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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五年的初雪,来得格外早,也格外酷烈。

十月才至,长安城已是一片银装素裹。鹅毛般的雪片纷纷扬扬,覆盖了朱甍碧瓦,压弯了青松枝头,将这座天下雄城染成单调而肃穆的白。往日喧嚣的街巷,因这严寒也清冷了几分,唯有巡城金吾卫沉重的靴履踏在积雪上,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咯吱”声。

黄昏时分,一支规模不大的商队,踏着没及脚踝的积雪,艰难地驶入金光门。驼铃在风雪中显得嘶哑而急促,不似往日悠扬,带着一股亡命奔逃的仓皇。商队的人个个满面风霜,皮袄上凝结着冰凌,眼神里除了疲惫,更深藏着难以掩饰的惊惧。

那商队首领甚至来不及安排卸货,只匆匆对伙计交代几句,便怀揣着某样东西,跳下骆驼,深一脚浅一脚,发疯似的朝着文道书院的方向狂奔而去。雪沫溅在他的裤腿上,迅速濡湿、结冰,他也浑然不顾。

“让开!急报!北离急报!”

他嘶哑的吼声,穿透风雪,引得零星的路人纷纷侧目。

文道书院,知行堂。

炭盆烧得正旺,驱散着殿内的寒意,几位核心弟子正在听林知文讲解文气运转的微妙。殿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凛冽的寒风裹着雪片倒灌而入,瞬间吹得盆中炭火明灭不定。

所有人都愕然望去。

只见那商队首领浑身是雪,如同一个雪人,踉跄着扑倒在殿中,胸口剧烈起伏,呵出的白气模糊了他扭曲的面容。他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物品,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山芋,又或是举世无双的珍宝。

油布层层揭开,最终,一页焦黑、卷曲,甚至边缘还残留着暗褐色污渍的纸张,暴露在众人眼前。那纸张的材质,分明是书籍所用,其上依稀可见烧灼后残存的墨迹,以及……那触目惊心的、已然发黑的血迹!

一股混合着焦糊味和淡淡铁锈味的诡异气息,在温暖的知行堂内弥漫开来。

“先……先生……各位……北离……北离灭文了!” 商队首领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哭腔,更带着无边的恐惧。

血染的残章

“是《诗经》……” 王初冬脸色煞白,下意识地上前一步,目光死死盯住那页残骸,声音轻得如同梦呓,“《王风·黍离》……你们看,‘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还有最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她的话语,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激得众人心头一颤。那句“知我者,谓我心忧”,在此情此景下,显得何其悲凉!

商队首领猛地撕开自己厚重的皮袄前襟,露出结实的胸膛。在那古铜色的皮肤上,一个狰狞的、用烙铁烫出的“奴”字印记,赫然在目!皮肉翻卷,虽已结痂,依旧可以看出当时的惨烈。

“北离国师完颜洪烈!” 他咬牙切齿,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火焰,“上月颁布《净文令》,宣称文道是‘蛊惑人心的妖术’,是动摇国本的毒瘤!现在北离境内,见书就烧,遇修文气者就抓!稍有迟疑,便是杀头大罪!”

他手指颤抖地指向自己胸口的烙印:“这就是他们给文修打上的标记!畜生不如!”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无尽的恐惧和悲愤压下,才能继续说下去:“我们商队路过云州城……亲眼……亲眼看见他们……在城中心的广场上……架起了火堆,烧书……好多好多书……然后……他们把抓来的文修,一个个押上来……当众……斩首……”

他的声音哽咽了,巨大的悲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眼泪混着脸上的雪水一起淌下。

“那些人……到死都站得笔直……最……最可怕的是……他们……他们不等文修断气,就当众用特制的弯刀,活生生剜出他们额间的文种!那些文种……离了主人,还……还在发光!有的像萤火,有的像星辰……被他们……被他们装进玉瓶里……那光……那光直到最后才熄灭啊!”

噗通一声,这铁打的汉子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以头抢地,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整个知行堂,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窗外愈发凄厉的风雪声。

王初冬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那页染血的残篇。文气微动,一股磅礴的、混杂着绝望、不甘、悲愤以及对文明烈焰最后眷恋的意念,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冲入她的心田。她娇躯剧震,踉跄后退,被身旁的师妃暄扶住,脸色已是惨白如纸。

“是……是一位老儒……他抱着这卷《诗经》……在火中……至死未放……” 她闭上眼,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文明的葬礼

更详细、更令人发指的情报,在随后几日,通过各种渠道,如同冰冷的雪花片般飞入长安,每一片都带着血腥气。

北离的“灭文运动”,并非一时兴起,而是一场周密、残酷、旨在斩断文明根系的系统清除。

所有书院,无论官立私立,皆被查封,匾额被砸碎,房舍被改为马厩军营,无数典籍或被焚毁,或充作牲口的垫料、引火之物。

所有登记在册、甚至只是疑似修有文气者,皆被编入“赎罪营”,戴上枷锁,从事最繁重、最危险的劳役,开采矿石,修筑工事,直至力竭而死,尸骨无存。

禁令严苛到令人发指。孩童街头诵读《千字文》,会被鞭笞,其父母连坐;家中私藏书籍,一经发现,满门抄斩;甚至连相互写信,若词句稍显文雅,也会被扣上“传播文毒”的罪名。

一直沉默旁听的守真,此刻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她取出一面巴掌大小、边缘已有裂痕的青铜古镜,镜面模糊,只能映照出扭曲的人影。

“这是我阴癸派在北离分坛的传讯法器……昨夜……最后一丝联系也断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纤指划过镜面的裂痕,“最后传来的影像……是北离武士冲进我们开设的医馆……将那些救命的医书……扔进火堆……我们的弟子试图阻拦……被……”

她猛地握紧拳头,骨节泛白,镜子的裂痕似乎又深了几分。

“他们连救死扶伤的医术都不放过!完颜洪烈那个疯子,说凡是文字承载的,皆是‘文道余毒’,必须彻底净化!”

