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这畜生的叫声比青铜铃铛还邪门!”他强忍眩晕,额头渗出冷汗。
“快钻溶洞!”胖纸趁着巨蛇痛苦翻滚时扯着嗓子吼道。
那些狭窄的溶洞通道确实是绝佳的避难所。
天真和老痒闻言立刻冲向溶洞,他们此刻无比清醒——这根本不是人力能抗衡的怪物!
“嘶嘶!”断尾的剧痛让烛九阴陷入狂暴,硕大的蛇首如攻城锤般砸向叶飞。
只见叶飞甩出飞龙爪凌空腾跃,身后岩壁在撞击中轰然爆裂,碎石如雨四溅。
烛九阴甩了甩头,独剩的妖瞳骤然泛起幽光。
霎时间,叶飞眼前幻象丛生——万丈深渊下无数鬼手撕扯着他的身躯,要将他拖入地狱深处!
就在他即将坠落的刹那,怀中鬼玺绽放碧芒。
叶飞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竟真在半空徐徐下坠!他反手扣住岩缝,背后已被冷汗浸透。
“追魂钉!”叶飞扬手射出三道寒芒,其中一枚精准刺入妖瞳。
烛九阴吃痛闭目,剩下那只竖瞳却愈发猩红,庞大的蛇躯伴着腥风横扫而来。
叶飞反应迅速,立马拔出鸿鸣刀,挡在身前,硬生生接下巨兽的狂暴横扫。
他借力纵身一跃,刀刃顺势向上划去——
“嗤!”
蛇身应声裂开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眨眼间便将岩石染红。
“真是一把神兵!”叶飞暗自庆幸。
幸亏之前摸尸时捡到了这把刀,否则面对烛九阴恐怕连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嘶——!”
烛九阴剧痛之下疯狂扭动,千钧力道将周围藤蔓扫得粉碎。
可它并未继续攻击叶飞,反而转头扑向逃往溶洞的天真等人。
那血盆大口猛然张开,仿佛能吞噬整头巨象!
叶飞眼神一凛,指尖飞速勾画,一道火符骤然凝聚。
“轰!”
烈焰爆裂,火球直撞烛九阴头颅,硬生生将它炸偏数丈!
趁此机会,叶飞凌空跃起,一记魁星踢斗全力轰出,金钟罩与青龙血脉同时运转,力道摧山裂石!
“嘭——!”
巨兽身躯重重砸进岩壁,碎石崩塌,烟尘四起。
烛九阴被这一击震得昏沉,瘫在废墟中难以动弹。
叶飞哪会放过机会?他飞身逼近,鸿鸣刀高擎,浑身力量奔涌——肌肉紧绷,青筋暴突,刀锋迸发凛冽寒光!
“灭!”
一声厉喝,长刀破空斩落!
“铮——!”
刃锋劈在鳞甲上竟迸出金属交击之声,可仅仅僵持一瞬——
“嚓!”
刀光掠过,烛九阴的头颅轰然坠地!无首的蛇身仍在疯狂扭动,最终重重砸落……
烛九阴的挣扎不过是最后的垂死反抗。
它剧烈扭动几下便僵直不动,庞大的蛇躯轰然坠落,沿途压断无数青铜枝桠。
整棵青铜巨树剧烈震颤,最终那具躯体沉入深渊。
叶飞撑着膝盖喘息,望着深渊下消失的阴影,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
即便以他的体魄,**烛九阴仍耗费了全部气力。
他倚靠石壁调整呼吸,忽然瞥见手中的鸿鸣刀——刀身浸透的蛇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褪,仿佛被刀刃吞噬。
不出片刻,刀锋重现凛冽银光。
叶飞指尖轻抚刃口,竟察觉到比先前更凌厉的锋芒。
他扬刀向身旁烛九阴的头颅劈去,刀刃竟如切入软泥般毫无阻滞,与先前斩首时的滞涩感天差地别。
饮血开锋…难怪黄帝要封印此刀。
叶飞摩挲着刀柄低语。
这未被系统记载的隐秘特性令他眼底燃起兴奋。
若早知如此,斩杀烛九阴何须那般费力。
他将鸿鸣刀归鞘,转身走向队友。
天真等人正互相包扎伤口,虽无性命之忧却都狼狈不堪。
见叶飞归来,众人紧绷的肩膀齐齐一松。
包扎完毕,众人沉默地吞云吐雾。
方才那场与神话生物的死斗仍在**着每个人的神经。
直到天真掐灭烟头打破寂静:要不是叶老大,我们早成那玩意儿的口粮了。
胖纸突然跳起来怪叫:**!叶老大刚剁的可是山海经里正儿八经的神兽!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即便只是弱化的幻象,那也是货真价实的神兽复刻版。
天真与老痒对视一眼,同时倒抽凉气。
叶飞的两位好友已经无法理解眼前这个曾经的伙伴了,他竟然能够斩杀那些只存在于传说里的神异生物!
