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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山坳里的日头落下得早,方才还金灿灿的一片,转眼间,就被远处连绵的墨绿色山脊吞没了大半。最后一丝暖光恋恋不舍地拂过村口那棵老槐树的树梢,给叶片镶上一道脆弱的金边,随即迅速消隐。浓重的、带着草木清甜和泥土腥气的暮色,便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像一张无形无质却又无比厚重的网,轻轻罩住了这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落。

村子里,灯火零落。大多数人家为了省些灯油,早早便吃了晚饭,坐在院子里借着天光闲聊片刻,就准备歇下了。唯有村尾那户孤零零的泥坯房里,透出一点昏黄摇曳的油灯光芒。

灯光下,是三个小小的身影。最大的女孩叫小花,约莫十岁光景,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褂子,两条枯黄的细辫子垂在肩头。她正就着微弱的灯光,笨拙地缝补着一件弟弟的破裤子。老二小聪,八岁,是个虎头虎脑的男孩,正趴在地上,用一根树枝拨弄着一只慢吞爬行的甲虫,嘴里发出“嘟嘟”的拟声。最小的三弟,才五岁,名叫小明,依偎在姐姐身边,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口水濡湿了小花胳膊上的一小片布料。

屋里很静,只有针线穿过布料的细微“窸窣”声,和小聪逗弄甲虫的低语。这种安静,反而放大了屋外的声响——晚风穿过竹林,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不知名的夜虫在墙角根下,唧唧啾啾地鸣叫;远处,似乎还有几声模糊的狗吠。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空落。父母离家已经三天了。为了补贴家用,他们去了百里外的镇子上帮工,据说要一个月才能回来。临行前,母亲反复叮嘱小花:“囡囡,你是大姐,要看好家,照顾好弟弟们。天黑就闩好门,任谁叫门都不要开,记住了吗?”母亲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小花的脸颊,眼神里满是担忧和不舍。父亲则沉默地检查了门窗,又往灶膛里多添了几把柴,最终只是重重地拍了拍小聪的肩膀。

父母的离去,仿佛抽走了这个家大部分的生气和暖意。白天还好,孩子们可以在院子里追逐嬉闹,或是到相熟的邻居家蹭一顿午饭。可一旦入了夜,这栋孤悬村尾的老屋,就像大海中的一座孤岛,被无边的黑暗和寂静包裹着,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显得格外突兀,引人遐想,不,是引人生惧。

小花停下手里的针线,抬眼看了看窗外。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墨黑,仿佛有什么东西潜藏其中,正用冰冷的目光窥视着屋内这点可怜的暖光。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伸手将油灯的灯芯拨亮了一些。火苗跳跃着,在墙壁上投下三个被拉得长长短短、摇曳不定的影子,像三个瑟缩的灵魂。

“姐,”小聪抬起头,打破了沉默,“爹娘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等月亮再圆一次,他们就回来了。”小花轻声回答,语气努力装得平静,心里却也在问着同样的问题。

小明被说话声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带着哭腔嘟囔:“娘……我想娘了……”

小花把他往怀里搂紧了些,拍着他的背:“乖,小明不哭,娘很快就回来了。姐姐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不要听故事,”小明摇着头,小脸皱成一团,“我饿。”

饿,是这个家里夜晚常有的主题。父母留下的粮食不多,小花计算着吃,晚上这一顿往往就是一点稀粥和咸菜。此刻,小明的抱怨像一根针,刺破了小花努力维持的平静。她的肚子也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

就在这时——

“砰!砰砰!砰砰砰!”

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毫无预兆地响起,像鼓点一样敲打在寂静的夜里,也敲打在三个孩子脆弱的心弦上。

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小聪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紧张地抓住小花的衣角。小明彻底醒了,恐惧地瞪大了眼睛,把小脑袋深深埋进姐姐的怀里,小小的身体微微发抖。

小花的心跳骤然停止了一拍,随即像受惊的野马般狂跳起来,撞得胸口生疼。她强自镇定,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朝着门外问道:

“谁……谁呀?”

门外沉默了一瞬,随即,一个苍老、沙哑,带着某种刻意放缓的柔和语调响起,但这柔和,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异,像钝刀子在磨刀石上刮擦:

“是我呀,乖囡,我是你外婆呀,你不认得我了吗?”

外婆?

小花愣住了。她的外婆住在更远的山里,记忆中只有模糊的影子,似乎是很小的时候见过一两次。外婆……会在这个时候来吗?她心里升起一股巨大的疑虑和不安。

见屋里没有回应,门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一种试图证明自己的急切:

“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小花呀?你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叫小聪,一个叫小明。你娘临走前托我来照顾你们的,快开门让外婆进去吧。”

她竟然知道我们的名字!小花的心猛地一沉。是娘真的托外婆来的吗?可是……娘明明说过,不要给任何陌生人开门的。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激烈地交战。她紧紧咬着下唇,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外婆的模样,却只得到一片模糊。她只依稀记得,外婆好像……很喜欢穿绿色的衣服?

对!绿色的衣服!

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小花鼓起勇气,对着门外喊道:“你骗人!我外婆……我外婆都是穿绿色的衣服的!你不是我外婆!”