长安的抉择

北离灭文的消息,如同一声惊雷,彻底震动了长安。

皇宫,两仪殿内,灯火彻夜未熄。

李世民面沉如水,手指重重敲在龙案之上,案上是堆积如山的紧急奏报。

“疯子!完颜洪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房玄龄须发皆张,痛心疾首,“焚书坑儒,这是要断绝我等文明之根基,将人重新变为禽兽啊!”

李靖神色凝重,补充着军情方面的坏消息:“陛下,据边关细作密报,北离不仅在灭文,更在穷兵黩武。他们正在大量打造一种名为‘破文弩’的特制军械,据说……专克文气防御。若此弩成建制装备,我军边关压力将倍增。”

更令人不安的是,北离的使者如同嗅到腐肉的秃鹫,已开始在西域、吐蕃乃至新罗等地活动,散播谣言,称文道是“中原毒化诸国、进行文化侵吞的阴谋”,要求各国联合抵制,驱逐中原文修。

“其心可诛!这是要孤立我大唐,断我文道传播之路,将我文明之火困死于一隅!” 魏征怒声道。

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殿外铅灰色的天空。

“必须反击。” 李世民的声音斩钉截铁,打破了沉默,他环视众臣,目光最后落在一直凝眉不语的林知文身上,“然,如何反击?刀兵相见,正中其下怀,北离巴不得我大军北上,陷入泥潭。文道之争,又当如何破局?”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于林知文。

不灭的文种

林知文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知行堂案几上那页染血的《黍离》残篇。

他缓步上前,指尖微抬,一缕精纯平和的文气自指尖流淌而出,如同温润的溪流,轻轻包裹住那焦黑的纸页。

在文心感应的极致境界中,他“看”到的已不再是焦痕与血迹。他“看”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熊熊烈火中,紧紧抱着这卷《诗经》,任凭火焰舔舐他的衣袍、他的肌肤。在生命最后的刹那,老者没有惨叫,没有咒骂,而是将毕生修炼的、最后一丝微薄的文气,连同他那不屈的意志、对文明的无限眷恋,尽数灌注到这即将化为灰烬的书页之中!

那意念的核心,是一缕微弱却顽强到极点的光芒,如同风中之烛,却执着不灭。

林知文浑身一震,猛然抬头,眼中爆射出锐利的光芒:“不对!文道火种未灭!”

他声音带着一种洞彻虚妄的清明:“这残页之中,藏有讯息!‘文种入土,静待春晖’!北离的文修,并未坐以待毙!他们在就义之前,将自身文种强行剥离,埋入大地深处!更有人,忍辱负重,伪装归顺,暗中保护典籍,以待将来!”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语,后续传来的零星密报开始拼凑出真相的碎片:有北离农户在自家后院挖出藏匿的书箱;有被贬的官员暗中收留文修遗孤;甚至有“归顺”的文人,在为新主子撰写歌功颂德的文章时,巧妙地将经典章句藏于字里行间……

王初冬轻抚着残页,泪痕未干的脸上,泛起一丝带着希望的悲悯:“就像这《黍离》,诗意看似在哀叹故国衰败,宗庙倾覆,实则……那离离的黍苗,正是生命力的象征,在废墟之上,静待重生之机。”

暗流与召唤

就在众人因这黑暗中一线微光而稍感慰藉时,更坏的消息接踵而至。

北离的灭文风暴,开始裹挟着铁与血,向周边蔓延。

西域几个小国在北离大军压境和使者威逼下,已相继颁布了限制文道的法令;

吐蕃赞普顶住压力,却也不得不暂时关闭了境内的文道传习所,以观时变;

就连一向与大唐亲善的新罗,朝堂之上也出现了摇摆的声音,质疑继续引入文道是否会引来北离的雷霆之怒……

“完颜洪烈是要构筑一道无形的铁幕,将大唐,将文道,彻底孤立!” 袁天罡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殿外风雪中,他步入殿内,声音低沉而严峻,“他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丝绸之路,要彻底掐断文道西传的脉络。”

雪,越下越大了。纯白的雪覆盖了长安的街巷,试图掩盖世间的污浊与血腥,却无法覆盖人们心头的沉重与阴霾。

夜深时分,林知文独自一人,立于文道书院最高的观星台上。风雪扑面,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凝望着北方漆黑的天际。

在那极远之处,夜幕之下,似乎隐隐泛着一片不祥的、诡异的暗红色。那是北离境内焚书的冲天火光映照的吗?还是……别的什么?

突然,他额间那枚已臻化境的文种,毫无征兆地剧烈跳动起来!一股微弱、却熟悉到刻骨铭心的文气波动,如同游丝般,顽强地穿透了千山万水,从北方那一片血色黑暗中传来,清晰地映入他的感知。

那是……师父百里东君的气息!只是这气息不再平和浩瀚,而是充满了警告、急迫,以及一种……决绝的召唤!

林知文身躯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

“师父……您……还活着……”

一片被狂风卷上高台的雪花,奇异地盘旋着,最终落在他微微摊开的掌心。

雪花没有立刻融化,而是在那温热的掌心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成了八个由冰晶构成的、清晰无比的小字:

“文道存亡,在此一举。”

风雪凄迷,北方那抹暗红,在林知文的眼中,仿佛化作了吞噬一切的巨大漩涡。

风暴,已不再是即将来临。

它,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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