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反驳,但看着邓布利多那锐利的眼神,以及布莱克和卢平脸上那不容置疑的激动,他最终只是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边,但紧握的拳头显示他内心并非毫无波澜。
小天狼星·布莱克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和依靠的对象,他激动地向前一步,声音带着哽咽和急切:
“阿不思!你相信我们?你真的相信?”
邓布利多缓缓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布莱克面前。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种深沉而带着歉意的目光看着这个饱经磨难的男人:
“小天狼星,”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我从未真正相信过你会背叛詹姆。你们之间的情谊,我看在眼里。只是当年……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而彼得‘死无对证’。我缺少为你翻案的关键证据。”
这句话,像是一道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布莱克被阿兹卡班的阴霾和十二年冤屈冰冻的心。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眼圈瞬间红了,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重重地、带着无尽委屈和释然地点头。
“关于哈利,”邓布利多继续道,目光扫过一旁神色复杂的斯内普,“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亲自告诉他这一切。告诉他关于他教父的真相,关于他父母被害的真相。他有权知道。”
布莱克听到这话,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彩,那是希望的光芒。
“但是,小天狼星,”邓布利多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逃出阿兹卡班,不仅仅是为了向彼得复仇,我相信,这其中也有命运的指引。伏地魔的阴影正在暗处重新凝聚,他或许换了形式,换了手段,但他的威胁从未真正消失。我们需要力量,需要像你父亲那样,敢于在阴影中行动、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而战的人。”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布莱克:
“你的阿尼玛格斯形态,你的‘逃犯’身份(暂时),在某种程度上,都可以成为我们的优势。你可以在明暗之间游走,去做一些我和莱姆斯不方便做的事情。你愿意接受这个使命吗?为了哈利,也为了魔法界的未来。”
这不再是简单的信任,而是沉重的托付和战略层面的考量。
布莱克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虽然瘦削,但那股属于布莱克家族和掠夺者的傲气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我愿意,阿不思。”布莱克的声音斩钉截铁,“为了詹姆和莉莉,为了哈利,也为了洗刷我的冤屈!我会成为你在阴影中的利剑!”
一旁的卢平也郑重地点了点头。
斯内普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深处似乎也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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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某个被施加了重重屏蔽咒语、装饰却意外符合洛哈特浮夸风格的安全屋内,一场画风截然不同的“面试”正在上演。
“噗通!”
随着一声闷响,那个饱经沧桑的酒桶被小埃弗里粗暴地掀翻,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还塞着破布、浑身沾满酒渍和灰尘的矮小男人,像一滩烂泥一样被倒在了地上,正是小矮星彼得。
他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才挣扎着抬起头,试图看清自己身处何地,以及……落在了谁的手里。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
吉德罗·洛哈特。
那个有着一头耀眼金发、穿着骚包紫罗兰色长袍、脸上挂着标准灿烂微笑的男人,正优雅地坐在一张高背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把玩着一根华丽的魔杖。
彼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因为,洛哈特虽然在笑,但他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和笑意,只有一种如同深渊般的冰冷、审视,以及……一种他只在一个人眼中看到过的,掌控生死、视众生为蝼蚁的漠然!
那是……那是伏地魔大人的眼神!怎么会出现在洛哈特这个草包脸上?!
极致的恐惧让彼得的大脑瞬间空白,身体的本能快于思考——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浸湿了他的裤裆。
他又一次,吓尿了。
“啧啧啧……”‘洛哈特’发出了轻柔的、带着一丝嘲弄的咂舌声,他用魔杖轻轻敲击着扶手,用那属于洛哈特的、本该充满阳光磁性的嗓音,说着让彼得毛骨悚然的话:
“小矮星·彼得先生……”他故意拖长了音调,仿佛在品味这个名字背后的懦弱和背叛,“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重逢方式。我很好奇,一个能凭借精湛的演技(和对自己够狠)骗过整个魔法界,被追封为‘英雄’的‘死人’,为什么这十二年来,要像一只真正的、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一样活着呢?”
他站起身,缓缓踱步到瘫软在地的彼得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他卑微瑟缩的灵魂。
“是害怕布莱克的报复?还是……在等待你旧主的重新召唤?”里德尔(控制着洛哈特)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充满了诱惑与威胁,
“告诉我,彼得,在你像老鼠一样啃食着韦斯莱家残羹冷炙的时候,可曾怀念过……力量?可曾怀念过,站在胜利者一边的感觉?”
彼得浑身抖得像筛糠,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他听明白了!眼前这个人,不管他顶着谁的脸,他拥有着和黑魔王一样可怕的气息和野心!他在招揽自己!
求生欲(和投机本性)再次压倒了一切!
他像一滩烂泥般蠕动着,用被捆住的身体艰难地做出跪拜的姿势,额头用力磕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试图表达臣服。
小埃弗里嫌弃地扯掉了他嘴里的破布。
彼得立刻用带着哭腔的、无比谄媚的声音尖叫道:
“大人!伟大的大人!我愿意!我愿意为您效忠!为您献上我的一切!求您给我一个机会!我知道布莱克的弱点!我知道他所有的习惯!我还知道哈利·波特!我在他朋友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他的生活习惯,知道他害怕什么!我对您有用!我真的有用!”
他甚至试图挣扎着向前,想去亲吻‘洛哈特’那锃亮的靴尖。
汤姆·里德尔(日记本)看着脚下这个卑微、丑陋、毫无底线可言的生物,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但更多的是一种“废物利用”的冰冷算计。
这种货色,永远成不了大事,但作为一枚探听情报、关键时刻可以用来背黑锅或者牺牲的棋子,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很好。”里德尔用洛哈特的嗓音,发出了应允的声音,但这声音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有冰冷的枷锁,
“记住你今天的选择,彼得。从今天起,你的命,属于我。我会给你一个……站在我的阳光下的机会。”