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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红星村总被晨雾裹着,天刚蒙蒙亮,村口那棵老槐树下的广播喇叭就“滋啦”响了两声,随后传出的声音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在村里的土路上、院墙间来回撞着:“……本村村民李存根涉嫌多起故意杀人案,警方已在北洼麦田、河边发现四具受害者骸骨,现面向全村征集线索,如有知情者,请速到村部或县局临时办公点反映……”

县局临时办公点设在村部旁边的旧仓库里,门是褪色的蓝铁皮,一推就发出“吱呀”的响声。沈河正对着桌上的地图标注埋尸点,铅笔尖在“北洼麦田”“河边芦苇丛”几个字上反复画圈,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回头,看见赵玉兰站在门口,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头发用一根旧红头绳扎着,却还是有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上,沾着晨雾凝结的水珠。

她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像是在用力掐着自己才敢站在这里。看见沈河的目光,她身子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沈同志……我、我来坦白。这几天晚上一闭眼,就看见那些人站在我跟前,再不说,我要被自己憋死了。”

沈河连忙拉过一把木椅,椅腿在水泥地上蹭出刺耳的声响。他倒了杯热水递过去,搪瓷杯壁上印着的“劳动最光荣”早已模糊,水汽氤氲着赵玉兰的脸,让她红肿的眼睛更显疲惫。“慢慢说,不用急。”沈河把笔记本摊开,笔尖悬在纸上,“从你知道的第一件事开始讲。”

赵玉兰捧着杯子,指尖的温度顺着杯壁传过来,才让她稍微稳了稳神。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胸腔里的恐惧全都吐出来:“存根第一次骗人,是前年冬天。那天他回来时,棉袄上沾着泥,手里攥着个布包,打开全是零钱。我问他哪来的,他说‘帮人拉货赚的’,可我看见他袖口藏着的血点子——不是动物血,是黑红色的,干了之后发暗。”

她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声音压得更低:“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把邻村的刘老根骗到了旧窑址。他跟刘老根说‘窑里缺个看门人,管吃管住,一个月给二十块’,刘老根家里穷,儿子等着钱上学,想都没想就跟去了。到了窑里,存根趁他弯腰捡柴火,从背后用锄头砸了他的头……”

说到“砸头”两个字,赵玉兰的身体猛地一颤,杯子里的水溅出来,落在手背上。她慌忙用袖子擦掉,眼泪跟着掉下来:“他回来跟我说‘刘老根太精,发现我没本事,要去告发我’,可我知道,刘老根那人老实,连鸡都不敢杀,怎么会告发他?他就是看刘老根手里有钱,又好欺负。”

“他让你做什么了?”沈河轻声问,笔尖在纸上飞快记录。

“他让我帮他洗血衣,”赵玉兰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有的已经发白,有的还带着淡淡的红印,“我不肯,他就把我按在灶台边的地上,拳头往我背上砸,说‘你要是敢说出去,我连你一起埋进窑里’。我怕极了,只能把血衣泡在碱水里,搓到指缝都磨红了,还是有洗不掉的印子,最后他让我把衣服烧了,灰埋在院子的老槐树下。”

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眼泪砸在杯子里,泛起一圈圈涟漪:“从那以后,他就像变了个人。每次要‘找人’,前一天都会去供销社买编织袋,还会跟我念叨‘又有个不知好歹的,敢看不起我’。他把人骗到家里或者北洼麦田,趁人不注意就动手——用柴房墙缝里藏的铁锤,有时候是锄头,都是他提前磨好的,说‘这样省力’。”

沈河的心沉了下去,追问:“柴房的墙缝具体在哪?凶器还在吗?”

“在灶台旁边的墙,”赵玉兰立刻回答,像是早就把这些细节刻在了脑子里,“他在墙上凿了个两指宽的洞,里面垫着干草,铁锤和锄头就藏在里面,外面用一块旧砖挡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说‘藏在这里最安全,谁会想到柴房里有杀人的东西’。”

她喝了口热水,继续说:“去年冬天杀赵老四时,他让我一起去埋尸体。赵老四被装在编织袋里,袋子没扎紧,我看见他的手露在外面,指甲缝里还夹着麦秆——应该是被埋的时候挣扎过。存根挖了个一米深的坑,让我帮他抬袋子,我不敢碰,他就踹我的腿,说‘你不抬,就跟他一起躺进去’。埋完之后,他在坑上盖了麦秆,还往上面浇了水,说‘这样土结得快,没人会发现’。”

“那张五百元的汇款单,是怎么回事?”沈河终于问到了关键处。

赵玉兰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那钱是他从张大山身上搜来的。张大山那天带了八十块,准备去县城买种子,存根把他杀了之后,把钱揣在怀里,回来数了好几遍,说‘这点钱不够,得再找几个’。后来他说‘家里放钱不安全,万一被人搜出来’,就让我寄给一个‘远房侄子’,地址是县城的一个杂货铺。”

她低下头,声音带着愧疚:“我当时没多想,就去邮局寄了。直到上个月,我去县城买盐,看见那个杂货铺门口站着个女人,抱着个小孩,存根偷偷给那女人塞钱,还摸小孩的头。我跟上去问,他才承认那是他的私生子——那女人是他年轻时在县城打工认识的,一直没断联系。他怕我闹,威胁我说‘你要是敢跟别人说,我就把你埋了,让你跟那些人作伴’。”

沈河立刻让小刘去县城核实杂货铺的地址和那个女人的信息,自己则带着老周、两名队员,跟着赵玉兰去李存根家的柴房。柴房不大,里面堆着柴火、旧农具,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柴火的烟味。赵玉兰指着靠近灶台的墙,声音发颤:“就是那里,砖后面就是洞。”

小刘上前,用手搬开那块旧砖,果然露出一个两指宽的洞,里面垫着的干草已经发黄。老周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伸手进去,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先是一把铁锤,锤头生锈,缝隙里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接着是一把锄头,锄刃上沾着泥土,边缘有明显的磨损痕迹。

“立刻带回局里化验,比对赵老四的血型和骨屑。”沈河吩咐,目光扫过柴房的角落,“还有别的东西吗?”

