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不可能，又不是完全不可能！”王一诺却不以为意，反而越想越兴奋，“事在人为！想想看，如果我们真的能……那岂不是彻底解决了后患？”
“宿主，你的想法过于超前，且存在极高的伦理和国际法风险。本系统建议优先聚焦于当前时间线的生存与发展任务。”
系统看着宿主满头热血也是无奈了，最关键的是你的麻麻同不同意。
还有这个时间点不对，要是在早个几十年，说不定还有希望。
“第一，我就随便想想。”王一诺似乎不想这么放弃，“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先记下来，记下来，列为远期战略目标！”
王安笑了笑，但也顺着她的话说：“好，列为远期战略目标。但眼下，我们还是先脚踏实地，把机场建起来，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
王陆赶紧点头附和：“大少爷说得对！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大小姐，你的愿望还是得等等。”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要不先去梦里实现一下，但他怕被系统收拾。
“啧，”王一诺不满意了，“王天风也太磨蹭了，这么明显的提示，他都不懂得利用。”
王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姐姐，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利用？”
王一诺一愣：“嗯？他有动作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王陆嘿嘿一笑，带着点幸灾乐祸：“大小姐，您这几天光顾着‘关心’修路和‘鞭策’我了，哪有空留意这些细节。”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就前天，咱们那批打着‘瑞士教会医院援助物资’旗号的药品，特别是那批强效消炎药和麻醉剂，在出城的关卡被‘76号’的人故意刁难，扣下了。”
“然后呢？”王一诺立刻追问。
王陆耸耸肩，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当天晚上，负责扣留那批药品的那个76号行动队队长，就被人发现死在了情妇家里。”
“官方说法是‘马上风’。但黎叔的人悄悄验过，是极其专业的神经毒素，微量，注入颈部，发作快，几乎不留痕迹。”
王一诺倒吸一口凉气：“王天风干的？”
“除了他手下那些‘疯子’，谁还能在76号重点盯防期间，用这种方式精准除掉一个目标，并且完美伪装成意外？”
王安淡淡道，“这就是他的回应和‘利用’。”
“他这是在向我们展示他的能力和效率，同时，也是在警告和清除障碍——任何试图阻碍‘资源’流向‘正确’方向的人，都会被他视为必须清除的绊脚石。”
王陆接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那批药品第二天一早就在没有任何‘解释’的情况下被放行了。76号那边屁都没敢再放一个。”
“现在，咱们的物资通道，因为这次‘意外死亡’事件，反而比以前更顺畅了。汪曼春那边似乎也收到了某种警告，最近收敛了不少。”
王一诺沉默了片刻，她发现自己对王天风的“疯”和“效率”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所以，”她缓缓开口，“他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并且已经开始借助我们的‘势’，用他的方式铺路了？”
“没错。”王安点头，“他冷静地观察着局势，一旦找到机会，就会出击，一击致命。而我们提供的资源和情报网络，就是他最好的掩护和助力。”
“那明楼知道吗？”王一诺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王陆笑了笑：“明楼那么聪明的人，恐怕比我们更早察觉到王天风的动作，甚至……”
“可能某些情报还是他‘不经意’泄露给王天风的呢。他们之间，有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默契。”
王安总结道：“所以，姐姐，你不用操心王天风不懂得利用。他不仅懂，而且用得比我们想象的更狠、更绝。”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强化我们的‘盾’——加快基建、囤积物资、培养人才。”
