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得热闹，电梯门突然“叮”的一声打开，赵妮娜拿着平板电脑站在外面，脸色冷冰冰的。
周副总和李副总赶紧闭上嘴，脸上挤出职业的笑容：“赵总好！您这是要去研究院吗？”
赵妮娜没接话，锐利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像是能看穿他们刚才在说什么。
她打开平板，调出一份文件：“周总，营销部上个季度的报告我看了，里面关于华东地区的销售数据有问题，有些客户反馈和你们报上来的业绩对不上，你让团队再核实一下，今天下班前把修正版发给我。”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让人去查！”
周副总赶紧点头哈腰，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
赵妮娜又看向李副总：“李总，您负责的供应链项目，进度比计划慢了两周，下周的高管会上，我需要听到具体的解决办法，而不是借口。”
“是是是，我这就去催进度！”李副总也赶紧应下来。
电梯门关上后，周副总偷偷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声对李副总说：
“吓死我了......你说赵总刚才是不是听到咱们聊杨宇的事了？她那眼神，也太吓人了！”
李副总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电梯里的监控：
“别瞎说了！这电梯里有监控，小心被谢总知道！这种事，咱们心里清楚就行，别往外说，免得惹祸上身！”
研究院的实验室走廊里，两个年轻研究员穿着白大褂，边走边聊。
其中一个叫王磊的，正是之前见到杨宇激动得脸红的那个。
“王磊，你最近跟着杨博士做项目，感觉怎么样啊？是不是特别厉害？”
另一个研究员好奇地问。
王磊眼睛一亮，语气里满是兴奋：
“何止是厉害！杨博士简直就是我的偶像！他不仅技术牛，人还特别好，一点架子都没有。
昨天我设计sgRNA的时候遇到个问题，他还亲自过来教我，手把手地跟我讲设计思路，比学校里的导师还耐心！”
“哇，这么好？”同伴羡慕地说，“我听说杨博士的实验室里全是顶配设备，是不是真的啊？”
“那可不！”王磊压低声音，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才接着说，
“上周刚到了一台超高速冷冻电镜，德国原装进口的，据说花了三千多万！谢主席特批的，连审批流程都没走常规通道，直接绿色通道加急办的！
我们实验室之前申请个普通的pcR仪，都等了三个月才批下来，这差距也太大了！”
“啧啧，这待遇也太让人羡慕了......”同伴酸溜溜地说，“咱们什么时候能有这待遇啊？”
“嘘！”王磊突然拽了拽同伴的胳膊，赶紧拉着他靠墙站好，“别说话了，你看前面，谢主席来了！”
同伴顺着王磊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谢清瑶在赵妮娜的陪同下，正向这边走来。
她今天穿了一套深灰色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常，一看就气场十足。
“谢主席好！”
两人赶紧站直身体，齐声问好，声音都有点紧张。
谢清瑶微微颔首，目光在王磊的胸牌上停留了一秒，认出了他：“你是......杨宇博士团队的研究员？”
“是......是的！我叫王磊，在杨博士团队负责基因测序数据分析！”
王磊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手心都冒出了汗。
“好好干，跟着杨博士多学东西。”
谢清瑶说完，没再多问，径直朝着杨宇的实验室方向走去。
等谢清瑶走远了，王磊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我的妈呀......谢主席居然记得我！刚才我紧张得都快说不出话了！”
同伴捅了捅他，挤眉弄眼地说：
“你没看见吗？谢主席直接去杨博士的实验室了！你说她是不是特意过来找杨博士的？
平时她来研究院，都是先去沈博士那里，今天怎么直奔杨博士的实验室了？”
“闭嘴吧你！”王磊红着脸打断他，“谢主席是来检查工作的，杨博士的项目是重点项目，她过来看看很正常！你别瞎猜了，赶紧回去做实验吧，免得被组长骂！”
赵妮娜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人力资源部、行政部、研究院综合管理部的负责人，都坐在会议桌前，低着头，没人敢说话。
“把门关上。”
赵妮娜冷着脸对最后进来的行政总监说，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行政总监赶紧关上门，小心翼翼地坐到座位上。
“各位，”赵妮娜把平板电脑往桌上一放，声音像淬了冰，
“最近集团内部流传的那些关于杨宇博士的言论，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吧？什么‘亲儿子待遇’、‘特殊关系’、‘谢主席偏心’
.......这些话已经严重影响了工作氛围，甚至有人开始质疑谢主席的决策，这像话吗？”
几位负责人互相看了看，没人敢接话。
人力资源总监，偷偷看了眼赵妮娜的脸色，觉得自己的额头都在冒汗。
“关于杨宇博士的待遇问题，我想有必要跟你们澄清几点。”
赵妮娜翻开文件夹，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桌子中间，
“这是国际顶级猎头公司做的基因编辑专家市场薪酬报告，你们自己看——
杨博士的年薪、住房、配车，在全球同级别专家里，只算中等偏上，根本不算夸张。”
她又拿出第二份文件：
“这是全球顶尖实验室的设备配置标准，麻省理工、斯坦福的基因编辑实验室，比咱们给杨博士配的设备还好。
咱们花三千万买冷冻电镜，是为了让杨博士能更快地开展研究，不是什么‘特殊待遇’。”
最后，赵妮娜把第三份文件重重拍在桌上，声音提高了几分：
“这是杨博士过去三年发表的论文和专利评估报告！他在《Nature》《cell》上发表的论文，为基因编辑技术开辟了新方向；
他手里的几项专利，一旦转化成功，能为集团带来至少数十亿的收益，比一套房子、一辆车、一台咖啡机值钱多了！
你们觉得，这点投入过分吗？”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几位负责人低着头，没人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