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市的秋末清晨，薄雾跟掺了牛奶似的，把整座城市裹得严严实实，连太阳都只敢透出点微弱的光。
可谁都没料到，这清冷的早上还没过去一半，一场能掀翻商界的舆论风暴，已经跟疯了似的，席卷了所有财经媒体和社交平台，连热搜榜都被搅得底朝天。
最先炸锅的是《东海财经日报》，头版头条用的黑体字大得能扎进人眼睛里：
“清瑶集团首席科学家杨宇博士病危！谢清瑶主席捐髓救才！”
配图一边是清瑶集团那栋直插云霄的总部大楼，一边是医院门口模糊不清的照片，连门口保安的影子都拍得虚晃晃的。
报道里写得有模有样，一会儿说杨宇得的是急性白血病，病情多凶险；
一会儿说谢清瑶明明跟杨宇非亲非故，偏偏骨髓配型成功，还亲自去捐了干细胞，听着跟表彰似的。
可仔细一读就不对劲，字里行间全是藏不住的坏水：
“杨宇博士移植后还在高危观察期，说不定哪天就排异了，或者感染了，小命随时可能没！”
“谢清瑶捐完骨髓后身子虚得很，好几天没露面了，谁知道她身体到底出啥问题了？”
“杨宇可是清瑶研究院搞基因编辑的灵魂人物，他要是没了，清瑶的核心研发能力不得垮一半？”
这报道一出来，跟往滚油里泼了瓢水似的，各大门户网站、财经App、微博热搜、短视频平台，全被这条消息占满了。
标题一个比一个吓人：
“清瑶天才科学家命悬一线！行业要变天？”
“谢清瑶捐髓救员工，是真善良还是作秀？”
“清瑶核心研发遭重创！未来股价要跌穿地板？”
“谢清瑶身体亮红灯，清瑶集团要换掌舵人？”
网上的评论更是炸开了锅，短短半小时，光一条热搜下面的评论就破了十万条：
“我的天！杨博士那么年轻就得了白血病？太可惜了吧！他之前搞的那个基因编辑项目我还关注过呢！”
“谢总也太拼了吧？居然亲自捐骨髓！不过捐完身体能扛住吗？她可是清瑶的主心骨啊！”
“别光顾着夸人了！清瑶股价肯定要跌啊！核心科学家病危，研发进度不得停？我手里还有清瑶的股票呢，要不要赶紧抛？”
“有没有可能是清瑶故意放的消息？想博同情？不过看这股价跌的样子，倒不像是假的......”
“竞争对手怕是要笑醒了！清瑶这时候后院起火，刚好趁机抢市场啊！”
清瑶集团的公关部电话，从早上七点开始就没停过，铃声响得跟催命似的。
接线员小王手忙脚乱地接电话，嗓子都快喊哑了：
“您好，清瑶集团公关部......关于杨宇博士的病情，我们会尽快发布官方声明......
对，谢主席的身体状况目前没问题......请您关注官方渠道，不要轻信谣言......”
话还没说完，另一个电话又响了，小王深吸一口气，刚拿起听筒，就听见对面传来记者急促的声音：
“我是东海卫视财经频道的，想采访谢清瑶主席，请问她现在方便吗？杨宇博士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能不能安排我们去医院采访？”
小王无奈地说：
“抱歉，谢主席目前正在休养，暂时不接受采访。关于杨宇博士的病情，我们会统一发布声明，请您耐心等待。”
挂了电话，小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跟旁边的同事小李说：
“这消息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啊？医院那边不是说好了要保密吗？现在记者都快把公司大门堵了，楼下还有好多股民举着牌子要说法呢！”
小李叹了口气：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医院内部有人被买通了，也有可能是记者蹲在医院门口拍了点蛛丝马迹，然后自己瞎编乱造的。
现在咱们能做的，就是赶紧等上面的指示，不然这锅咱们可背不起！”
而市场的反应更是立竿见影，清瑶生物（）一开盘，股价就跟坐了过山车似的往下冲。
开盘价还是186元，短短十分钟就跌到了175元，半小时后直接跌破170元，跌幅超过8%！
市值一下子蒸发了近百亿！
股民群里一片哀嚎，有人发消息说：
“我早上没来得及抛，现在已经亏了五万了！这清瑶到底行不行啊？”
还有人说：“赶紧抛吧！再等下去说不定要跌停！这消息太吓人了，谁知道杨宇能不能挺过来！”
此时，清瑶集团总裁公寓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谢清瑶穿着一身真丝睡衣，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脸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不断刷新的新闻和暴跌的股价曲线图。
她戴着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手指紧紧攥着平板电脑，指节都泛了白。
“谁干的？”
谢清瑶的声音低沉得可怕，跟即将爆发的火山似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气，
“消息到底是谁泄露的？医院那边我明明千叮咛万嘱咐要保密，公司内部也下了封口令，怎么还会出这种事？”
站在一旁的赵妮娜，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她手里拿着一叠文件，额头上全是冷汗：
“谢主席，我们已经在查消息来源了！目前有两个可能，一是医院那边出了问题，说不定是护士或者医生被竞争对手买通了，把消息泄露给了媒体；
二是有记者一直在医院门口蹲守，拍到了您去医院的照片，然后结合一些小道消息，自己编了这些报道。”
“查！给我往死里查！”
谢清瑶猛地把平板电脑拍在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茶几上的玻璃杯都震得晃了晃，
“在这个节骨眼上泄露消息，是想动摇军心！是想毁了清瑶！杨宇还在医院观察，股价又跌成这样，他们就是想趁我病要我命！”
赵妮娜赶紧点头：
“我已经让信息部的人去查了，法务部也在准备，一旦查到泄露消息的人，立刻追究法律责任！”
谢清瑶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她知道现在发火没用，必须尽快稳住局面。
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楼下乌泱泱的记者和闪烁的警灯——那是公司保安在维持秩序，可记者们还是跟疯了似的往大楼门口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