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的晨雾还没散尽,陆家演武场的青石地面就已经蒸腾起细微的热气。十几个靛蓝练功服的少年在场上练拳,拳风裹挟着灵气波动,卷起地上的碎叶,连场边老槐树上的麻雀都被惊得扑棱棱飞起。陆凡背着个装着灵草的布包,刚从药铺回来,就被这热闹的景象拦住了脚步 —— 离家族大比只剩三天,族人们的练气热情比往常浓了数倍,连平时偷懒的旁支子弟,都在卯着劲打磨招式。
“少爷,您看,陆轩在那边!” 婉儿挎着装满灵米粥的食盒,顺着演武场东侧指去 —— 只见一个穿月白锦袍的少年正在练剑,剑光如疾风,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凝气后期的灵气威压,正是陆轩。他身边站着个穿灰袍的修士,手里拿着柄长剑,时不时指点两句,正是大长老请来的玄清门外门长老,据说最擅长 “疾风剑法”。
大虎攥着拳头,眼神里满是警惕:“大哥,你看陆轩的剑招,比上次快多了!那灰袍修士肯定教了他新东西!” 小虎也跟着点头,手里还攥着块刚买的灵玉 —— 这是他攒了半个月的铜钱买的,想送给陆凡当练气的辅助,却一直没好意思拿出来。
凌绝握紧了腰间的锈剑,指尖划过剑鞘上的斑驳:“那是疾风剑法的‘追风式’,讲究快、准、狠,劈砍时会带起灵气刃,寻常锻体修士根本挡不住。” 他出身剑修世家,对剑法的敏感度远超常人,一眼就看出了陆轩剑招的门道。
陆凡没说话,只是悄悄调动 “对线屏蔽” 能力 —— 淡白色的心能屏障裹住全身,瞬间隔绝了陆轩剑招散发出的威压,连周围族人的 “议论值:+3” 都被挡在外面。他的感知顺着屏障延伸,清晰捕捉到陆轩头顶的 “傲慢值:+8”,像团扎眼的橙红色火焰,还裹着丝 “急躁值:+5”—— 看来这几天的特训,让陆轩更急于在大比前立威,连情绪都控制不住了。
果然,陆轩练完一套剑,瞥见场边的陆凡,立刻收剑走了过来。月白锦袍在晨雾里晃着光,他故意把灵玉腰带拽得更紧,声音里满是嘲讽:“陆凡,你还敢来演武场?怎么,是来偷看我练剑,想偷学两招应付大比?”
他身后的跟班立刻跟着哄笑:“就是!一个锻体三层的废物,看了也学不会!”“我看他是来当活靶子的,等着大比时被轩少爷打趴下!”
周围练拳的族人也围了过来,有的窃窃私语,有的眼里满是同情 —— 在他们看来,陆凡就算赢过李锐、陆浩,也绝不是凝气后期的陆轩的对手,来演武场只会自取其辱。
婉儿气得眼圈发红,往前站了半步:“陆轩少爷,您说话客气点!我家少爷是来给凌绝大哥送灵草的,不是来偷看的!”
“送灵草?” 陆轩嗤笑一声,目光落在凌绝身上,眼底满是轻蔑,“一个家破人亡的野修,也配用陆家的灵草?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都想靠旁门左道混进大比!”
凌绝的手瞬间按在剑柄上,锈剑发出轻微的 “嗡鸣”,灵气波动瞬间攀升 —— 他最恨别人提 “家破人亡”,若不是陆凡没发话,他早拔剑了。
“凌绝,别冲动。” 陆凡轻轻按住他的胳膊,往前站了一步,正好挡在陆轩面前,“陆轩哥,族规里可没说‘野修不能用灵草’,也没说‘锻体修士不能来演武场’。你要是觉得我碍眼,大可以去跟族长说,让他把演武场封了,只许凝气修士进 —— 不过,我猜族长不会同意,毕竟家族大比,本就是所有族人的机会,不是你一个人的舞台。”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人群,族人们瞬间议论起来:“陆凡说得对!演武场是大家的,凭什么只许陆轩用?”“就是,大比是族规规定的,每个族人都能参加!”“陆轩也太傲了,真把自己当家族第一了?”
陆轩的脸 “唰” 地一下红了,他没想到陆凡会拿族规说事,还引来了族人的议论。他攥紧剑柄,指节泛白:“我没说不让你进,只是提醒你,别白费力气 —— 你就算来演武场看一百遍,也赢不了我。凝气后期和锻体三层的差距,是天堑,不是你靠耍嘴皮子就能弥补的!”
“是不是天堑,大比上见真章。” 陆凡笑着摊了摊手,语气里满是从容,“倒是你,陆轩哥,这几天练剑练得手都抖了,是怕我在大比上赢你,丢了大长老的脸?”
他这话精准戳中了陆轩的痛处 —— 这几天灰袍修士总说他 “心浮气躁,剑招不稳”,还说 “陆凡能赢李锐,定有过人之处,不可轻敌”,让他心里早就憋着股火。此刻被陆凡点破,更是又气又急,挥剑就朝陆凡的肩膀砍去:“我让你胡说八道!”
剑光带着疾风,直逼陆凡面门,周围的族人都惊呼起来:“小心!” 婉儿吓得闭上了眼睛,大虎撸着袖子就要冲上去,却被凌绝拦住了 —— 他能感觉到,陆凡没有慌,反而带着股胸有成竹的气场。
陆凡没躲,反而往前迈了半步,正好避开剑锋,同时伸手抓住了陆轩的手腕 —— 他悄悄调动心能,一缕白色心能顺着指尖缠上陆轩的经脉,让他的灵气瞬间滞涩了半分。“陆轩哥,大比前私自动手,可是违反族规的。” 陆凡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要是被族长知道,你这大比资格,怕是要没了。”
陆轩想挣脱,却发现手腕像被铁钳夹住,怎么也动不了。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气突然 “卡壳”,连剑都握不稳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陆凡把他的剑按了下去。周围的族人爆发出一阵哄笑:“陆轩这是怎么了?连剑都握不住了!”“刚才还那么傲,现在怎么跟个没力气的孩子似的!”