两人呆立原地,久久未能从**回过神来。
过了许久,天真率先打破沉默:咱们赶紧撤吧,这地方太邪门了!
谁知道待会儿又会冒出什么怪物来。
毕竟谁都无法保证,脑子里随便闪过的一个念头,会不会被那棵诡异的青铜树化为现实。
胖纸和老痒闻言连连称是。
青铜树将想象具现化的能力,早已让他们精疲力竭。
要是再遇到一次这样的怪物,恐怕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叶飞深深吸完最后一口烟,用脚碾灭烟头,点头道:走可以,但得先把那个琥珀尸茧带上。
他向来遵循贼不走空的原则。
众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勉强答应。
虽然谁也不愿重回那个地方,但想到这趟出生入死的旅程若空手而归,实在说不过去。
回到石棺处时,所有人都刻意放空思绪,不敢有任何杂念。
当琥珀尸茧一到手,众人立即扛着这个战利品头也不回地逃离。
在河木集的指引下,叶飞带着队伍找到了一条通往地面的岩缝。
这道因地质运动形成的狭窄裂缝,经过十几分钟的攀爬后,终于将众人引向了光明。
炽热的阳光从裂缝顶端洒落,清脆的鸟鸣声清晰地传入耳中。
重回地面的喜悦让每个人脸上都浮现出笑容。
他们此刻正身处一片繁茂的榕树林,鸟语花香的美好景象与阴森恐怖的地下世界形成鲜明对比。
......
离开地底后,叶飞一行人马不停蹄地扛着琥珀尸茧穿越榕树林。
经过整整一天的跋涉,他们终于走出了一线天峡谷。
轮流背负着这个沉重的战利品,走走停停又是一天。
直到第三天,这支小队才彻底走出秦岭的原始森林。
为掩人耳目,他们用破布将尸茧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在当地雇了辆牛车抵达县城后,又花两万元买了辆无牌二手面包车。
他们计划沿着偏僻小路返回四九城,只要能将这宝贝安全送到新玥饭店,后续的事情就好办了。
老痒自觉亏欠叶飞他们,没脸分钱,所以在县城就和他们分道扬镳,急着坐火车回家看望母亲。
叶飞和胖纸则在那辆小面包车里颠簸了半个多月,一路躲避检查,终于抵达四九城。
回到四九城后,叶飞让胖纸在古玩圈放出消息,声称手上有尸茧。
原本想送去新玥饭店拍卖,可没了三叔坐镇,仅靠天真维系不住这层关系,只好自己放出风声试探行情。
不出所料,尸茧的吸引力极大,没过几天,一名叫琉璃孙的富商登门拜访。
叶飞认识他,虽然没有深交,但在四九城古玩圈也打过几次照面。
琉璃孙早年靠倒卖琉璃起家,后来不知怎么发了大财,如今已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古玩大亨。
他在琉璃厂拥有十几家店铺,是京城的风向标,眼光极高,普通的物件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叶飞虽然意外,但也没太在意,只要能卖出好价钱,卖给谁都一样。
他可不担心对方敢动什么歪心思。
寒暄几句后,琉璃孙直接要求看尸茧的品相。
叶飞使了个眼色,胖纸立刻从后堂抬出一个一人多高的大箱子,里面正是那枚琥珀尸茧。
尸茧一现身,琉璃孙的双眼立刻被牢牢吸引,目光灼灼地盯着它,甚至透着几分狂热。
胖纸做了个“请”的手势,琉璃孙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凑近,拿出放大镜仔细端详。
“质地通透温润,毫无杂质,好一块琥珀尸茧!”他摸着外面的琥珀层,惊叹道,“这么大的成色,堪称稀世珍宝!”
“这可是拿命换来的,能差吗?”胖纸得意一笑,随即切入正题,“您打算出什么价?”
琉璃孙将翡翠握在掌心摩挲片刻,抬眼笑道:胖爷,飞爷,咱们都是潘家园的老相识,寻常尸茧的行情想必不用我多嘴。
他拎起茶壶给二人续上茶水,您二位这件可是稀罕物,这般体量的尸茧自然不能按常理论价。
这么着——我出市价三倍。
说着三根手指在茶案上叩了叩。
胖纸和叶飞交换了个眼神。
古玩行里打滚这些年,尸茧行情他们门清,普通货色撑死拍到一个亿。
但眼前这件通体晶莹如蜜蜡,裹着层淡金色包浆,分明是千年难遇的极品。
孙老板痛快。
叶飞吹开茶沫却不接话。
琉璃孙见状苦着脸搓手:飞爷您划个道儿?活像个被债主逼门的破落户,哪还有半点京城第一大古董商的气派。
叶飞撂下茶盏,五指张开往案上一按。
胖纸正咽着茶险些呛住——这价码咬得也太狠。
成!就当交个朋友。
琉璃孙腮帮子咬得发紧,转头对门口穿旗袍的**比划个手势,去把保险柜里那几本票取来。
又堆着笑解释:实在对不住,得劳二位等半小时,现钱调拨总要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