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追得越急，空间本源逃得越快。
有时它会故意停在前方不远处，待逍遥靠近便突然消失；有时又会绕到他身后，留下一道微弱的光芒，仿佛在戏耍他。
虚空乱流中没有昼夜之分，唯有混沌气的消耗与体力的透支，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连续不断的追逐，逍遥体内的混沌气已消耗近半，脸色也因长时间高度集中精神而显得有些苍白。
多次无果，逍遥也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追上去。
但他又舍不得如此大的机缘。
逍遥望着远处再次消失的银蓝色光点，心中也不由得涌起一股无力感。
同时，他心里也是疑惑不已。
明明帝道里包含空间法则，为何连空间本源都抓不住？
片刻后，逍遥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直接盘膝坐下，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这两日的追逐过程。
每一次出手失败的细节都清晰浮现在他脑海中：
第一次是速度不够快，被本源利用空间跳跃逃脱；
第二次是法则共鸣不够精准，被本源察觉意图；
第三次是秘术施展不够纯熟，未能形成有效封锁……
将每次的出手细节回想了一遍后，逍遥突然睁开眼睛，好似想到了什么：“等等，法则共鸣？”
他的混沌帝道融合了空间、防御、恢复三大法则，但都是系统灌输给他的。
可他从未真正深究过这三大法则之间的联系。
平日里使用空间法则，不过是简单的瞬移、或者横渡虚空，从未像操控混沌气那般得心应手。
防御法则也多是依靠混沌壁垒硬抗，从未想过如何用空间法则增强防御。
恢复法则更是单纯依赖混沌气的滋养，与其他两者几乎毫无关联。
想到这些，一个不敢想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逍遥的脑海中炸开。
难道……
我从未真正掌握过这些法则？
逍遥一直以为自己的准帝境九重实力足够强大，可面对这缕空间本源，他才发现自己对自身帝道的理解竟如此浅薄。
那些法则于他而言，更像是系统强加给他的工具，而非与自身融为一体的力量。
就在这时，远处的虚空乱流中，那缕空间本源再次出现。
它没有继续逃窜，反而停在原地，银蓝色光芒缓缓闪烁，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逍遥看着那缕静静悬浮的空间本源，他的心境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之前的急躁与懊恼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逍遥站起身，没有再急于追击，而是闭上双眼，将神识沉入体内，仔细审视起自己的混沌帝道。
混沌气在他丹田内缓缓流转，如同一片混沌星海。
在这片星海之中，隐约能看到三道不同颜色的法则符文。
其中有代表空间法则的银蓝色符文、代表防御法则的淡金色符文、代表恢复法则的翠绿色符文。
这三道符文各自独立，虽被混沌气包裹，却从未有过真正的交融。
空间符文负责穿梭与攻击，防御符文负责构建壁垒，恢复符文负责滋养修复，三者如同三条平行线，互不干涉。
盯着自己的丹田内看了半天后，逍遥突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系统虽将三大法则融入他的帝道，却并未教会他如何将其融会贯通。
他就像一个手握三件神兵却不懂如何配合使用的武士，空有强大的力量，却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威力。
那缕空间本源的逃脱，并非因为它有多强大，而是因为它精准地找到了他空间法则中的漏洞。
想通这一点，逍遥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落在远处的空间本源上，眼中已无半分急切。
他再次盘膝坐下，开始尝试融合体内的三大法则。
逍遥首先将混沌气运转到极致，引导着代表空间法则的银蓝色符文缓缓移动，朝着淡金色的防御符文靠近。
但这个过程却异常艰难。
两种法则的属性截然不同，空间法则灵动多变，防御法则则厚重稳固。
两者刚一接触便产生了强烈的排斥，银蓝色符文如同受惊的鸟儿般想要逃离。
逍遥来来回回的实验了数千次，还是没有任何办法融合两个法则。
就在他快要自我怀疑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混沌大帝传承中的记载。
那里面就有法则融合的记载：混沌包罗万象，可化万物，亦可融万法。
想到这些，逍遥不再强行拉扯符文，而是运转混沌气，想在两道符文之间构建出一道细微的混沌桥梁。
混沌气本就具有兼容并蓄的特性，随着桥梁的构建，银蓝色符文与淡金色符文的排斥逐渐减弱。
逍遥耐心的引导着，让空间法则的灵动渗透进防御法则的厚重之中，又让防御法则的稳固支撑起空间法则的多变。
不知过了多久，当第一缕银蓝色光芒融入淡金色符文时，逍遥突然感觉到体内的混沌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原本纯粹的混沌气凝聚的混沌壁垒，竟然开始蕴含空间波动。
若是再遇到攻击，不仅能硬扛，他还能借助空间法则将攻击转移到虚空之中。
逍遥心中顿时一喜。
他立马趁热打铁，引导着融合了空间法则的防御符文，朝着代表恢复法则的翠绿色符文靠近。
这一次，融合变得顺利了许多。
混沌气构建的桥梁更加稳固，三种法则在混沌本源的滋养下，如同溪水汇入江河，逐渐交融在一起。
翠绿色的恢复法则融入后，逍遥的混沌帝道彻底发生了质变。
空间法则赋予其灵动，防御法则赋予其稳固，恢复法则赋予其生机，三者相互依存，相互滋养，原本独立的三道符文彻底消散，化作三道交织的光带，融入混沌星海之中。
当最后一丝法则融合完成的瞬间，逍遥周身爆发出一道璀璨的金光，混沌气如同潮水般席卷开来，周围狂暴的空间乱流竟自动退避三舍。
此刻的他，虽仍处于准帝境九重，却已与之前截然不同。
他对自身帝道的理解，已然触及了本源层面。
逍遥再次看向远处的空间本源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没有动用任何神通，只是伸出右手，轻轻朝着光点一招。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缕银蓝色的空间本源没有再逃窜，反而化作一道流光，顺着他的手势缓缓飞来。
沿途的虚空自动为它让开道路，仿佛在迎接王者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