赵玉兰摇了摇头,却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往卧室走:“他床底下有个铁盒,锁着的,我从来没见过里面是什么,他每次看盒子的时候都不让我靠近。”

众人跟着她走进卧室,房间里陈设简单,一张木板床,一个旧衣柜,地上铺着水泥地。赵玉兰蹲在床前,伸手在床板下摸索,很快摸到一个冰凉的铁盒,她用力把盒子拉出来——铁盒是暗红色的,上面有一把小锁,已经生锈。小刘从工具包里拿出钳子,几下就把锁撬开,打开盒子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五张身份证,照片上的人表情各异,却都带着生活的疲惫:王建军穿着蓝布褂子,嘴角带着笑;张大山手里攥着一把镰刀,眼神拘谨;李铁蛋的头发凌乱,背景是村尾的破屋;赵老四的照片有些模糊,应该是很多年前拍的;还有一张陌生的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孙老六”,地址是邻村,照片上的男人留着短发,额前有一道疤。

除此之外,盒子里还有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最大的面额是十元,加起来不到二十块;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正是赵玉兰说的县城杂货铺;还有半块没吃完的硬糖,糖纸已经褪色。

“孙老六是谁?”沈河拿起那张陌生的身份证,指尖划过照片上的疤痕。

赵玉兰凑过来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我没听过这个名字,存根从来没跟我提过。不过去年夏天,他带过一个留疤的男人回来,说‘是来跟我找活的’,那人住了一晚就走了,之后再也没见过。”

沈河心里一沉——这已经是第六个受害者了。他让队员把身份证、铁盒、铁锤、锄头都收好,带着这些证据回到县局。法医室里,老周正在加急化验,显微镜下,铁锤缝隙里的血迹样本逐渐清晰。两个小时后,老周拿着报告走出来,脸色凝重:“铁锤上的血迹,与赵老四的血型完全一致;锤头凹陷处的骨屑,经过比对,确认是赵老四的颅骨碎片。锄头刃上的泥土,与北洼麦田的土壤成分一致,还发现了微量的人体组织,需要进一步比对,但基本可以确定是作案凶器。”

铁证如山。沈河拿着铁锤、铁盒和身份证,走向审讯室。李存根坐在椅子上,头发凌乱,眼睛通红,显然是一夜没睡。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沈河手里的铁锤上,瞳孔骤然收缩,身体瞬间绷紧,像是被针扎到一样。

“这把铁锤,是在你家柴房墙缝里找到的,上面有赵老四的血和骨屑。”沈河把铁锤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这个铁盒,是在你床底找到的,里面有五张身份证——王建军、张大山、李铁蛋、赵老四、孙老六。孙老六是谁?是去年夏天你带回来的那个留疤男人,对不对?你把他杀了,埋在哪了?”

李存根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他盯着桌上的身份证,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赵玉兰已经全部交代了,”沈河的声音平静却有力量,“你以‘介绍日结工’为诱饵,骗那些急需用钱的人到偏僻地方,用铁锤或锄头砸死他们,抢了他们的钱,再把尸体装进编织袋埋掉。你让赵玉兰帮你洗血衣、埋尸体,她不从你就打她;你把抢来的钱一部分寄给私生子,一部分藏在铁盒里。你所谓的‘他们看不起你’,不过是你自卑又嫉妒,拿别人的命当自己泄愤的工具!”

“不是的!”李存根突然大喊,声音嘶哑,“是他们先看不起我的!刘老根说我‘一辈子没出息,只能靠骗过日子’,赵老四跟村里人说‘李存根连老婆都养不起,是个窝囊废’,他们都在笑话我!我杀他们,是他们活该!”

“活该?”沈河反问,目光锐利如刀,“王建军只想给老婆孩子看病,张大山只想还赌债,李铁蛋只想找个安稳活,孙老六甚至没跟你说过几句话,他们活该吗?你杀的不是‘看不起你的人’,是一个个想活下去的人!”

李存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趴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哭声,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和恐惧全都哭出来。哭了很久,他才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我……我都交代。除了这五个,还有前年冬天的刘老根,我把他埋在旧窑址的最里面,那里有个废弃的窑洞,我用石头把洞口堵上了……”

他顿了顿,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划着:“孙老六是去年夏天杀的,埋在河边的芦苇丛里,靠近那口井的地方……我记不清具体位置了,只知道当时埋得很深,还压了块大石头,怕被野狗扒出来……”

沈河让小刘把李存根的供述一字一句记录下来,同时通知队员立刻前往旧窑址和河边芦苇丛,扩大挖掘范围。走出审讯室时,外面的雾已经散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地上,形成一道长长的光斑。沈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场持续了近一年的案件,终于快要揭开最后的面纱。

而在临时办公点,赵玉兰做完笔录后,依旧坐在那把木椅上。她看着窗外的老槐树,叶子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她知道自己犯了错,帮着李存根掩盖罪行,等待她的会是法律的制裁,但她终于说出了压在心底的秘密——那些深夜里缠着她的噩梦,或许终于能停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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