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看着乔主任那油腻腻的笑脸和毫不掩饰的眼神，心里一阵发毛，下意识地想后退。
可一想到何大清那副嘴脸，想到贺敏梅的风光，想到秦淮茹描绘的“有工作、能自立”的未来，她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她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刻意的颤抖和顺从：“我……我都听乔主任的，我姐说，听你的，有工作！”
别说，就秦京茹这副又怕又乖的模样，极大地取悦了乔主任。
他哈哈一笑，伸手就揽住了秦京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怀里带：“好！好！真是个可人儿！放心，跟着我老乔，亏待不了你!”
秦京茹身体僵硬，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任由那带着烟味和汗味的气息喷在自己颈侧。
“工作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乔主任一边上下其手，一边许诺，“就在我们厂仓库当个保管员，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轻省得很！你识字吧？识字的话，我这就给你写条子，下周一就能来上班! ”
识字？
秦京茹立马摇头，声音里都带着些哭腔：“我……可我不识字啊！”
乔主任的动作一顿，不过美人在怀，他可不想错过，便说道：“我们仓库用到的字不多，也就那么几个！这样，待会儿呀，我一个一个的教你……”
乔主任想着，大不了，再招个识字的管理员，让秦京茹打下手，也不是不行！
听到这句话，秦京茹心里稍稍一定，至少，第一步目的达到了。
她努力挤出一个羞涩的笑容：“谢谢您。”
“哈哈，你姐有没有告诉你，光嘴上谢可不行啊.……”乔主任意有所指，搂着她就要往里面的休息室带。
秦京茹心里一紧，知道躲不过了。她闭上眼睛，心里默念：为了工作，为了以后的好日子，忍了!
……
从火柴厂出来的时候，秦京茹腿脚有些发软，衣服也有些凌乱。
她揣着乔主任塞给她的十块钱和几张工业券，心里想着乔主任的那句：赶紧离婚，我的女人，可不伺候别的男人！
老实说，她也想离婚。
比起今儿个的乔主任，同样是年龄大到能做她爹的人，可明显何大清这个厨子，最油腻！
可……要怎么离婚呢？
等秦京茹挎着菜篮子到达何家小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何大清一般是下午三四点回家，因此，秦京茹也有足够的时间收拾自己。
秦京茹仔细洗了把脸，又把有些皱巴的衣服抚平，确认身上没什么不该有的味道，这才开始心不在焉地给自己准备午饭。
其实，何大清对她不算大方，但也不抠门：毕竟是厨子，吃喝都是不缺的。
不然，秦京茹能被养的这么白嫩，这么水灵，这么……让人一眼就瞧中？
吃晚饭，秦京茹爬到床上睡了个午觉。
这一觉睡的那叫一个昏天暗地，就连何大清回来了，她都没感觉到。
何大清虽然不着调，倒也不至于虐待秦京茹一个小丫头。
这会儿见秦京茹一反常态的还在睡觉，只以为她生病了，倒是自己扎进了厨房间，开始捣鼓起了晚饭。
……
一连过了几天，何大清明显感觉到，秦京茹的变化很大。
何大清不动声色，只默默的关注起了秦京茹。
直到周末这天，何雨柱带着贺敏敏、何雨水带着朱有田到了何家小院，秦京茹突然宣布自己明天要去火柴厂上班了，何大清这才回过味儿来。
他说呢，这小妮子这两天哪来的底气跟他甩脸子，原来……呵呵，底气在这呢！
何大清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问道：“你又不识字，这是在哪儿找的仓库管理员的工作啊？”
何家兄妹不方便过问继母的事儿，他何大清可以！
贺敏敏也有些惊讶，这秦京茹……看样子不简单啊！不过这会儿何大清能亲自问一问，自然更好！
秦京茹一改往日伏低做小的做派，嘿嘿一笑道：“还不是我姐，觉得我在你们何家啊，就跟个老妈子似的。她觉得吧，这女人没工作就腰杆不直，这才给我介绍了这份工作！”
何大清一听“我姐”两个字，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猛地将手里的酒杯顿在桌上，酒水都溅了出来。
“又是那个秦淮茹？！”何大清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秦京茹，老子有没有跟你说过，离那个扫把星远点？还她给你介绍工作……你特么用脑子想想，她能安什么好心！”
秦京茹被何大清的暴怒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但想到自己即将有工作，腰杆又硬了起来，梗着脖子道：“我姐怎么就没安好心了？她给我介绍工作，让我能自己挣钱，不用再看人脸色，这还不是好心？”
“自己挣钱？哼！”何大清冷笑，“就你？大字不识一个，去仓库当管理员？你管什么？管耗子会不会偷吃啊？我看你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他越说越气，指着秦京茹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秦京茹，这工作你不准去！老老实实给老子在家待着！再敢跟秦淮茹搅和在一起，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贺敏敏看着这出闹剧并没有说话，倒是何雨水说了一句：“爹，别说了！您说得再多也没用，就您找的这个女人，她哪有那脑子啊！”
秦京茹本来就被何大清说的很难堪，这会儿何雨水这个名义上的晚辈又来了这么一出，秦京茹更是受不了了。
她“噌”地站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何大清！你凭什么不准我去？我受够了！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伺候你的老妈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姐说得对，女人没工作就没地位！这工作我去定了！你要是不同意，咱俩就离婚！”
“离婚”两个字被提出之后，秦京茹仿佛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一般。
她想着乔主任的承诺，想着乔主任带她看过的小平房，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伟大的领导人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何大清，我不想再被你奴役了，我要做工人。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