那人抽搐着瘫倒。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控制室门被猛地拉开。灰隼单手按着流血的手臂，另一只手已摸出一把战术匕首，刀刃在蓝光下泛着冷芒。他眼神阴沉，不再有先前的从容。
“你不知道自己在破坏什么。”他低声道，缓缓后退，脚跟抵住主机台。
“我知道。”叶尘一步步逼近，枪口始终锁定其胸口，“你在上传‘破城协议’的权限密钥，准备唤醒更上层的势力。”
灰隼冷笑：“晚了。信标已激活，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你来了。”
叶尘眼神未变。他忽然抬脚踹向主机旁的电缆箱。火花炸裂，控制室灯光闪烁几下，陷入半明半暗。备用电源启动，应急灯泛出红光。
“现在，你只剩自己。”叶尘道。
灰隼暴起，匕首划出一道寒光，直刺叶尘咽喉。叶尘侧头避让，刀锋擦过颈侧，划破隐形衣表层，留下一道裂痕。他顺势抓住对方持刀手腕，用力一拧。灰隼闷哼，却借力旋身，另一只手肘猛击叶尘肋骨。
剧痛传来，叶尘却未退，反而贴近，一记膝撞顶向对方腹部。灰隼踉跄后退，撞在主机台上，数据卡被震落在地。他伸手去抓，叶尘一脚踩住。
“别碰它。”叶尘冷声。
灰隼喘息着，忽然笑了：“你以为抓住我就赢了？我不过是链条上的一环。真正的‘破城者’，还在暗处看着你。”
“我不需要你现在说。”叶尘抬起枪，枪口抵住其额头，“等你冷静下来，自然会开口。”
灰隼眼神骤冷，猛地从风衣内侧抽出一枚微型信号发射器，拇指即将按下按钮。
叶尘反应更快。
他松开枪，双手闪电般扣住灰隼双肩，猛然发力一扭。关节脱臼的脆响混在雷声中，信号器脱手掉落。叶尘顺势一记手刀劈在对方后颈，灰隼身体一软，却仍咬牙支撑。
“你……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东西……”他嘶声道。
叶尘不语，从颈侧取下声波干扰器，贴在灰隼太阳穴附近。低频震荡瞬间侵入神经，灰隼身体剧烈一颤，瞳孔涣散。
就在此时，叶尘启动“情报洞察术”。
【消耗100积分，是否确认？】
确认。
视野中，灰隼的形象被一层淡蓝光晕笼罩，内心恐惧如数据流般浮现——
……不能被捕……一旦入狱，他们就会清理我的家人……妻子在瑞士疗养院，女儿在伦敦读书……他们都会死……
叶尘眼神微动。
“你怕的不是坐牢。”他低声道，“是他们杀了你最在乎的人。”
灰隼呼吸一滞，抬头瞪他。
“我可以保护她们。”叶尘继续道，“只要你说出‘破城协议’的分支节点，以及‘代行者’背后的组织架构。”
“你……不可能……对抗他们……”灰隼声音发抖。
“我已经摧毁了你的资金链，瓦解了你的联盟，现在抓住了你。”叶尘逼近一步，“你还剩下什么？”
灰隼嘴唇颤抖，终于垂下头。
“在……北山废弃雷达站……地下三层……有另一台主控机……连接着所有分支……”
“谁在掌控它？”
“一个代号‘铁砧’的人……他才是真正的策划者……负责协调全球行动……”
叶尘记下信息，伸手将灰隼从地上拽起，反手铐住其双腕。他从隐形衣内层取出一枚追踪芯片，贴在其后颈。
“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会验证。”叶尘道，“若有一句假话，我不但不会保护你家人，还会亲手将你交给他们。”
灰隼脸色惨白，未再言语。
叶尘拖着他走向通风井。雨势未减，雷声滚滚。他将灰隼推上井口，自己紧随其后。就在他即将攀出的瞬间，余光瞥见控制室角落的碎纸机旁，半张未烧尽的文件残片。
他折返，拾起残片。
上面印着一行模糊文字：【项目代号：归零计划｜执行时间：t-72小时】
叶尘瞳孔微缩。
他迅速将残片收入内袋，拖着灰隼爬上地面。越野车仍停在百米外的废弃厂房后。他打开后备箱，将灰隼塞入，锁死。
返回控制室，他拔下主机中的数据卡，插入随身携带的解码器。屏幕亮起，跳出一段加密文件目录。他输入破解指令，进度条缓慢推进。
还有三分钟。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屋顶的卫星天线。他取出一把微型炸药，固定在基座下方，设定引爆时间。
做完这一切，他最后看了一眼控制室。
蓝光已熄，只剩下应急灯的红晕，像血滴在铁壁上。
他转身离去，脚步沉稳。
越野车引擎启动，碾过积水，驶入雨幕。后视镜中，天穹仓库的轮廓在雷光中一闪，随即被爆炸的火光吞没。
叶尘握紧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
北山雷达站。
归零计划。
t-72小时。
他右手缓缓抚过枪柄，指尖触到弹匣边缘的刻痕——那是他亲手刻下的倒计时。
还剩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