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要迟到啦!”温澜是真怕需求吓人的祁砚峥胡来,连忙起身跑开。
俩人一起下楼,在楼上磨叽半天,时间有些紧张。
周婶打包了新鲜面包和热牛奶给温澜。
祁砚峥在公司有专职厨师,在家来不及吃,可以去那边吃。
路上,温澜在车里啃面包,不想弄花口红,故意用吃的很小口,样子可爱,像小松鼠。
祁砚峥在一边看着她,嘴角止不住上扬,“很好吃?”
江淮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这个样子,简直不要太惊讶。
第一次见祁砚峥笑。
平常他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不会将任何情绪放在脸上。
“嗯,”温澜包着口面包看他,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没咬过的给他,“要吃吗?”
没想到,祁砚峥不接,直接低头在她左手上咬过的那块面包上,咬了一大口。
面包成了弯新月,里头的馅料露了出来。
红豆馅,她记得,他是不吃的。
可事实是,他吃的很香。
“你不是不吃任何豆类,怎么?”温澜看了看手上被咬掉一半的面包,像个护食的小朋友。
祁砚峥竟然又低头第二口,“因为你吃。”
前头的江淮一大早被迫吃了一肚子狗粮。
“那这个给你。”温澜左手捏着只剩一丁点儿的红豆面包,大方地把右手上一整个塞给他。
祁砚峥这次接了,不过自己没吃,先送到温澜嘴边,“我喜欢吃你咬过的。”
如果说刚才算含蓄,那现在就是打直球。
温澜下意识看了眼江淮的后脑勺,脸有点红,低头咬了一小口。
蓬松的面包,缺了个小口子,基本看不出来。
祁砚峥偏偏很准确的对着小口子咬下去,露出红豆馅后,马上喂给温澜。
她爱吃各种豆,红豆饼、红豆面包、绿豆汤,绿豆饼……
俩人你一口我一口,慢悠悠吃了一路,江淮时不时悄悄抬头看后视镜。
看来,大少爷的饮食喜好,他得重新跟厨师交代。
红豆从黑名单放出来。
到办公室后,严洁眼尖,瞅着温澜两条眉毛表扬,“今天澜大师手艺惊艳啊,没高低眉嘛。”
温澜画得一手好画,修复技术超级棒,就是每次画眉毛总是避免不了一边高一边低。
严洁都把高低眉当成她的特色了。
“因为有技术援助!”温澜俏皮地挑了下眉毛,坐下喝咖啡,开电脑。
“谁,你老公?”严洁满满的不相信,音调扬到天边去。
温澜盯着电脑屏幕回应,“回答正确!”
不经意间,她开始慢慢喜欢在外人面前提起祁砚峥。
严洁托着下巴,故意很夸张地哇一声,“没想到,高冷太子爷私底下还挺闷骚!”
温澜没过脑子,脱口而出,“你没想到的还多着。”
“比如,床上表现?”严洁脑子快,嘴更快,立刻揪住温澜,“展开细说。”
温澜这才意识到失言,闭紧嘴巴,坚决不给严洁继续深挖的准备。
吴大姐进来,严洁马上把温澜老公帮她画眉毛的事情跟她说了。
吴大姐倒不像严洁反应那么大,抑扬顿挫地念了两句诗,“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这叫闺房情趣,有利于增进夫妻感情。”
“哇哦,好浪漫!”严洁拿手指捅了捅温澜的胳膊,“我严重怀疑你老公对你蓄谋已久,这感情进展速度可不像闪婚一年。”
温澜笑笑,忙着看电脑上的字,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想多了,婚前我俩连面都没见过。”
“所以啊,老祖宗诚不欺我,婚姻大事,媒妁之言,最原始的方式结合的婚姻,反而最稳定。”吴大姐接话。
温澜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爷爷奶奶辈都是相亲结婚,磕磕绊绊一辈子,大都相扶到老。
倒是年轻人自由恋爱,对婚姻大事缺乏重视,离婚率居高不下。
离婚没有错,但是一辈子可以只结一次婚,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最近新项目还没开始,上班还算清闲,温澜看看资料,去工作间练练手,一天很快过去。
听严洁说她弟严屿今天出院,温澜觉得应该去看望一下。
严屿是为她受的伤。
考虑到祁砚峥小心眼,温澜先给他发了条微信:【砚峥,严屿今天出院,我想去医院看看他。】
隔了好几分钟,才收到祁砚峥回复:【知道了。】
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温澜顺便给江淮发了个微信,告诉他不用来接她。
她坐严洁的车去医院,路上打算买点礼品,探病人不好空手的。
严洁把她从超市拉出来,“拜托,我爸妈忙,接我弟出院的苦差事铁定是我,你买礼物等于压榨我!”
严屿伤员一个,往车上搬东西的活肯定是严洁干。
温澜还是觉得不合适,“那我总不能空手,去看我的救命恩人。”
严洁一抬眼,看到马路对面有家花店,马上拉上温澜过马路,进店。
大手一挥,“老板,给她来束花。”
从里头出来个老头,手上还端着饭碗,“好嘞,要啥花?”
温澜跟严洁面面相觑,她俩既不经常送人花,也不常收花。
只知道玫瑰、百合这些是恋人之间表达爱意的,肯定不能送。
严洁一扬手,“随便,除了玫瑰百合啥的,其他都行。”
买啥她弟收啥,敢挑三拣四,揍死他。
老头放下饭碗,手往围裙上蹭了蹭,看着一言不发的温澜,“姑娘,你喜欢这些野花?”
温澜正看着一桶红蓝白紫相间的小花,看着像某种菊花,可惜旁边的名牌反扣在地上,她看不见。
“是挺好看的,叫什么名字?”她问老头,觉得这老头不像花店老板。
“俺也知不道,俺姑娘出去送货,俺帮他看店,你喜欢我就帮你包起来。”
老头估计是怕温澜她们不买,赶紧拍胸脯保证,“你俩姑娘放心,俺跟俺姑娘学过,一定能把这野花给你们包好看。”
温澜扯了扯嘴角,有点不大放心,准备转身回超市。
“包!”严洁一把拉住她,招呼老头,“野花好啊,野花野草命大,随我弟,我们都要了!”
老头别提多高兴,“好嘞好嘞,俺再送你们几朵别的花,下次再来哈。”
别说,老头动作超级麻利,三下五除二包好一大束不知名小花。
严洁急着走,看都没看,一把接过去。
“多少钱?”温澜举着手机扫码。
老头摸摸花白的寸头,“俺也不知道,要不你给五十吧,野花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