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统十三年,七月十五,行宫。
盛夏的暴雨倾盆而下,将整座城笼罩在雨幕之中。林冲站在行宫檐下,望着手中那份被雨水打湿的急报。
陛下,居庸关八百里加急!传令兵浑身湿透,跪在雨中颤抖,蒙古二十万大军已破独石口,正向居庸关逼近!
殿内众臣哗然。丞相吴用手中笏板啪嗒落地:怎么可能...铁木真不是正在西域与花剌子模交战吗?
声东击西。林冲将急报掷于案上,朕早该想到,以铁木真之狡诈,怎会只盯着西域。
他大步走向巨幅地图,手指划过漠北至居庸关的路线:铁木真必是佯攻西域,实则暗中调兵东进。独石口守将是谁?
回陛下,是...是原金国降将纳合拔阿。燕青查阅名册,三个月前刚调防。
叛徒!韩世忠怒拍桌案,定是他私开城门!
未必。林飞冷静分析,独石口地势险要,一夫当关。即便纳合拔阿有心叛变,守军中还有我朝派去的监军。除非...
除非蒙古军有我们不知道的攻城手段。林冲接过话头,传令居庸关守将王坚:死守待援,不得出战!再令太原、真定、河间三镇各出兵三万,星夜驰援!
陛下,耶律大石急道,蒙古铁骑来去如风,恐援军未至,居庸关已破。不如调辽东铁骑南下...
不可。林冲断然否决,辽东新附,女真未稳,铁鹞军不可轻动。
他转向韩世忠:北疆常备军现有多少?
十万精锐,分驻九边。但分散各关,集结需时...
来不及了。林冲一拳砸在地图上,铁木真既敢南下,必是倾巢而出。传旨:即刻起,京师戒严,全城备战。再派快马赴开封,命太子监国,六部备战。
众臣面面相觑。陛下此言,竟是要亲征?
陛下万金之躯...吴用刚开口,就被林冲打断。
十年前灭金时,朕说过什么?林冲环视众臣,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我华夏疆土。今日铁木真犯境,朕若不亲临前线,何以服众?
他解下腰间玉带,掷于案上:传旨:即日起,朕亲征蒙古。韩世忠为前军都督,林飞为后军都督,耶律大石留守,总揽后勤。
臣...领旨!众将轰然应诺。
七月十八,居庸关外。
暴雨初歇,雾气弥漫。关城上,守将王坚望着远处如潮水般涌来的蒙古大军,握刀的手微微颤抖。他不是怕死,而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蒙古军没有传统的攻城云梯、冲车,而是驱赶着数万百姓走在最前,其中多是老弱妇孺。
将军!副将声音发颤,那是...那是独石口被掳的百姓!
王坚咬牙。蒙古人竟用百姓做肉盾!
放箭!蒙古阵中传来一声暴喝,用的是生硬的汉语,否则屠尽俘虏!
城上守军犹豫了。箭垛后的弓手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先发。
不许放箭!王坚厉喝,准备滚木礌石,等敌军靠近再打!
这个决定救了百姓,却害了关城。蒙古轻骑趁机从两翼包抄,借着雾气掩护,竟用钩索攀上城墙——这些来自森林部落的战士,攀爬如猿猴般敏捷。
敌袭!敌袭!
当守军发现时,已有数百蒙古兵登上城头。王坚亲率亲卫冲杀,血战半日,才将登城敌军歼灭。但蒙古主力已趁机逼近城门,开始撞击。
将军!西门告急!
北门箭楼起火!
南门守将战死!
坏消息接踵而至。王坚知道,居庸关守不住了。
传令,他抹去脸上血污,焚毁粮仓、武库,全军退守内城。能拖一日是一日,等陛下援军!
七月二十
林冲亲率八万禁军北上,旌旗遮天蔽日。这支精锐之师,装备了最先进的火器——三百门轻便的虎蹲炮,五千杆改良的霹雳铳,还有三千辆新造的偏厢车。
报——居庸关尚未陷落,王将军退守内城!
林冲略松一口气:再探!传令前军加速,务必三日内赶到!
正说着,远处尘烟大起。一队骑兵飞驰而来,为首的竟是满身血污的王坚。
陛下!王坚滚鞍下马,跪地痛哭,臣...臣罪该万死!居庸关...丢了!
原来王坚率残部死守内城两日,终因寡不敌众,被迫突围。五万守军,仅存三千。
起来。林冲亲手扶起爱将,非战之罪。铁木真用何手段破城?
回陛下,蒙古军有一种新式投石机,射程极远,可抛射火油罐;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弓箭手,用的箭簇淬了毒,中者立毙...王坚喘息道,还有,他们驱赶百姓在前,我军...我军不忍放箭...
林冲面色阴沉。铁木真不仅凶残,更精通心理战。
蒙古军现在何处?
已过昌平,距京师不足百里!
众将哗然。蒙古进军之速,远超预期。
陛下,韩世忠急道,京师城墙坚固,不如回师固守...
林冲断然道,铁木真狡猾如狐,若我军退守,他必绕城南下,涂炭河北。传令全军,在居庸关与京师之间的道路设伏,与蒙古军野战!
野战?众将大惊。蒙古铁骑野战无敌,这是以短击长!
朕自有妙计。林冲冷笑,铁木真以为我华夏只会守城,今日便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