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妈妈！血！”棒梗吓得尖声哭叫起来，指着地上。
贾张氏也懵了，看着身下秦淮茹裤腿上迅速洇开的暗红色，以及她瞬间惨白的脸和痛苦的呻吟，举着笤帚的手僵在了半空。
“啊——杀人啦！”不知是哪个围观的老娘们先尖叫了一声。
中院顿时乱成一团。看热闹的邻居们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冲进来。
“快！快把人扶起来！”
“造孽啊！流了这么多血，孩子还能保得住吗？”
“哪里管的了这么多，还是赶紧送医院去吧！快去找板车！”
“贾张氏！你真是作孽啊！这可是你老贾家的种啊！”
一大妈身体不好，挤不到前面去，但看这架势，还是忍不住跑到后院聋老太太那边。
“老太太，贾张氏把秦淮茹给打了，还流了一地的血，这可怎么办啊？”
聋老太太闻言眯了眯眼，然后指挥着一大妈：“他一大妈，去把门关上，然后陪我老婆子聊聊天！”
聋老太太现在对贺敏敏满意的很，自然不希望易中海何雨柱再搅和进贾家的烂摊子里。
再说了……
不是她太太心狠，而是秦淮茹这种狐狸精……呵，死了比活着省心！
中院的混乱与哭嚎声，让一大妈迟疑了一下，但最终，她还是听从了聋老太太的话，将后院的门轻轻关上。
门轴转动的声音微弱，却像一道分界线，将喧嚣与算计暂时隔开。
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透着历经世事的精明与冷漠：“翠莲啊，有些浑水，沾不得。贾家那摊子烂事，谁沾谁一身腥。老易和柱子好不容易日子有点奔头，别再让他们陷进去了。”
一大妈叹了口气，坐在炕沿：“我就是看着……那血流得吓人，毕竟是一条小生命……”
“命？”聋老太太嗤笑一声，“那得看是什么命！就贾家这种人家，这孩子没来，兴许是她的福气！”
这话说得刻薄，却让一大妈心里一震。
但她很快就想到了好吃懒做的贾张氏，总是吊着何雨柱的秦淮茹，虽然还小但是已经十分蛮横的棒梗……
别说，这孩子要是真的投生在贾家，还不定是什么样子呢！
“老太太说的是。”一大妈低声道，“咱们……就当不知道。”
前院，板车终于吱呀作响地拉走了昏迷不醒的秦淮茹和心急如焚的贾张氏。
对贾张氏来说，只要别牵连到她，不然这孩子是生是死她都是不在意的！
“这贾张氏可真是狠心啊，秦淮茹还大着肚子呢！”
板车渐行渐远，院子里余下的人小声蛐蛐着。
“谁说不是呢！我看这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流了那么多血，别再把秦淮茹栽进去……”
话题到了这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些女人在无声的悲哀，为秦淮茹，也为自己，更是为了那些封建陋习下被迫害的千千万万个女性。
……
医院里，经过紧张的抢救，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对着守候的贾张氏沉重地摇了摇头：“大人失血过多，好不容易抢回一条命，但孩子……没保住。是个成了形的男胎。”
贾张氏只觉得眼前一黑，踉跄了一步，扶住了墙。
男胎……她们家东旭唯一的遗腹子……就这么没了？
“病人身体非常虚弱，以后……恐怕也很难再怀上了。”医生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惋惜：“行了，病人家属，赶紧去交费吧！”
从病人的病况到催缴费用，医生说的丝滑，走的，也利索！
贾张氏浑浑噩噩地去办了手续，付了医药费。看着病床上脸色惨白、毫无生气的秦淮茹，她心里开始埋怨。
这个秦淮茹，一定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惹怒她的……
这么想着，贾张氏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秦淮茹，就抬脚自己回家了。
她一个做婆婆的，凭什么给做儿媳妇儿的守着？
等贾张氏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出去上班的人也陆续回来了。
贺敏敏手里提着一个布包，里头装着一块牛肉，正跟何雨柱说说笑笑的往院子里走。
“媳妇儿，你这牛肉买的好，上好的牛腱子！”何雨柱掂了掂贺敏敏手里的布包，脸上笑开了花，“这肉纹理真不错，回头我好好卤上，到时候刚好给一大爷我们喝两杯！”
“怎么，我跟一大妈还有老太太就不吃了？”
只要有易中海在，她贺敏敏就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谁来也挑不出毛病！
“柱子，这我可就要说道说道了，你就得跟敏敏多学学……”
几人正说着，迎面就撞见了失魂落魄、眼神呆滞的贾张氏。
贾张氏一抬头，正好看见贺敏敏手里那块鼓鼓囊囊、甚至隐隐渗出血水的牛肉，再对比自己刚刚在医院花出去的那一大笔医药费和那个没了的“金孙”，一股邪火混合着蚀骨的嫉妒猛地冲上天灵盖！
都是这个扫把星！要不是她整天嚷嚷什么“晦气”，挑拨离间，傻柱怎么会不接济她们家？她又怎么会跟秦淮茹吵起来？又怎么会失手推倒她导致流产？！
现在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敢提着这么好的肉在她面前晃悠！
“贺敏敏！你个丧门星！扫把精！”贾张氏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猛地扑过来，手指头差点戳到贺敏敏脸上，唾沫星子横飞，“都是你！是你咒死了我的金孙！是你害得我们贾家绝后！你不得好死！你赔我孙子！”
她状若疯癫，伸手就要去抓挠贺敏敏。
何雨柱反应极快，一把将贺敏敏拉到自己身后，壮实的身躯像堵墙一样挡在前面，怒喝道：“贾张氏！你发什么疯！滚开！”
就这一刻，贺敏敏觉得，何雨柱终于像个男人了！
“我发疯？要不是你这个媳妇整天搬弄是非，说我们晦气，我能……我能……”
贾张氏说不下去了，难道要承认是自己推倒了秦淮茹？她只能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贺敏敏身上，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哭起来：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啊！劈死这个害人精啊！她害死我的孙子啊……”
贺敏敏这下听明白了，这是……秦淮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咦……小槐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