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顾氏集团总部的玻璃幕墙，董事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顾沉舟坐在长桌主位，指尖轻叩桌面——他面前的平板电脑上，是最新调整的管理层架构图，用不同颜色标注着新晋高管的名字和负责领域。“小张，”他抬头看向负责海外市场的年轻人，“你提出的‘AR定制珠宝’方案，上周在米兰试点的用户反馈出来了，打开看看。”
小张立刻调出全息投影，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用户评论，大多带着实时截取的试戴视频：米兰姑娘戴着虚拟的“荆棘”项链在时装周街拍，东京主妇用AR工具给女儿设计的小熊吊坠点赞破万，纽约设计师则在社交平台晒出用顾氏软件改的“星轨”手链草图。“用户参与度比预期高30%。”小张的声音带着兴奋，“特别是年轻群体，说这种‘自己能改的珠宝’比传统定制更有意义。”
林浅坐在旁边，正用电子笔在虚拟文档上批注。她面前的页面是新一季设计师培养计划，每个学员名字旁都附着3d打印的作品模型——那是公益培训班的佼佼者，如今被纳入集团核心设计团队。“小周的花丝镶嵌，这次要让他独立负责‘东方韵’系列。”她把模型放大，展示着其中一枚玉佩的细节，“你看这云纹的弧度，保留了传统，但线条更利落，适合年轻市场。”
会议室后排的角落里，顾悦捧着儿童平板，正用简化版的数据分析软件统计用户偏好。她的屏幕上，不同国家的用户对珠宝功能的需求被做成了彩色图表：欧美用户最在意“能否连接健康监测”，亚洲用户则更关注“AR试戴的社交分享功能”。“妈妈，”她忽然举手，声音清亮，“我发现好多小朋友想在珠宝上刻自己的画，我们能不能加个‘儿童涂鸦定制’按钮？”
林浅和顾沉舟对视一笑。顾沉舟示意技术总监：“记下来，下个版本迭代加上。”他摸了摸女儿的头，想起半年前带她参加董事会时，这孩子还只会在平板上画珠宝草图，现在已经能看懂基础的市场报表了。
午休时，财务总监把股权分配方案送到办公室。文件用加密系统锁着，只有顾沉舟和林浅的指纹能解锁。“这部分是留给核心管理层的期权池。”财务总监指着其中一页，“按去年的业绩，小张他们团队能拿到3%，足够激励他们把海外市场再拓三个国家。”林浅翻到另一页，那里标注着公益基金的独立账户：“这部分必须和集团财务完全分开，每笔支出都要实时公示，就像我们承诺的那样。”
顾沉舟忽然想起什么，点开顾悦的设计文件夹。里面藏着个未完成的“家族印记”系列，主图是枚戒指，戒面用三颗宝石拼成三角：顾沉舟喜欢的蓝宝石，林浅偏爱的和田玉，最下面是顾悦画的小熊造型水晶。“这枚戒指的金属部分，用回收银吧。”他给女儿发消息，“就像你上次说的，‘一家人的东西，也要爱护地球’。”
下午的管理层培训课设在集团的珠宝文化体验馆。顾沉舟站在“希望荆棘”项链的全息投影前，身后的屏幕正播放着这条项链从设计到量产的全过程：林浅在海岛旅行时画的最初草图，公益培训班学员手工打磨的第一批银坯，智能工厂里激光切割宝石的精准轨迹。“当年有人说，这种‘带着故事的珠宝’卖不出高价。”他的声音平静，“但现在你们看，它的复购率是普通珠宝的两倍，因为买的人知道，自己戴的不只是石头和金属。”
林浅则在设计工坊带新人们看3d打印机。机器正打印着顾悦设计的“彩虹吊坠”，层层叠加的树脂里，嵌着公益基金资助的孩子们画的彩色图案。“你们手里的每支笔，都能画出比利润更重要的东西。”她拿起其中一个刚打印好的吊坠，对着光看，“就像这个，成本不到五十块，但上周在慈善拍卖会上，有人愿意花五千买，因为它背后是二十个山区孩子的美术课。”
顾悦在旁边帮忙整理学员的作品。她的小工作台上，摆着刚给公益培训班学员发的“入门工具包”：迷你刻刀、安全胶水、回收来的碎宝石料，还有一本手写的《设计笔记》——里面是她总结的“如何把小朋友的画变成珠宝”的小技巧，比如“太阳要画得扁一点，宝石切割时不容易碎”。
傍晚，合作多年的意大利工坊主人发来视频。老人举着手机，展示着刚出炉的“东西之韵”系列样品：铂金底座上，法国珐琅与中国玉雕严丝合缝，连接处的花纹是顾悦画的小藤蔓。“你们的年轻人，把我们百年的模具改得真妙。”老人对着镜头竖大拇指，“下周的佛罗伦萨展，我要把这些放在c位，告诉所有人这是‘会合作的珠宝’。”
挂了视频，顾沉舟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办公楼的外墙上，巨大的电子屏正滚动播放着集团的发展历程：从最初的小作坊，到如今覆盖二十个国家的产业链，每个节点都闪烁着两个名字——顾沉舟和林浅，旁边渐渐多出个小小的卡通头像，那是顾悦用AR画笔添的自己。
“爸爸，”顾悦忽然拿着枚刚做好的戒指跑过来，戒面是用三种金属熔合的合金，呈现出奇妙的渐变色彩，“老师说这叫‘三生合金’，代表我们三个。”她把戒指往顾沉舟手指上套，尺寸明显小了，却意外地贴合在无名指的婚戒旁。
林浅笑着拍下这一幕，照片自动同步到家庭云相册。那里存着无数这样的瞬间：顾悦第一次用3d软件画的歪扭戒指，一家三口在公益工坊和学员们的合影，甚至有顾沉舟戴着女儿做的塑料项链开董事会的样子。
夜深时，顾沉舟和林浅在书房核对最后的交接时间表。屏幕上，每个时间节点都标注着具体的人和事：三个月后，小张团队接手全部海外业务；半年后，小周的设计团队独立负责两个系列；一年后，顾悦的“儿童定制”模块要覆盖全球主要市场。“其实不用这么细。”林浅靠在他肩上，“你看孩子们现在的样子，比我们当年有想法多了。”
顾沉舟关掉屏幕，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他想起多年前刚接手顾氏时的忐忑，而现在，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儿，看着那些在会议室里眼睛发亮的年轻人，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从来不是把现成的路铺好，而是让后来者带着自己的光，把这条路走得更宽。就像林浅设计的珠宝，总在最坚韧的地方，留着生长的缝隙。
第二天一早，顾悦背着书包走进公司，胸前别着那枚“三生合金”戒指改的胸针。她的小书包里，装着新画的设计稿——那是给公益基金的孩子们设计的“梦想吊坠”，每个吊坠里都藏着个微型芯片，扫码就能看到设计者的故事。电梯里遇到小张，她仰着头问：“米兰的用户，喜欢我加的小熊按钮吗？”
小张笑着点头，心里忽然想起顾总常说的话：“好的传承，是让每个加入的人，都觉得这是‘自己的公司’。”而此刻，看着小姑娘眼里的光，他忽然无比确定，顾氏的未来，会比那些珠宝更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