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楼里
到休息的时间了，然而本该这个时刻睡下的老夫人曹韵却反常地立在窗前，似是在等待什么。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得到了回应后，房内的门从外向里推开，走进来了一个步履轻盈、丫鬟扮相的婢女。
“老夫人！”
婢女屈身行礼，恭敬地站稳身后，紧接着交代，“夫人这一天都在管教温姨娘。”
“她亲自？”
对于专宠的曹韵来说，‘姨娘’二字属实是新鲜了。
老侯爷就只有她一个妻子，她风风光光了几十载，从来就没有被后院勾心斗角的问题烦恼过，因为不存在旁的妾室，自然就没有经历过腌臜争宠的戏码。
按道理来说，儿子清晗效仿他爹也无妨，但架不住沈文欣不给力。
“不，不是夫人亲自，是夫人身边的沈霞代管教。”
桂月实诚地交代。
“那‘乡野村妇’如何？可还配合？”
曹韵对温宝珠的第一印象还停留在她的穿着上，虽说她的脸给她加了不少分，但第一印象就是第一印象，后面哪怕再好，也代替不了。
“乡……温姨娘性子温和，人也质朴，都有好好地配合霞姑姑的管教。”
桂月差点被带偏，好在收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乡野村妇’四字。
这可不兴说。
“哼！”
“她瞧着就是从乡下来的，人能不质朴吗？要不是脸还算好看，留她下来纯属是膈应人。”
“不过，她会不会过于木讷了点？”
“桂月，你可有瞧出她的木讷？”
“是有一些，可能温姨娘未经人事，见识不多，但多加调教，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脱胎换骨。”
桂月对温宝珠了解不多，只能从不得罪人的立场加以评判。
“木讷的女人，清晗哪里会喜欢？”
秉着她的儿子，她最了解的原则，曹韵先入为主地评价起了沈文欣和温宝珠。
沈文欣面容清秀，性子寡淡，当世家小姐是得心应手，可作为清晗的妻子，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哪有夫妻一个月只接触两回的道理？连她和老侯爷都比不过，简直是毫无趣味。
她的儿子还那么得年轻，搞不懂是哪里出了问题，成婚多年了，半个子嗣都未留下来。
多半是沈文欣让人提不起兴致来。
这温宝珠虽瞧着愚笨，也不够机灵，但甚在面容姣好，身子火辣，若是加以点拨，不失为一个浑然天成的尤物。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身段，她就不信她那清心寡欲的儿子能把持得住。
“桂月，你可知她们是怎么调教温宝珠的？”
“回老夫人的话，桂月不是特别明白霞姑姑意欲何为。”
桂月抬头看了看老夫人，眼神闪了闪。
“展开说说！”
接着，桂月把这一天暗中窥伺的见闻面面俱到地说了一遍。
“我就说沈文欣在这方面不行！还不信！哪里有她们这样调教人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屈打成招’呢！”
曹韵听了直摇脑袋。
她就不该对她抱有太大的期望，除了帮助那‘乡野村妇’量体裁衣外，其他的举动更像是在教训一个丫鬟，而非培养一个姨娘。
她懂姨娘的作用是干什么的吗？
“桂月，你明天一早就去沈文欣那儿，把温宝珠给我带过来，清晗也快回来了，这几日，我来做主，亲自来调教。”
“是，老夫人。”
桂月不敢不依。
这一夜，
温宝珠睡得极不安稳。
她浑身难受得厉害，噩梦连连。
天微微亮时，她就不得不睁眼了。
“叶英，我胳膊疼得厉害。”
温宝珠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嘶哑极了，下一秒，就憋出了一串咳嗽声。
“宝珠，你怎么了？”
见她脸色不对，叶英表现得担心极了。
“我没事，就是肩膀和胳膊处疼得厉害，嘶——好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