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阳光透过出租屋的窗户,洒在铺着浅灰色毛线的木桌上,暖得像一捧融化的。林溪坐在窗边的小凳上,手里拿着一根银色的织针,正小心翼翼地将最后几针毛线收针。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红润,只是偶尔抬手时,指尖还会带着一丝刚康复的轻颤——这是她生病期间,躺在病床上就想好要做的事,为林风织一条围巾。
毛线是她昨天特意去菜市场旁的毛线店挑的,浅灰色,店主说这颜色耐脏又温和,最适合冬天戴。她之前从没织过围巾,只在医院时看邻床的阿姨织过几针,回来后对着手机视频学了整整两天,手指被织针戳破了好几次,贴了好几片创可贴才慢慢熟练。
“终于织好了。”林溪轻轻舒了口气,将织好的围巾展开。围巾不算特别平整,偶尔有几针稍微歪了点,边缘还有一处她不小心织错又拆了重织的痕迹,显得有些笨拙,却格外真实。她把围巾贴在脸颊旁,能闻到毛线淡淡的清香,还有阳光晒过的温暖气息,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我回来了。”
门口传来林风的声音,林溪连忙把围巾叠好,藏在身后的枕头边,像个藏着小秘密的孩子。林风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他脱下外套,看到窗边的林溪,眼神瞬间软了下来:“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啦,早就好利索了。”林溪站起来,帮他接过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特事局不忙吗?”
“把队里的事交代了下,就想早点回来陪你。”林风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才放心下来,“今天有没有按时喝药?张婶早上送的鸡汤,你喝了吗?”
“喝了喝了,张婶熬的鸡汤可香了,我喝了两大碗。”林溪笑着点头,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身后的枕头,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她其实早就想把围巾送给林风,可真到了他面前,又觉得有点害羞——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织东西,怕他觉得不好看。
林风看出了她的小动作,故意装作没看见,坐在床边,拿起桌上的苹果,用水果刀慢慢削着:“今天在特事局,小陈还问起你呢,说等你完全好了,要过来蹭你做的红烧肉。”
“好啊,等周末我做给大家吃。”林溪应着,手指却紧张地绞着衣角,犹豫了半天,还是转身从枕头下拿出那条浅灰色围巾,递到林风面前,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期待:“林风,这个……给你的。”
林风停下削苹果的手,看向她递过来的围巾。浅灰色的毛线,不算精致的针脚,还有那处明显的拆改痕迹,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她亲手织的。他伸手接过,围巾的质感很柔软,还带着林溪手心的温度,轻轻裹在指尖,暖得让人心头发颤。
“你织的?”林风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嗯……”林溪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第一次织,可能有点不好看,你别嫌弃……”
“怎么会嫌弃。”林风打断她,把围巾展开,围在自己的脖子上。围巾长度刚刚好,裹在脖子上,暖暖的,不仅驱散了身上的寒气,更暖到了心里。他伸手把林溪拉到身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很好看,我很喜欢,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林溪靠在他怀里,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的害羞渐渐被温暖取代。她抬头看着他,看到他脖子上那条自己织的围巾,突然觉得之前手指被戳破的疼,还有熬夜学织围巾的辛苦,都值了。她轻轻伸手,摸了摸围巾上那处拆改的痕迹,小声说:“这里我织错了,拆了重织的,有点丑。”
“不丑,很可爱。”林风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暖着,“每一针都很好看,因为是你织的。”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林风脖子上的浅灰色围巾,在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那些略显笨拙的针脚,此刻都成了最动人的细节——它们记录着林溪的心意,也承载着两人之间最平凡、最绵长的爱意。
林溪靠在林风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突然觉得,幸福其实很简单,不是轰轰烈烈的战场荣耀,也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而是这样一个温暖的午后,他在身边,她亲手织的围巾围在他脖子上,阳光正好,岁月安稳。
“林风,”林溪轻轻开口,声音里满是温柔,“等冬天过去,我再给你织一条春天戴的薄围巾好不好?”
“好。”林风低头,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轻吻,“不管你织什么,我都喜欢。”
窗外的风还在吹,却再也带不走屋里的温暖。浅灰色的围巾裹着林风的脖子,也裹着两人之间浓浓的爱意,像一缕绵长的丝线,将彼此的心意紧紧系在一起,平凡而坚定,温暖而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