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大捷”与“三人逐五千”的传奇战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回长安。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整个帝国的激情。紫宸殿内,李岩看着详细战报,脸上露出了果决的神色。天竺既然敢率先叩关,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更要借此机会,彻底打垮这个联盟中最庞大的陆上势力,以震慑东瀛与南诏。
“传朕旨意!”李岩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任命河西节度使郭骁为西征大将军,统兵十万,即日西征,踏平天竺!兵部、户部、工部全力配合,要人给人,要粮给粮,要军械给军械!”
战争的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早已准备多时的西征军团,如同出鞘的利剑,携玉门关大胜之威,浩浩荡荡踏出了国门,开启了势如破竹的征服之路。
波罗斯在玉门关下损兵折将,又遭“三人逐五千”的奇耻大辱,虽吐血病倒,但并未完全失去理智。他深知不能让大夏军轻易进入天竺本土,于是收拢溃兵,连同国内紧急调来的援军,在河西走廊西端、进入天竺境内的咽喉之地,集结了十五万大军,企图利用相对开阔的地形,与大夏军进行一场他自以为擅长的正面决战。他幻想凭借绝对的兵力优势,用人海战术淹没对方。
然而,他完全错误估计了现代火力与冷兵器时代战争的本质区别。
西征大将军郭骁,这位稳坐玉门关的老将,到了野战战场上,依旧沉稳如山。他并没有采取复杂的战术迂回,而是选择了最直接、也最自信的打法——堂堂正正之师,正面碾压!
两军对垒于一片广阔的戈壁滩上。天竺军阵绵延数里,旌旗招展,人喊马嘶,试图以庞大的阵势震慑对手。波罗斯强撑病体,坐在战车上,指挥着部队缓缓推进。
反观大夏军阵,则安静得可怕。十万大军并非密集排列,而是组成了数十个相对独立、却又相互呼应的空心方阵。每个方阵外围是手持上了刺刀的“启明十五年式”步枪的步兵,冷静地注视着前方;方阵内部,则隐藏着配备“惊雷弩”的射手和随时准备投掷震天雷的突击手。在方阵之间的空隙和后方,则部署着整整两百门各型红衣大炮,炮口森然,对准了缓缓逼近的天竺军浪潮。
当天竺军进入火炮射程,郭骁手中令旗猛然挥下。
“放!”
刹那间,天地变色!两百门火炮次第轰鸣,如同重锤擂响战鼓!开花弹、榴霰弹如同冰雹般砸入天竺密集的冲锋队形中,每一次爆炸都清空一大片区域,残肢断臂与泥土砂石齐飞,惨叫声被震耳欲聋的炮声淹没。
天竺士兵们顶着巨大的伤亡,凭借着一股血气和对人数的迷信,竟然在军官的驱赶下,冲到了距离大夏方阵不足百步的距离。他们脸上刚刚露出一丝狰狞,以为可以近身搏杀——
“第一排,瞄准——放!”
“第二排,瞄准——放!”
“第三排……”
大夏方阵中响起了各级军官冷静而清晰的命令。排枪齐射!如同死神收割生命的镰刀,密集的弹雨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死亡之墙!天竺士兵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壁,成排成排地倒下。他们的弯刀、长矛,根本够不到对方的衣角。
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工业文明对农业文明的屠杀。天竺军的勇气在绝对的火力优势面前,迅速消融,最终化为彻底的崩溃。
仅仅一天时间,十五万天竺主力土崩瓦解,战场上留下了超过八万具尸体和无数的伤员。波罗斯在亲卫的死命保护下,再次狼狈逃窜,一路向西,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
突破河西防线后,大夏军长驱直入,进入天竺富饶的恒河平原。戒日王朝震恐,拿出了他们压箱底的宝贝——由三千头重型战象组成的象兵部队。在他们看来,这些披挂着厚重金属甲胄、刀枪不入的庞然大物,是无敌的象征。
在恒河岸边一片开阔的平原上,天竺军再次摆开阵势,三千战象排列在前,如同移动的堡垒,象背上的弓箭手和投枪手严阵以待,试图以此冲击大夏军的阵型。
郭骁得知对方出动象兵,不惊反喜。他早已从陛下的只言片语和格物学堂的分析中,得知了对付这种笨重目标的办法。
当战象部队迈着地动山摇的步伐发起冲锋时,大夏军阵并未如天竺统帅所期待的那样慌乱。前排的士兵迅速后撤,露出了后面一排排特制的轻型臼炮和装备了燃烧瓶、特制震天雷的投掷兵。
“目标,战象群!燃烧弹,放!”