“你…… 你耍阴招!” 陆轩涨红了脸,嘶吼着想要辩解,却没人信他 —— 所有人都看到,是他先动手,陆凡只是自卫,而且看起来根本没用力,完全是陆轩自己没稳住。
陆凡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陆轩哥,你怎么回事?我没用力啊,是不是这几天练剑太累,没休息好?” 他这话更像是火上浇油,让陆轩的脸更红了。
灰袍修士走了过来,扫了眼陆轩,又看了看陆凡,眼神里满是警惕:“陆凡,适可而止。大比前动手,对谁都没好处。” 他能感觉到陆凡身上没有灵气波动,却能轻松制住凝气后期的陆轩,心里隐隐觉得这少年不简单,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我只是自卫。” 陆凡摊了摊手,语气无辜,“是陆轩哥先动手的,我总不能站着挨打吧?” 他能清晰地捕捉到陆轩头顶 “难堪值:+9”“愤怒值:+8” 的气泡,像两团炸开的火焰,还有灰袍修士的 “警惕值:+5”,这些情绪顺着感知涌进体内,与之前积累的 “敬佩值”“支持值” 汇合。
丹田处的白色心能瞬间亮了起来,比之前凝练了数倍,流转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 之前一直卡在键来境初期巅峰的瓶颈,此刻竟 “咔嚓” 一声裂开了道细缝,心能顺着裂缝缓缓渗透,离中期只有一步之遥!陆凡悄悄握紧拳头,压下心里的惊喜 —— 这波情绪值来得太及时,大比前突破中期,应对陆轩的疾风剑法更有把握了。
“好了,都散了!” 灰袍修士瞪了陆轩一眼,拉着他往演武场深处走,“继续练剑,别再丢人现眼!” 陆轩狠狠瞪了陆凡一眼,却不敢再停留,只能跟着灰袍修士离开,背影狼狈极了。
周围的族人围了过来,对着陆凡竖起大拇指:“陆凡少爷,您太厉害了!刚才那一下,太解气了!”“陆轩就是活该,谁让他那么傲!”“大比时您肯定能赢他,我们都给您加油!”
这些 “解气值:+7”“支持值:+6” 的情绪,像股暖流补充进陆凡的经脉,让刚松动的瓶颈更稳了些。婉儿跑过来,递过帕子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眼里满是崇拜:“少爷,您刚才太冷静了!我都快吓死了,没想到您这么轻松就制住了陆轩!”
“就是运气好,陆轩自己没稳住。” 陆凡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提心能的事 —— 在所有人眼里,他只是 “懂族规、反应快”,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
大虎拍着陆凡的肩膀,兴奋地喊:“大哥,您这本事藏得也太深了!凝气后期都能制住,大比时肯定能赢!” 小虎也凑过来,把手里的灵玉递过去,小声说:“少爷,这灵玉给您,练气时能用得上。”
凌绝看着陆凡,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你刚才制住陆轩的手法,很巧妙。是靠对经脉的了解?” 他以为陆凡用了某种卸力的技巧,却没猜到是心能的作用。
“以前跟族里的老护卫学过两招防身术。” 陆凡含糊道,接过小虎的灵玉,“谢谢你,小虎,这灵玉我收下了,大比后给你带好吃的。”
接下来的三天,陆凡一边帮着婉儿打理火锅摊的收尾生意(大比期间要停业),一边 “闭门修炼”—— 其实是在房间里用心能吸收之前积累的情绪值,冲击键来境中期。他故意把灵草散在桌上,营造出 “炼化灵草练气” 的假象,偶尔还会让婉儿送些灵米粥,装作 “练气耗体力”,彻底打消别人的怀疑。
凌绝则每天在院外练剑,顺便教大虎和小虎基础的劈砍技巧:“大虎,出剑要稳,别用蛮力;小虎,闪避时注意脚下,别慌。” 大虎学得认真,虽然动作还很生涩,却有模有样;小虎灵活,闪避技巧进步很快,偶尔还能躲过凌绝的慢剑。
婉儿则忙着准备大比时的补给:“少爷,我给您装了灵米粥、灵肉干,还有金疮药,要是受伤了,一定要记得用!” 她把补给包收拾得整整齐齐,还在里面放了张写着 “少爷加油” 的小纸条。
大比前一天傍晚,李管事悄悄来了趟后院,递过一张纸条:“陆少爷,大长老跟灰袍修士商量,想在大比决赛时用‘锁灵阵’,压制你的灵气,你一定要小心!”
陆凡接过纸条,扫了眼上面的字,嘴角勾起一抹笑:“多谢李管事,我知道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白色心能已经足够凝练,就算被锁灵阵压制,“对线屏蔽” 能力也能隔绝大部分影响,而且陆轩的 “傲慢值” 只会更浓,到时候收割的情绪值,说不定能直接突破键来境中期。
李管事走后,凌绝走到陆凡身边,语气坚定:“陆少爷,大比那天,我会在台下盯着,要是灰袍修士敢动手,我就拔剑阻止他!”
“好。” 陆凡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在,我放心。”
婉儿、大虎、小虎也围过来,纷纷表决心:“少爷,我们会在台下给您加油!”“您一定要赢,让陆轩知道您的厉害!”
陆凡看着眼前的伙伴,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这几年来的 “废柴” 标签,即将在大比上彻底撕碎;而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人,也会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