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之中，光幕上的景象流光溢彩，王一诺盛装下楼。
齐铁嘴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乖乖！这、这还是那个窝在沙发里打哈欠的大小姐吗？”
“这简直……月里嫦娥下凡尘，九天神女落人间啊！王陆那小子说得对，今晚所有的光，怕不是都聚在她一人身上了！”
他夸张地拍了拍胸口，转向灵魂张不逊，挤眉弄眼：
“张军爷，快瞧瞧，那个你是不是也看傻眼了？啧，这冲击力，搁谁受得了！”
张晵山的眼中闪过欣赏，但更多是权衡利弊的冷静。
“艳光太盛，易招是非。这般形貌出现在龙蛇混杂的场合，无异于将明珠置于闹市。”
“王家兄妹敢如此，一则自信能护其周全，二则……未尝不是一种宣告。”
他的目光随即落到如临大敌的张不逊身上，了然地补充：
“而他的紧张，便源于此——明珠愈亮，觊觎者愈众，守护之责愈重。”
张鈤山微微颔首，目光掠过王一诺身上的披肩，语气平和却精准：“佛爷所言极是。美貌是利器，也是靶心。”
“张不逊第一时间想到添加披肩，不仅是防风，更是下意识地欲将这份‘过盛’的光华稍加收敛，减少不必要的注目。”
灵魂张不逊看着光幕中那个明媚不可方物的身影，面对齐铁嘴的调侃，他沉默良久，才低声道：“……很美。”
顿了顿，声音更涩，“也……更令他不安。”
紧接着，画面切换到王一诺盯着张不逊的内心活动。
齐铁嘴直接笑喷了，指着光幕里王一诺那微红的脸颊和系统的吐槽，乐不可支：
“哎哟喂！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咱们大小姐这不是挺‘识货’嘛！‘想扒了他衣服’？啧啧啧，这念头……彪悍！我喜欢！”
张晵山嘴角抽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甚至带着点淡淡的无奈。
他摇了摇头，语气听不出太多波澜：“食色性也。”
“她这般年纪，又是在自家兄长羽翼下长大，心思跳脱直接，有此反应……不足为奇。”
他看了一眼灵魂张不逊，意有所指，“只是，这份‘关注’，对那个你而言，恐怕是福祸参半。”
张鈤山淡淡道：“系统分析无误，视觉冲击与审美满足。”
“大小姐的反应直白，恰说明她心无城府。而张不逊彼时未知此节，否则……”
灵魂张不逊顶着其他人调侃的目光，只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胡闹。”
舞会上，张不逊以各种“安全理由”成功拦截所有邀舞者。
齐铁嘴看得眼睛放光：“高！实在是高！‘地板打蜡’？这理由找得，天衣无缝！”
“既显得尽职尽责，又堵得那陈家小子哑口无言！”
“还有那些借口……我的天，这张少爷为了不让大小姐跟别人跳舞，简直把兵书活用到了极致！”
“这是把舞池当战场，把邀舞当敌军冲锋了啊！”
他冲着灵魂张不逊竖起大拇指：“张军爷，论找借口挡桃花，你是这个！我服了！”
灵魂张不逊顿了一下，反驳道，“……不是我。”
齐铁嘴笑嘻嘻地凑近灵魂张不逊的虚影，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我都懂”的戏谑：
“哎呀，张军爷，瞧您这话说的！‘不是你’？那光幕里头那位，跟您不是同一个芯子？”
“不是同一种脾气？不是同一种……咳，‘护食’的劲儿？”
他见灵魂张不逊似乎还想辩驳，立刻打断道：“得嘞！就算经历不一样，境遇不相同，可这骨子里的东西，它总不会变吧！”
最后他总结道：“所以啊，张军爷，甭管是那边的‘你’，还是这边的‘您’，在这事儿上——都一样！都是这个！”
他又用力比划了一下那个大拇指，笑得见牙不见眼。
灵魂张不逊想反驳，却发现对方的话挺有道理的。
那些确实是他会有的思维模式，是他可能做出的选择。
最后他沉默了，不再试图辩解。
一旁的张晵山听到齐铁嘴的话，嘴角抽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着张鈤山，平静的说道：
“临机决断，理由充分且难以驳斥。虽略显刻意，但置于‘护卫’职责之下，无可指摘。”
“他并非一味蛮横阻拦，而是巧妙利用规则与‘关心则切’的人之常情，构建了合乎情理的防御体系。他确有急智。”
张鈤山眼中闪过一丝笑着，点头补充，目光落在张不逊扶住侍者那自然而精准的动作上：“不止是借口。”
“他始终在观察环境，预判风险，并随时准备应对真实发生的意外。那侍者若非他扶那一下，恐怕真会酿成小骚动。”
“他的‘防护’是立体而周全的，借口只是表象，内核是时刻保持的警惕与随时能出手的能力。”
灵魂张不逊听到他们两个的评价，看着光幕中那个绞尽脑汁、步步为营的自己，心中了然。
那个他，只要觉得任何让她落入他人臂弯的可能，皆不可接受。
