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开霁拿着枪，上了膛，对准段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段小姐可别怪我枪法太准哦。”
旁边司汲站在胡雅宁身侧，胡雅宁已经手心都攥起了汗，细眉更是拧在一起，在替段瑶担心。
司汲手稍稍朝后，伸向腰间，由外套挡着，看不到手摸着枪柄的动作。
司煌处理完毕世，回到宅子，站在司汲身侧，微微颔首，压低了声音。
“司少，一切都处理妥了。”
司汲冷冷地应了一声，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司开霁和段瑶。
如果司开霁敢伤她，哪怕是在司家的地盘，他也要司开霁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段瑶手里挥舞着九曲剑，动作行云流水，潇洒帅气，和往日里的小可爱判若两人。
一举一动间，带起一阵风，还真有点执剑走天涯的气魄。
司开霁举着枪还对着段瑶，嘴角微微一勾，带着嘲讽。
“你这不如子弹香啊，花拳绣腿的，什么年代了，还玩儿功夫，现代科技懂不懂？”
说着手指扣下扳机，子弹飞射出去。
速度确实很快，是一把好枪。
周围的几人都替段瑶默默地捏了一把冷汗。
司煌更是身体下意识地前倾，紧张地喊了一句。
“司少。”
只要司汲一声令下，他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下这颗子弹也不无可能。
就在大家都紧张万分的时候，子弹被段瑶轻轻一挥，不仅没打在段瑶的身上，手中的九曲剑将子弹调转了方向。
子弹径直朝着宁碧而去。
擦过她的肩头，将肩上的动物皮毛制成的披肩擦了一道痕迹。
披肩整个是毁了。
段瑶收了九曲剑，重新缠到手腕上，整个过程云淡风轻的，好像家常便饭一样，很自然很平静。
倒是周围的人，吃惊得目瞪口呆的。
一开始段瑶挥舞九曲剑的时候太帅，太美，后来挡住了子弹的过程太快，肉眼看不真切，子弹已经飞向宁碧。
就连宁碧本人都有些始料未及，站在原地，怔怔地回不过神来。
司开霁冷哼一声，扶着宁碧先离开了。
司伟业拍手叫好，朝着段瑶走去。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会功夫，有意思，以后要常来家里玩儿，我司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段瑶缠好九曲剑，拍了拍手，又理了理身上的衣裳。
“好啊，只要司医生肯来。”
这意思很明确了，她虽然很厉害，但她百分百听司医生的，所以司伟业还得看司汲脸色才可以。
司伟业清了清嗓子，看向司汲时神色稍缓。
“你也常回来，毕竟你还姓司。”
司汲手终于从腰间收回，抄在兜里，朝段瑶走去。
“走了，时候不早了。”
司伟业感觉自己脸上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刚说完让他常回来，司汲就要走。
脸色沉下来，却不好发作，自己的藏品还指着段瑶重新写一幅呢。
胡雅宁回身看向司伟业，委婉地笑了下，声音极尽温柔。
“老爷，我去送她们。”
司伟业点头，沉声应了一声。
胡雅宁和司煌送两人往门口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瞧见换完衣服恢复了状态回来的毕璇。
和段瑶擦肩而过时眸底有惊恐和胆怯，纵使先前没看到段瑶挥舞九曲剑的帅气，也丝毫不敢再和段瑶正面叫嚣。
厕所里的恐惧，还如一层阴影笼罩着她。
段瑶转头看了毕璇一眼，冲她笑着挥手说了再见。
司家大宅门外。
司汲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在等段瑶。
司煌将画放在后座，合上车门，站在身侧。
胡雅宁还拽着段瑶的手，有些不舍她离开。
有这小丫头在的地方就满是热闹。
她一走，司家又是一座死寂的囚笼。
“跟吃了死人一样。”
段瑶嘀咕了一句，胡雅宁问说的谁，段瑶抬了抬下巴，指向大宅里不远处还望着这毕璇。
那一嘴的鲜红，真是刺目，还自认为美得动人。
真替她的审美捉急。
胡雅宁拍了拍她的手。
“不用管她，掀不起风浪的蝼蚁而已。
不过司开霁为什么老针对你？你们之前认识？有仇？”
心里小声嘀咕，可千万别是情仇什么的。
段瑶耸耸肩，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大概是嫉妒我的美貌？”
胡雅宁笑笑。
“在帝都，上流圈子里可是把司开霁的颜值捧得很高的，只有你才敢说他丑让他去整容。”
段瑶偏着头，嘿嘿笑了两声，手置于唇边，小声嘀咕。
“他们瞎才会说他好看，在我眼里，司医生最美最性感最帅最善良。”
副驾驶车门旁边，司汲手置于嘴边，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胡雅宁笑笑，宠溺地拍了拍段瑶的手背。
“你是我未来儿媳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回去注意安全。”
段瑶点头，应了一声，刚要离开，胡雅宁又出声叫住了她。
“对了，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衣服过去，换季了，也是时候换一批了。”
段瑶甜甜地应了一声，脸上是乖巧的笑容。
坐进副驾驶，司汲合上车门，从车头处绕到驾驶座，坐进去，系上安全带。
很快，银色沃尔沃消失在视线里。
胡雅宁一直站在宅子外，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叹口气，和司煌一起回了司家大宅。
路上，司汲单手握着方向盘，眼睛专注地注视着前方，段瑶坐在副驾驶上，心情大好地哼着小曲儿。
“功夫不错。”
司汲忽然开口。
不仅仅是司家的人，就连司汲都对段瑶刮目相看。
段瑶嘿嘿笑了两声，侧过身子看着司汲。
“司医生说的是我哪方面的功夫？”
司汲咽了咽口水，突出的喉结在白皙的脖颈上上下滚动几下，阳光照射进来，好看极了。
段瑶默默地咽了口水。
“司医生。”
忽然正经的语气，司汲都有些诧异。
“嗯？”
“那个，我还有一种功夫不会，得你教我。”
司汲专注地开着车，红灯，停下，转过头来看着段瑶。
“什么？”
段瑶嘴角上扬，勾着一丝坏笑，眼眸放光地盯着司汲。
“就是，男女之间的功夫。”
司汲脸上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沉下来，好像有一大团浓浓的乌云笼罩在上空。
段瑶连忙认错。
“我错了。”
认错的速度太快，司汲还没到嘴边的斥责的话都没机会说出口，就只好咽了回去。
绿灯亮起，司汲只冷冷地睨她一眼，重新发动车子往公寓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