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刚听到，气血攻心，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患者晕厥！快，准备接‘生’！”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成了这间医院妇产科流传多年的恐怖传说兼爆笑谈资。
据说，当时产房里传出不像人声的嚎叫！
等赵志刚再次转醒，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他躺在普通病房里，腹部只剩下一片松弛的皮肉和酸痛。
“儿子！你醒了！”王桂芬扑到床边，脸上表情复杂，恼怒，“我们被骗了！你根本没生蛋！”
赵志刚茫然：“啊？”
“你晕过去以后，医生说是顺产出来了，但出来的……根本不是什么蛋！”
“就是一堆……一堆像羊水破了的污物！”
“他们赶紧清理了，说是可能是什么罕见的巨大腹腔囊肿破裂，造成的错觉和压迫症状！”
“怕传出去上热搜，引起恐慌，院长亲自下令保密，当做疑难杂症处理了！”
王桂芬压低声音，快速说道，“检查也说你现在肚子里干干净净，啥也没有！”
赵志刚愣住了，下意识摸了摸平坦的肚子。
难道……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散大师说的蛇仙、蛋，都是假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桂芬也松了口气，又开始念叨，“肯定是那直播的女人搞的鬼，装神弄鬼吓我们！”
“回头找她算账！李倩那个没良心的，知道你‘病了’都不来看……”
赵志刚没心思听这些，他只想回家。
当天下午，他们办了出院手续，低调地打车回了家。
刚开门就听见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爬行声。
母子俩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升起不祥的预感。
客厅中央的地板上，整整齐齐排列着九个蛋！
每个都有鹅蛋大小，外壳是诡异的灰白色，其中几个蛋壳表面已经布满了裂纹。
“啊——！！！”王桂芬发出尖叫。
“咔嚓”、“咔嚓”……接连不断的碎裂声响起。
九个蛋壳同时破开！
不是小蛇，也不是人形婴儿。
从里面爬出来九条通体漆黑、只有手指粗细、却长着人类面孔的小蛇！
它们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精准地转向赵志刚的方向，咧开没牙的嘴，发出尖细黏腻的声音。
“妈妈——！” “妈妈——！” “妈妈妈妈——！”
赵志刚差点魂飞魄散，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九条小蛇异常兴奋，飞快地朝他“爬”过来，速度快得惊人！
“别过来！我不是你们妈妈！滚开！”赵志刚连滚带爬往后缩。
小蛇们不管不顾，顺着他的裤腿就往上爬，冰凉滑腻的触感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它们一边爬，一边继续叫着“妈妈”，甚至试图往他衣领里钻。
“救命啊！妈！快把它们弄走！”赵志刚崩溃大哭，手脚并用地扑打。
王桂芬早就吓傻了，抄起旁边的扫帚胡乱拍打，反而激怒了这些小蛇。
赵志刚被三条小蛇缠住了脖子和胳膊，他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拉开家门就冲了出去，沿着楼梯拼命往下跑！
“妈妈！” “妈妈别跑！” 九条小蛇齐齐追了出去，紧紧跟在赵志刚身后！
于是，小区里出现了惊悚一幕。
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在前面鬼哭狼嚎地狂奔，身后跟着九条长着人脸的细长影子。
路人纷纷躲避，目瞪口呆。
赵志刚绕着小区跑了三圈，又冲上马路，闯了两个红灯，穿过一条商业街，最后躲进了一个公共厕所，反锁门，瘫坐在马桶上。
门外，还能听到爬行声和“妈妈”的呼唤。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消失了。
赵志刚推开一条门缝，外面空空如也。
他溜回家，家里一片狼藉，那些小蛇不见了。
王桂芬缩在墙角，眼神呆滞。
客厅中央的地板上，写着几个字。
“生子体验已完结，孩子收回。再犯，十倍奉还。”
赵志刚看着满地狼藉和那行字，双腿一软，再次瘫倒在地。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九声“妈妈”，和护士那句“像mac口红”的嘲笑了。
散千亿晚上八点打开了快抖直播。
她直接发了第一个福袋。
三秒后，一个Id叫“幸福王妈妈”的用户抽中。
“连麦。”散千亿发出邀请。
视频接通，画面里出现一位烫着时髦小卷、穿着鲜亮红外套的阿姨，看着五十多岁，笑容满面，精气神十足。
她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高个子男人，都穿着衬衫。
一个戴眼镜显得斯文，一个浓眉大眼看着阳光，样貌都不错，但此刻表情都有些微妙的尴尬和无奈。
“哎呀散大师！可算抢到啦！您好您好！”王阿姨声音洪亮，透着兴奋，“大师，我今天想给我这两个儿子算算姻缘！”
“您给看看，他们啥时候能给我领个儿媳妇回来？”
她说着，把两个儿子往镜头前又拉了拉：“这是我家老大，王明轩，三十了，自己开公司的！”
“这是老二，王明宇，二十八，在医院当医生！”
“您看，要样貌有样貌，要事业有事业，可就是不开窍，连个女朋友都不谈！”
“可把我急死了！亲戚朋友介绍多少了，一个都不成！”
“大师您给瞧瞧，是不是缘分没到？还是有啥阻碍？要不要化解一下？”
【阿姨好潮！】
【两个儿子都好帅啊！阿姨缺儿媳妇吗？上过大学那种！】
【事业有成还单身？不是眼光太高就是心里有人了吧？】
【坐等大师放大招。】
散千亿的目光在两位“儿子”脸上缓缓扫过。
散千亿看向王明宇：“你上个月申请调去急诊科，夜班频繁，但精神很好。”
“不过你手机里有个特别关心，每天定时提醒对方‘按时吃饭’、‘少喝咖啡’，最近一条是‘胃药放在你公文包内侧口袋了’。”
“这个特别关心是你大哥吧！”
王明宇的脸“唰”地红了，眼神躲闪：“那……那是我哥！我关心我哥身体怎么了？一家人互相关心不应该吗？”
王阿姨还没察觉不对劲，连连点头：“对对，兄弟俩感情可好了！从小就好！大师，这跟他们姻缘有啥关系啊？”
散千亿端起旁边的枸杞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抬眼，看着一脸期盼的王阿姨。
“阿姨，他们两个是gay。”
“你有儿媳妇的，只是不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