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封锁现场,五百米范围之内,不许一个人离开。”既然没死,松井石根就是在场的最高指挥官,朝香宫鸠彦王遇刺,他必须有所行动。其实松井石根安排得也算是周全,因为在这个时代,五百米外完成击杀是根本不存在的。
要知道,这时候日本还没有狙击手或者狙击枪的概念呢,日本第一款狙击步枪是1939年,在三八式步枪的基础上改进的。所以900米外的那栋烂尾楼,根本就不在松井石根的考虑范围。这个不能说是疏忽,只是观念上差别。也就是这种差别,让司徒进和秦明相对从容地从金陵城城墙的缺口离开。
司徒进和秦明离开金陵后并没有直接过江,而是前往了江宁。跟在江宁接应的一组人汇合之后,给陈越发电报汇报了情况。司徒进和秦明分别通过光学瞄具和望远镜看到了朝香宫鸠彦王头部中枪,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在总统府门前的广场上,戴雨农安排接应司徒进和秦明进金陵城的人,亲眼看见了朝香宫鸠彦王中枪的一幕。虽然他知道他接应进来的人就是刺杀日本高官的,原本还以为在广场上能够看到司徒进和秦明二人。从8月13日开始,他们也执行过一些刺杀日本官员的任务,但是基本上都是一些近距离搏命一般的刺杀,不管成与不成,行动的人基本上都必死无疑。
但是这一次,司徒进和秦明带给他的震撼真的是无以复加的,他没有见到二人,甚至没有听到枪声,但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到朝香宫鸠彦王中枪身亡。他的背后生出了一股寒意,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这二人是友非敌,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在回到秘密站点之后,他也迅速地把新二旅成功刺杀朝香宫鸠彦王的消息传到了江城。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校长对着面前的戴雨农兴奋地说道。
“新二旅派到金陵城的两个人,成功刺杀了朝香宫鸠彦王。我的人亲眼看到朝香宫鸠彦王头部中枪的,应该是活不成了。”戴雨农无悲无喜地回报着,他自己也隐隐觉得奇怪,按照这两个人行刺的手法看,他们根本不需要自己的人接应他们进金陵城啊。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校长继续追问。
“不知道,今天早晨,日军在总统府外搞了一个升旗仪式,我的人也混在了现场百姓的中间。没有看到人,也没有听到枪声,只是看到了朝香宫鸠彦王中枪的过程。”戴雨农一边说,一边感觉到背脊发凉,还好在金陵的时候对这位老同学释放过善意,这种人绝对不能与之为敌。
“蔚文,给我接陈越,我要跟他通话。”校长拿起电话对侍从室的林蔚说道:“什么,陈越刚刚发了明码电报?拿过来我看。”
林蔚来到了校长的办公室,把陈越刚刚发的明码电文交给了校长。校长接过去看道:在华的日本人听好了,老子是陈越,你们那个狗屁朝香宫鸠彦王就是老子派人干掉的。你们日本人想侵略我中华,没问题。你们派军队过来,我们以军队迎战。但是你们居然无故枪杀我金陵七万手无寸铁的百姓,那我只好派人刺杀你们的朝香宫鸠彦王收点利息了。如果你们以后再有伤害我中国平民的事,我就派人去东京杀了你们的狗屁天皇。不信的话,你们就试试看。
“这个臭小子,都当了将军了,怎么说话跟个小混混似的。”校长笑骂道:“你之前拿来给我看的那首歌,不会是别人帮他代笔的吧。”
“校长,学生以为陈旅长应该是故意把这篇电文写得粗鄙不堪,目的应该是羞辱日本人的。学生跟他是同班同学,他在学校的时候虽然行为跳脱,但是他的文采是学校里公认的。以我对他的了解,那首歌应该是出自他的手笔。”戴雨农说道。
“嗯,这份电报虽然粗鄙,但是看着确实是痛快啊。”校长拿着电文说道,又抬头问戴雨农:“月轩派到金陵城的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回头我要亲手给他们颁发青天白日勋章。”
“他们没有跟我的人透露名字,但是根据对于来人面部特征的形容来看,其中的一人很有可能是新二旅特战营的营长司徒进。”戴雨农说道。
“是他?司徒美登老先生的侄子?”校长转头对林蔚问道:“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在金山对国岐登发起斩首行动的人就有他一个是吧。”
“是的校长,据当时独立团的战报,名义上带队的是现在新二旅的副旅长罗建良,但是实际上罗副旅长当时算是以考核的身份观摩特战队的斩首行动,实际上策划和指挥行动的是当时还叫特战队的正副队长司徒进和刘林湘,就是刘林湘亲手击毙国岐登的。”林蔚躬身回答道。
“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他是从哪网罗来这么多人才的。”校长问道。
“司徒进是陈旅长在米国西点军校的学弟,跟陈旅长一起回国,经陈长官引荐进入98师583团2营担任一名连长的。刘林湘原本就是583团3营的副营长兼任7连连长。是黄埔军校八期毕业生,毕业后由学校推荐去日本陆军士官学院学习,回国进入军队的。”林蔚直接回答道,仿佛这一切都印在了他的脑子里一般。
“要是这么算的话,这个刘林湘既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学弟啊。哈哈。”校长笑着说道:“583团3营,就是当时死守宝山的那个营是吧。雨农,那个3营的营长姚子青也是你们同学吧?”
“是的,还有新二旅的副旅长罗建良也是,他们三人在学校的时候关系就很好。”戴雨农说道。
“都是同班同学,你跟他们的关系怎么样?”校长问道。
“学生与他们虽然是同班,但是年龄大他们太多,所以在学校时没有什么交集。”戴雨农老实地回答道。
“哦?月轩为什么找你安排人接应他们进金陵啊,有这个能力的不止你一个吧。”校长略有深意地问道。
“许是他刚回国不久,在其他部门熟人不多吧,这种秘密潜入金陵的事情,当然要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帮忙了。学生就算是与他交情不深,但毕竟是同学,我的为人想必他还是了解的。”戴雨农说道。
“嗯,倒也说得通。”校长这会心情很好,也没有再深究下去。
12月17日,蚌埠新二旅的驻地,陈越从李岳霖安排人送来的武器中,拿出了几支枪,招呼罗建良和姚子青二人:“走,咱们去靶场试试枪。”
“不就是56半吗,有什么好试的?”罗建良看到陈越背的那几支枪说道。
“什么56半,这些是全自动的,在金山的时候,你和子青让我搞的啊,样枪已经出来了,有两个版本,结构不一样。这一次各给我送来了200支,让咱们试枪。确定哪个靠谱,好让那边生产啊。”陈越说道。
罗建良听完陈越的话,直接从椅子上蹿了起来,抢过陈越手中的枪,看了一眼之后小声问道:“这两种枪是大别山里生产出来的?”
“对啊,图纸我是跟冲锋枪什么的图纸一起送回去的。”陈越说道。
“做工挺精细啊。”姚子青也拿过一支看了一下说道。“你那边已经有这种生产能力了吗?这么短的时间,四百支新枪?”
“当然没有啊,那边现在还算是起步阶段,哪有这种生产力啊。里边好多零件都是我之前从米国带回来的,大别山那边只是生产了新调整的部分。那边现在还在想办法扩大规模呢,毕竟现在米国往回运武器是越来越难了。走,去靶场。”陈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