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医疗点的窗户,落在林溪的病床上,将她浅棕色的发梢染成温暖的金色。她坐在床边,手里攥着林风刚递来的米白色围巾——那是她之前康复时织给林风的,这次住院,林风一直带在身边,边角被摩挲得有些柔软,却满是熟悉的温度。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林风弯腰,将最后一件换洗衣物放进帆布包,指尖轻轻碰了碰林溪的手背,“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后续按时喝清月给的调理药剂,再定期复查就行。”
林溪点点头,目光落在窗外——医疗点门口的梧桐树叶已经开始泛黄,风一吹,便有几片叶子慢悠悠地飘落,像极了她第一次和林风回出租屋时看到的景象。她笑着说:“好了,就一个帆布包,也没什么东西。我们走吧,我想早点回去看看绿萝。”
“好,这就走。”林风提起帆布包,又小心地扶着林溪起身。她刚康复不久,脚步还有些轻飘,林风便放慢速度,陪着她一步步走出医疗点。
门口的阳光正好,不燥不烈,落在身上暖洋洋的。林溪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没有了医疗点的消毒水味,取而代之的是街角早餐摊飘来的豆浆香——那是张阿姨的摊子,她住院的这些天,张阿姨还特意让李婶带过两次豆浆,说等她出院了,一定要来喝刚煮好的。
“要不要先去张阿姨那里买杯豆浆?”林风看出她的心思,笑着问。
“好啊!”林溪眼睛一亮,脚步也轻快了些,“我还想跟张阿姨说谢谢,之前麻烦她那么多。”
两人并肩走向早餐摊,张阿姨看到林溪,立刻放下手里的勺子,笑着迎上来:“溪丫头,可算出院了!看你这气色,比之前好多了!”她麻利地盛了两杯热豆浆,又拿了两个茶叶蛋,塞进林溪手里,“快拿着,刚煮好的,不要钱,就当阿姨给你接风!”
“谢谢张阿姨,总让您破费。”林溪接过豆浆,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心里暖暖的。
“跟阿姨客气啥!”张阿姨摆摆手,又看向林风,“小风啊,以后可得好好照顾溪丫头,别再让她受委屈了!”
“您放心,我会的。”林风点头,语气认真。
告别张阿姨,两人提着豆浆,慢慢走向出租屋所在的小巷。巷口的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林溪看着熟悉的巷子,脚步越来越快,走到三楼时,她一眼就看到了出租屋门口挂着的小红灯笼——那是去年过年时她和林风一起挂的,没想到还在。
“李婶应该帮我们打扫过了。”林风掏出钥匙,插入锁孔,“我昨天给她打电话,说我们今天回来,她还说要给我们留着自己种的青菜。”
门锁“咔嗒”一声打开,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不是什么特别的香味,就是阳光晒过的被褥味,混合着阳台绿萝的清新,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之前林风煮面时留下的烟火气。
林溪快步走到阳台,只见几盆绿萝长得郁郁葱葱,叶片上还挂着水珠,显然是刚浇过水。她伸手轻轻触摸叶片,冰凉的触感让她眼眶微微发热:“它们长得真好,李婶照顾得真细心。”
“是啊,李婶说,这绿萝就像我们的小家,得好好照看。”林风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以后,我们就能天天照顾它们了。”
林溪靠在他怀里,看着阳台外的天空——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楼下传来邻居孩子们嬉笑的声音,还有卖糖葫芦的小贩吆喝的声音。这些平凡的声响,此刻听在耳里,却比任何音乐都动人。
她转过身,看着林风:“我去煮点粥吧,家里还有之前买的米,再放些清月给的草药,正好补补身体。”
“好,我帮你烧火。”林风笑着点头,看着林溪走进厨房——她熟练地拿出米缸,淘洗大米,又从保温箱里取出清月给的草药包,动作轻柔却熟练,仿佛她从未离开过这里。
厨房的小锅里,米粥渐渐开始冒泡,散发出淡淡的米香。林风靠在厨房门口,看着林溪的背影,心里满是安稳。之前在医疗点的焦虑、在战场的紧张,此刻都烟消云散,只剩下眼前这份简单的、触手可及的幸福。
林溪盛了一碗热粥,递到林风手里:“快尝尝,看好不好喝。”
林风接过粥,吹了吹,喝了一口——温热的米粥滑入喉咙,带着草药的清香,还有林溪手心的温度,暖得他心里发烫。他看着林溪期待的眼神,笑着说:“好喝,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喝。”
林溪也端起一碗粥,小口喝着,目光扫过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客厅茶几上还放着她没缝完的护心符,沙发上搭着林风的外套,卧室的枕头上还绣着小小的“溪”字。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带着他们的回忆,都充满了家的味道。
“终于回家了。”林溪轻声说,声音里满是感慨。
“嗯,回家了。”林风握住她的手,指尖相扣,“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就守着这个小家,过平凡的日子。”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米粥的香气在屋内弥漫,绿萝的叶片在风里轻轻晃动。对他们来说,这座小小的出租屋,不是什么豪华的住所,却是他们的“巢”,是经历过危机与别离后,最温暖的归宿。而这份在平凡日常里流淌的温暖,便是他们最珍贵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