“震天雷,延时引信,放!”
无数燃烧瓶划着弧线砸向战象,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焰灼烧着战象敏感的皮肤,浓烟熏呛着它们的眼睛和鼻子。与此同时,特制的震天雷被投掷到象群脚下或直接扔到象背上爆炸,巨大的声响和冲击波,以及横飞的弹片,彻底激发了这些庞然大物骨子里的恐惧。
动物终究是动物。剧痛、火焰、巨响……多重刺激之下,训练有素的战象彻底发狂了!它们不再听从驭手的指挥,疯狂地甩动长鼻,颠簸身体,将背上的士兵甩落,然后调转方向,向着来时路——也就是天竺本阵,亡命奔逃!
三千头受惊的巨象,成为了天竺军自己的噩梦。它们冲垮了紧跟其后的步兵方阵,踩死了无数试图阻拦的士兵,将天竺军的阵型搅得天翻地覆,一片混乱。
大夏军趁势发动总攻,步枪齐射,骑兵掩杀。恒河平原战役,再次以天竺军的惨败告终。他们的王牌,成了埋葬自己的掘墓人。
连战连败,天竺君臣终于退守到他们的都城——德利。这是一座被誉为“不可攻克”的雄城,城墙高大坚固,护城河宽深。戒日皇帝和他的大臣们龟缩在城内,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这古老的城防体系上。他们相信,只要坚守待援(虽然并不知道援军在哪里),或者拖到雨季、拖到大夏军粮草不济,就还有翻盘的希望。
然而,大夏军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时代变了。
郭骁将两百多门重型的红衣攻城大炮和臼炮推到阵前,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德里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墙。
“目标,正面城墙,集中火力,给老子轰!”郭骁的命令简单粗暴。
“轰!轰!轰!轰——!”
前所未有的猛烈炮击开始了!重型开花弹和实心铁球,如同疾风骤雨般,持续不断地轰击在同一段城墙上。砖石飞溅,烟尘冲天,坚固的城墙在现代化火药的持续轰击下,如同被巨人用重锤反复敲击的积木,迅速出现巨大的裂缝、缺口,最终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中,轰然坍塌出了一段数十米宽的豁口!
整个过程,仅仅用了半天时间。
德利城,这座天竺人心中的不落之城,其防御神话在半日之内彻底破灭。守军的士气随着城墙的倒塌而彻底崩溃。大夏步兵如同潮水般从缺口涌入城内,巷战几乎未能组织起来,抵抗微乎其微。
戒日皇帝在城破的最后时刻,带着王室成员和少量财宝,从另一座城门仓皇出逃,开始了他的流亡生涯。
自此,天竺战局彻底一边倒。大夏西征军团如同进行一场武装游行,一路向南,攻城略地,几乎未遇像样的抵抗。
戒日朝廷一路南逃,惶惶如丧家之犬。他们先是迁都至南部的班加罗尔,企图依托高原和丛林负隅顽抗。结果脚跟还没站稳,大夏先锋骑兵就已经兵临城下。
他们再次仓皇出逃,一直跑到次大陆最南端的科摩林角,望着茫茫印度洋,再也无路可退。而大夏军的先头部队,也几乎是前后脚地追到了这里,完成了对天竺全境事实上的军事占领。
天竺,这个曾经雄心勃勃、试图瓜分大夏的庞大帝国,在短短数月内,被彻底打回了原形,其朝廷一路迁徙,三次“迁都”,每一次都刚安顿下来,就被紧随而至的大夏军队吓得继续逃窜,其狼狈与绝望,成为了这场不对等战争最生动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