喊完这句话,小花感觉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小聪和小明也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三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薄薄的、仿佛随时会被撞开的木门。

门外,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种寂静,比刚才的敲门声更让人心悸。仿佛能想象到,门外那个黑影正站在那里,用怎样一种阴沉的目光打量着这扇门。风吹竹林的呜咽声,虫鸣声,似乎在这一刻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屋内三个孩子粗重不一的呼吸声,和门外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小花几乎要以为门外的东西已经离开了。她刚想松一口气——

“笃、笃、笃。”

敲门声再次响起,却不再是刚才的急促,而是变得缓慢、笃定,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然后,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得意:

“小花呀,你看,外婆就是穿绿色衣服的呀。刚才天黑,你没看清楚。不信你再从门缝里瞧瞧?”

绿色衣服?

小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好奇和那一丝微弱的、希望门外真是外婆的期盼。她示意两个弟弟别动,自己则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颤抖着,将眼睛凑近了门板上那道细细的缝隙。

门外,月色朦胧,树影婆娑。

一个佝偻的黑影站在门外,身形被夜色模糊,看不真切面容。但就在那黑影的身上,似乎真的覆盖着大片大片的、深绿色的东西,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着一种幽暗、湿润的光泽。那绿色,不像布料,倒更像是……更像是刚从某种植物上撕扯下来的巨大叶片,带着山林深处特有的阴冷潮气。

是芭蕉叶!小花认出来了,那是屋旁那棵老芭蕉树的叶子!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小花的头顶,让她浑身汗毛倒竖。

她不是外婆!她绝对不是!

真正的外婆,怎么会临时扯了芭蕉叶盖在身上?这个认知像冰水一样浇灭了小花心中最后一点侥幸。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几乎要瘫软下去。

“姐……姐?”小聪看到她瞬间惨白的脸,不安地小声呼唤。

小花踉跄着退后几步,背靠着冰冷的土墙,大口地喘着气。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不能开门!绝对不能开门!

可是,门外那个东西,显然不会轻易放弃。

“小花呀,”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种诱哄的意味,“外婆走了好远的路,又累又渴,你快开门让外婆进去歇歇脚吧。我还给你们带了好多好吃的,有甜滋滋的麦芽糖,有香喷喷的糕饼……哪个小孩先给我开门,我就把最多的好吃的全给他。”

“好吃的?”原本躲在姐姐怀里发抖的小明,听到这几个字,小脑袋猛地抬了起来,眼睛里闪烁起渴望的光芒。他到底年纪最小,对饥饿的感受最为直接,对“好吃的”诱惑也最难抵抗。“姐……有糖吃……”

“小明,别听她的!”小花急忙低喝,想要阻止。

但已经晚了。

被饥饿和糖果诱惑冲昏了头脑的小明,挣脱了姐姐的怀抱,像一只灵活的小猴子,绕过试图抓住他的小聪,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他踮起脚尖,费力地够到了那根横亘在门后的粗大木门栓。

“不要!小明!不要开门!”小花和小聪同时惊恐地尖叫起来。

“咔哒”一声轻响。

在姐姐和二哥绝望的目光中,在那门外黑影无声的狞笑里,门栓,被拉开了。

……

老旧木门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外面缓缓推开。一股阴冷、潮湿、带着腐殖质和某种陌生腥气的风,率先涌了进来,瞬间扑灭了桌上油灯的火苗。

屋内,彻底陷入了黑暗。

那是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粘稠的黑暗。月光被牢牢挡在门外,只有一点模糊的微光,勾勒出门口那个佝偻黑影的轮廓。她身上覆盖的芭蕉叶在移动中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像无数虫子在爬行。

“外婆……”小明还沉浸在即将得到糖果的喜悦中,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小小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这黑暗和冰冷的气息,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哎,我的好外孙,真乖。”那苍老的声音应着,跨过了门槛。她的动作似乎有些僵硬,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敏捷。黑影完全融入屋内的黑暗,只能听到她沉重的、略带喘息脚步声,以及那无处不在的、芭蕉叶摩擦的“窸窣”声,在小小的堂屋里移动。

小花和小聪紧紧地靠在一起,缩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出。小聪的手死死攥着姐姐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小花能感觉到弟弟身体剧烈的颤抖,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叶子。她自己的心脏也狂跳着,撞击着胸腔,声音大得仿佛整个屋子都能听见。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隔绝了外面那点可怜的微光,也彻底隔绝了逃生的希望。

“好黑呀,”人容婆的声音在黑暗中飘忽不定,“外婆年纪大了,眼睛不好,怕光。就这样吧,别点灯了。”

她似乎在屋子里慢慢踱步,熟悉着环境。那“窸窣”声时远时近,有时仿佛就在他们面前,有时又好像在厨房那边。每一次靠近,都让姐弟俩的呼吸为之一窒。

“来,小明,到外婆这里来。”声音最终在桌子旁边停住,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召唤。

小明犹豫了一下,对糖果的渴望最终战胜了恐惧,他摸索着,朝着声音的方向挪了过去。

“哎哟,我的小心肝,”人容婆一把将小明搂住,那双隐藏在黑暗中的手,在小明的头上、脸上、身上摩挲着。小花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努力想要看清,却只看到一团更浓的黑影。但她能听到那抚摸的声音,干燥、粗糙,像树皮刮过细嫩的肌肤,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外婆……糖……”小明小声地要求着。

“糖?有,有!”人容婆发出一种低沉的笑声,像夜枭的啼叫,“不过呀,好东西要留到最后吃。外婆走了远路,累了,先歇歇。今晚呀,就让最乖的小明陪外婆睡,好不好?外婆把带来的好吃的,都放在枕头边,明天一早,就全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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