“而王天风，他会成为那把最锋利的‘矛’，主动出击，替我们，也替这个国家，撕开敌人的防御。”
“矛与盾……”王一诺喃喃道，忽然觉得这个组合虽然诡异，却意外地契合这个疯狂的时代。
“好了，姐姐，不用操心了。”王安站起身，“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去准备回瑞士的事了。这边有我们。”
王一诺点点头，想多了，她的脑袋疼。
不过，她站起身，“好吧，正事谈完了。既然我很快就要‘回国’了，那在离开前，我得抓紧时间再‘关心’一下我的‘心上人’。”
她说着，又朝王陆抛去一个“含情脉脉”却暗藏杀机的眼神。
王陆立刻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警惕地看着她：“大小姐，君子动口不动手！而且系统刚给我打完补丁！”
王一诺嫣然一笑，步步逼近：“哦？我只是想和你‘培养培养感情’，方便我日后‘思念’啊。你躲什么？”
王陆头皮发麻，赶紧向王安投去求救的目光。
王安忍俊不禁，上前拉住王一诺：“姐姐，别闹他了。你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也想想给孩子们带什么礼物。安排的船期就在这两天，我们还有些细节要最后敲定。”
他又转向王陆，语气恢复工作状态：“王陆，加强所有关键设施的防空伪装和警戒级别，尤其是船厂和那个‘圩田项目’。”
“通知黎叔，加快基层同志的培养和考核进度，我们需要更多人能独当一面。”
“明白。”王陆如蒙大赦，立刻挺直腰板应道，瞬间恢复了专业沉稳的模样，只是悄悄离王一诺远了半步。
王一诺见好就收，哼了一声：“算你跑得快。”然后对王安点点头，“那我先去准备了。”
她转身走向楼梯，心里却不像表面那么轻松。
离开意味着暂时的安全，也意味着要将所有的风险和重担都留给王安和王陆他们。
看着王一诺上楼的身影，王安和王陆脸上的轻松神色渐渐褪去。
“我们得找个合适的理由，让大小姐回去，还不会崩了她的人设。”这样她就不会有危险。
王安自信的说道，“对于母亲来说，孩子是第一位，明天瑞士的电报就会过来了。”
“可以啊，不愧是我们的脑力担当，这么快就有了。”王陆一点都不意外。
“还行，”王安看了他一眼，“就是你的男主戏份也快落幕了。”
王陆低声笑道，“不亏，也算爽过了。”
然后他又正色道，“等大小姐安全了，一切都要按计划加速了。风暴真的要来了。”
“是，”王安坚定的说道，“所以，我们更要抓紧时间，把根扎得更深，把网织得更牢。为了将来，能真正无忧无虑地去‘赏樱’。”
第二天一早，果然如王安所料，一封来自瑞士的加密电报被准时送达府上。
王一诺正在餐厅用早餐，看着王安亲自将电报送过来。
她接过电报，迅速浏览了一遍，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焦急与担忧。
她放下餐具，看向王安，“小安，我…我得回去看看才行！”
王安立刻配合道，“这样，我立刻让秘书去安排最快一班去香港的船票，再从香港转机回瑞士。”
王一诺犹豫了一下，“那陆问……我想跟他告别一下。”
王安赶紧说道，“我派人找他过来。”
接下来的半天，王府上下似乎都因为大小姐的即将离去而“忙碌”起来。
仆人们收拾行李，王安频繁接打电话安排行程和安保。
王一诺则“依依不舍”地在陆问面前晃了几圈，说了些“等我回来”、“你要保重”之类肉麻又符合人设的话。
午后，一切准备就绪。汽车停在府邸门前，王一诺在王安陆问的陪同下走出大门，上了车。
王一诺透过车窗，看着站台上弟弟的身影逐渐变小，直至消失，脸上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才慢慢收敛起来，轻轻叹了口气。
“第一，”她在心里说，“接下来，就看他们的了。”
“宿主请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中。”系统回应道，“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享受一段宁静的时光。瑞士方面已经安排妥当。”
王安转身，脸上的温情瞬间被冰冷的锐利所取代。“开始吧。”他对王陆说道。
王天风在秘密据点下达了命令：“目标已离开，最终阶段启动。”
黎叔收到了“平安离开”的信号，深吸一口气：“同志们，最后的考验来了。保护我们的工厂，保护我们的同志，战斗到底！”
明楼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阴沉的天空，手中握着一枚棋子，久久没有落下。他知道，最黑暗、最惨烈的时刻，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