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登塞的初秋带着海风的凉意，却挡不住训练基地里涌动的热乎气。三天前，杨志、石秀、燕青等人跟着欢欢在丹麦转了个遍——在安徒生博物馆里，鲁智深盯着“皇帝的新衣”插画直乐，说这衣服还没他庙里的僧袍结实；戴宗在市政厅广场的跑道上跟自行车飙了段速，把路过的老太太吓得直拍胸口；燕青则拿着相机，把新港运河的彩色房子拍了个遍，说要寄给平湖的街坊看看。
欢欢趁着他们逛得兴起，把打印好的职业合同递了过去。“签吧，”他晃了晃手里的笔，“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欧登塞的正式球员了。”
李逵在皇马闹得沸沸扬扬，欧登塞官网的签约公告显得格外低调。几张球员握着合同的照片，配文简单得像条通知：“欢迎杨志、石秀、燕青、卢俊义、鲁智深、戴宗、王定六加入欧登塞大家庭。”
没多少人注意到这条消息。毕竟全欧洲的体育版面，还在围着“皇马1.35亿买水货”的话题打转。但欧登塞的死忠球迷不一样——他们像守护自家菜园子似的盯着俱乐部动态，这条公告刚发出去半小时，球迷论坛就炸了。
“戴宗？是不是那个跑得比风还快的华夏人？”
“我看过杭州那场比赛的视频！花荣的任意球能绕过人墙钻死角，太神了！”
“还有鲁智深，听说他能把对方前锋撞飞三米远？”
三天后的公开训练课，成了检验这些传言的最好机会。
早上九点，欧登塞训练基地的看台上已经坐满了人。穿蓝白条队服的球迷拖家带口，老人怀里抱着印着队徽的婴儿，小孩举着自制的标语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欢迎新英雄”。几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举着手机，正给身边的老球迷回放杭州那场比赛的片段。
“您看这个戴宗，”戴眼镜的小伙子指着屏幕，“他从自己半场跑到对方禁区，只用了十秒！防守他的后卫连他影子都摸不着。”
旁边的白发老头眯着眼，看着屏幕里那个像泥鳅似的身影，嘟囔道：“比当年的埃里克森还快？我可不信。”
“还有花荣，”另一个球迷凑过来，点开花荣任意球破门的视频，“这脚法，比劳德鲁普兄弟还准！”
议论声里，球员通道的门开了。欧登塞的老队员穿着蓝色训练服走出来，引来一阵掌声。但当后面一群穿着红色背心的身影出现时，看台上突然安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更响的欢呼——戴宗的标志性平头，鲁智深壮得像座山的身板，燕青那双亮得像星星的眼睛，分明就是视频里那些“神勇”的身影。
“真的是他们！”刚才的白发老头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拐杖都差点掉了。
训练课由主教练埃里克·尼尔森主持。这位头发花白的丹麦老头穿着深色运动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他拍了拍手：“今天不练战术，分队比赛，红队蓝队，混着来！”
分组结果一出来，看台上又是一阵骚动——红队里，戴宗、燕青、王定六搭配三个欧登塞老队员；蓝队则有杨志、石秀、鲁智深，同样混编着本土球员。埃里克·尼尔森特意把卢俊义分到了替补席，笑着说：“让年轻人先活动活动，卢员外压轴。”
开球哨响的瞬间，戴宗就像按了启动键的跑车。蓝队刚把球传到中场，他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来，明明看着还在十米外，眨眼间就断下皮球，带着球沿着边线狂奔。欧登塞的边后卫拼尽全力去追，却只能看着自己和戴宗的距离越来越远，最后眼睁睁看着他把球横传给禁区里的燕青。
燕青接球的动作快得像变戏法，脚尖轻轻一挑就躲开了防守，随即一脚推射，足球擦着门柱钻进死角。
看台上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震耳的欢呼。刚才质疑的白发老头用力挥舞着拐杖，喊得脸都红了：“我的天！这速度！这脚法！”
红队的欢呼还没停，蓝队就发起了反击。杨志在中场拿球，面对两个防守队员的夹击，他左脚把球往回一扣，右脚顺势一推，居然从两人之间的缝隙里把球送了出去。石秀像道黑影窜到禁区，不等球落地就起脚抽射，力量大得让门将扑出去后直接撞在了门柱上。