而王一诺故意凑近询问，张不逊的回答，让齐铁嘴兴奋得像是看了场精彩好戏：
“绝了！这对儿太有意思了！一个明知故问，一个死鸭子嘴硬。”
“‘没有。任何人靠近，都可能存在未知风险。’——听听！这跟直接说‘除了我，谁都不行’有什么区别？哈哈哈！”
他促狭地看向灵魂张不逊：“张军爷，大小姐那是逗你呢！那个你还一本正经地回答，心里是不是早就七上八下了？”
“不过说真的，那个你这‘生人勿近’的气场全开，效果显着啊！愣是没让一只‘苍蝇’……哦不，是一位绅士，碰到大小姐的裙边！”
张晵山看着王一诺带着笑意转身离开，而张不逊凝视她背影的画面，缓缓道：
“她已洞悉，却不点破，反以玩笑试探，是给予余地，亦是……一种纵容。”
“而他，心知肚明，却固守防线，以职责为甲。二人心照不宣，默契已成。”
他顿了顿，看向灵魂张不逊，语气带着一丝告诫，“此般平衡，微妙而脆弱。守护之心固佳，然过犹不及。”
“需知，她非笼中雀，终有一日会展翅。届时，那个你当如何自处？是继续以‘风险’为名设限，还是……”
张鈤山轻声接道：“佛爷虑得长远。眼下之情状，于他而言已是极好。能得她如此‘纵容’，已是旁人难求。”
“至于未来……且行且看。至少此刻，他守住了他想守的，而她，乐见其成。”
灵魂张不逊茫然了一瞬，他望向光幕中那个自己紧抿的唇和深不见底的眼眸，“若她想飞……便为她清扫天际，或……护她翱翔。”
此言一出，齐铁嘴先是一愣，随即大力拍手：“好！有志气！张军爷，就冲你这句话，老齐我看好那个你！”
电视屏幕上，王一诺盛装亮相。
王胖子“嚯”地一声从椅子上弹起来半截，眼睛瞪得溜圆：
“我滴个乖乖！这、这是换了个人吧？！平时看着就漂亮，这一打扮……乖乖，更了不得！王陆那小子这次没夸张！”
黑瞎子吹了个口哨，“视觉暴击。这造型，这身段，这珠宝搭配……王家是真舍得，也是真懂行。”
“怪不得张不逊那小子看一眼就挪开眼，多看一眼都得觉得是在冒犯。”
吴邪也看愣了，半晌才感叹：“真好看……像旧画报里走出来的名媛。”
他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张麒麟，发现小哥的目光也停在屏幕上，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似乎比平时多看了一两秒。
谢雨臣微微颔首，“象牙白真丝绉纱选得极好，衬肤色且压得住场。”
“高腰设计和银丝刺绣是点睛之笔，既显身段又不落俗套。配饰价值不菲且搭配和谐，整体完成度很高。”
他顿了顿，补充，“确如张大佛爷所说，是自信也是宣告。”
张海楼早就看呆了，嘴巴微张，愣愣地喃喃自语：“这简直是美学典范啊……气质转换的活例子！这太难得见了……”
张千军万马眉头紧锁：“裙摆长度及材质，在拥挤环境下易被踩踏或勾绊。”
“珠宝过于醒目，在灯光下反光可能干扰自身或他人视线，尤其在突发情况下不利。高跟鞋显着降低移动与平衡能力。”
张海客看着那身华丽装扮，眉头拧得更紧，但这次批判的话到了嘴边，看着那张明媚的脸，又有些说不出口，最终只硬邦邦道：“……过于招摇。”
看到张不逊瞬间移开视线、指节收紧、提议披肩，王胖子立刻来了精神，用手肘猛捅吴邪：
“瞧见没瞧见没！天真！还‘警惕’？‘职责’？拉倒吧！张晵山他们分析得都是啥，要胖爷我说，这就是醋了！占有欲发作了！”
他模仿着张不逊的语气，压低声音，一脸“我懂”的表情：
“‘夜间风凉，加件披肩’？我看他是觉得别人眼光太热，想给大小姐裹严实点吧！这小气劲儿！”
黑瞎子嘿嘿直乐：“胖子，看破不说破。不过你这解读，绝对到位。”
“披肩？那是对外界的物理隔离层，心理安慰意义大于实际保暖意义。”
吴邪也忍不住笑了：“张副官他们说得当然对，但从咱们角度看……胖子说得更直白。”
“他确实是不想让她被太多人‘看’，哪怕只是欣赏的目光。”
谢雨臣淡淡开口：“两种说法都能站住脚。看结果的话，他确实添了件能挡些视线的衣服，让目标没那么扎眼。”
“至于心里是为了安全，还是掺了点私心，说不定两者都有。”
张海客听的想反驳却又觉得这帮家伙说得……似乎有点歪理，只能憋出一句：“……荒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张海楼眼睛一亮，嘴里还兴奋地嘀咕：“看见没看见没！”
“海客哥，这可不就是吃醋了嘛！怕人看，赶紧给遮上——这心思，藏都藏不住啦！”
张千军万马只是基于事实判断：“披件东西遮着，露肤少了，毒针这类细暗器难直接打进去，还多层防护，靠谱。”
张麒麟安静地听着，只是放在膝上的手，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擦过裤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