“好球！”看台上的球迷集体站起来，有人开始喊“石秀”的名字，虽然发音带着浓重的丹麦口音，却格外响亮。
最让人咋舌的是鲁智深。一次角球机会，他在禁区里被两个欧登塞中卫夹着，眼看球要被顶走，他突然原地起跳，硬生生把两个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对手挤开，头槌破门。落地时，他还稳稳地扶住了差点摔倒的对方中卫，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这力量……”看台上的解说员喃喃自语，“堪比当年的伊布啊。”
比赛进行到半小时，红队的王定六在边路拿球，看似要下底传中，突然一个回敲。没人注意到戴宗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他接球后没带一步，直接起脚传中。足球划过一道弧线，正好落在后点——燕青不知何时已经插上，飞身鱼跃冲顶，球又进了。
看台上彻底疯了。有球迷开始唱改编的队歌：“戴宗跑过风，燕青踢得凶，我们的红队，要把冠军捧！”
中场休息时，埃里克·尼尔森特意让替补席上的卢俊义上场。他穿着红色背心，站在中场像棵定海神针。蓝队的进攻到了他脚下，节奏突然慢了下来，却透着说不出的稳。一次反击中，他在中场拿球，被三个红队球员围着，看似无路可走，却突然用外脚背把球往后一磕，正好送到插上的鲁智深脚下。
鲁智深带球冲进禁区，面对门将居然玩了个假动作，把球轻轻推过门线。进球后，他没庆祝，反而跑去跟卢俊义击掌，两人眼神交流的默契，看得埃里克·尼尔森频频点头。
“看到没？”他跟旁边的助理教练说，“这才是真正的中场大师，比视频里厉害十倍。”
下半场，石秀的表现让球迷们想起了“拼命三郎”的外号。他在一次回防中，为了阻止戴宗的单刀，硬生生滑出了三米远，虽然没断下球，却把戴宗的射门路线挡得严严实实。起身时，他的膝盖在草皮上擦出了血，但只是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看台上的掌声经久不息。有个穿校服的小姑娘举着画着石秀的画像，大声喊：“石秀，加油！”
训练赛结束时，红队5-3赢了蓝队，但没人在乎比分。球迷们涌到栏杆边，举着球衣、笔记本，喊着球员的名字。戴宗被围得最紧，他笑着给每个人签名，签到手都酸了；燕青则被几个年轻球迷拉着合影，他配合地摆出各种姿势；鲁智深最实在，直接把自己的训练背心脱下来，扔给了看台上的白发老头。
老头接住背心，激动得手抖个不停，对着鲁智深喊：“孩子，好好踢！爷爷等着看你们拿冠军！”
人群里，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正在打电话，他是丹麦体育台的总监：“马上调设备，下一场训练课全程直播！这些华夏人，绝对是收视率保证！”
离开训练基地时，欢欢被那个白发老头拦住了。老头握着他的手，眼里闪着泪光：“欢欢先生，我看了五十年欧登塞的比赛，从乙级打到甲级，又在甲级起起落落。我总说，这辈子能看到球队拿一次冠军就好了，今天……我觉得我等得到了。”
欢欢笑着点头：“会的，一定。”
老头又指了指球员通道的方向：“他们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以前我们的球员，拼尽全力也只能踢个平局；但他们，好像浑身都是劲儿，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旁边的年轻球迷举着手机，正在直播自己的观后感：“家人们，信我！欧登塞要在丹麦创造神话了！这阵容，别说丹麦超，去踢欧冠都有戏！”
埃里克·尼尔森走到欢欢身边，看着这一幕，突然叹了口气：“我执教了三十年，第一次觉得，足球可以这么有意思。”
欢欢望着看台上渐渐散去的人群，心里清楚——欧登塞的故事，才刚刚开始。皇马的喧嚣，巴萨的窃喜，都只是暂时的。等到联赛开幕，这些在训练场上惊艳了球迷的身影，会用一场场胜利，让整个欧洲足坛明白：平湖来的不仅有“争议”，更有能掀翻一切的力量。
那个白发老头说对了，欧登塞要升华了。而这场沸腾的训练课，就是最好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